对于胡逸涵的说法,宁哲表示认同:“你之前说这个王明朗在总部有靠山,他的靠山是谁?”
“黑马公司副董,水资源部的总负责人成文翰,他是王明朗的姐夫。”
胡逸涵嘬了下牙花子:“成文翰是黑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据说能量很大,不过我并未见过此人,在公司内部,咱们俩都是芝麻官,而成文翰可是真正的参天大树,如果真动了他的小舅子,那咱们俩可真是裤兜子耍大刀,够JB呛啊!我建议咱们把这个活推出去,多余掺和!”
“我推了,但是没推掉。”宁哲摇了摇头:“上面下了死命令,说咱们俩要么把活接下来,要么卷铺盖滚蛋。”
“嘿,这还真是阴天云彩散,给我整无语了!”胡逸涵琢磨了一下:“要么咱俩跑路吧!我跟你说,这件事上面摆明了是要拿你我当弃卒,你想啊,咱们俩本身就没有什么通天的背景,如果真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成文翰,那不也是死路一条吗?这么一比,咱们俩现在撤,最起码能落个安全!”
“不,我觉得这个活,咱们应该接下来。”宁哲摇了摇头:“为了桥下区的项目,咱们这边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拼命的时候咱们上了,现在眼看着要见到利益了,咱们如果撤了,那真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哥们,你这还真是医生卖棺材,死活都要钱啊!”胡逸涵翻了个白眼:“你想过没有,就算咱们俩把这个活接了,以后该怎么面对成文翰的打压和报复?”
“咱们可以干活,但没必要完全按照上面的意思办啊!”宁哲机智的眨了眨眼睛:“上面的意思,是让咱们干掉王明朗,但咱们可以不要他的命,而是把他抓回去,交给公司发落,王明朗死在你我手里,这是仇恨,但咱们如果只是抓人的话,无非就是两个跑腿的小碎催,到时候成文翰就算有气,肯定也得往最终决定王明朗命运的人身上撒。
咱们如果只抓人,不伤人,撑死了也就是听命行事,那么跟成文翰就不算结下了梁子,虽然参与进这种高层纠纷里面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利益也可观啊!你想想,如果咱们平定了桥下区的混乱,而且还揪出了内部的叛徒,在这种光环之下,成文翰敢在明面上对咱们下手吗?”
“别说,你这个主意还真是旧世界遗留的水龙头,真的锈啊!”胡逸涵琢磨了一下,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这么一来,咱们俩就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想要对付成文翰的人,肯定还得把咱们继续往前推,借着桥下区项目的光环,咱们俩绝逼还能往前走一步!”
“你这个分析,也是屁股上挂暖壶,有一腚的水瓶!”宁哲跟胡逸涵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飞黄腾达,升官发财!找机会干一票大的,然后卷钱跑路,一气呵成!怎么样,干不干?”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可以跟你赌,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胡逸涵认真的看着宁哲:“你来黑马公司,究竟是为了什么?”
宁哲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搞钱!”
胡逸涵眨了眨眼睛:“我不管你究竟要干什么,也可以跟你绑在一起!但你得答应我,事成以后,得带我一块跑!而且该分给我的钱,一分不能少!”
宁哲伸出了手掌:“成交!”
……
本就处于戒严期的北城区再度发生枪战,而且还在商场里引发了巨大火灾,闹得当地人心惶惶,而黑马公司则在事后第一时间通过媒体发声,称出于人道角度考虑,为了体现一家大企业的社会责任,愿意对这起事件进行援助,承担商户们的一切损失。
至于案件方面,虽然军警部队表现出了一副刚正不阿的态度,但实际上却是外紧内松,经过黑马公司的运作,高层确认这场枪案跟袭击边检站的暴徒无关之后,便放缓了追查的节奏。
关敬接到成文翰的委托,决定将王明朗送出城外之后,就带着两车人赶到了王明朗所在的村子,把车停在了村口。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一个青年坐在熄火的车里,裹着衣领看向了关敬:“关哥,你能不能给咱们要接的那人打个电话,催他一下啊,不是说好了他在村口等咱们吗?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人呢?”
“对方连电话都没有,怎么催啊!”
关敬此刻也有些烦躁,因为在他跟成文翰分开的时候,对方就说过王明朗会一直在村口等着他们,但是他们等待的时间还有路上的时间加在一起,至少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难免有些急躁的掏出了手机,想要向成文翰问一下情况。
结果还没等关敬拨号,远处的一个草垛就微微蠕动了一下,随后藏身许久的王明朗凑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哎呀我去,你可算出现了!”关敬隔窗看见王明朗,打开了一侧车门:“我们来了这么半天,你跑哪去了?”
“我一直在边上潜伏来着,我怕自己的行踪泄露,所以就盯了会梢。”只有一只胳膊的王明朗不断地搓脸恢复着温度:“有烟吗?给我一支呗!”
关敬掏出烟盒递了过去:“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反侦查意识,那你是怎么确认我们身份的呢?”
“我没确认啊。”王明朗吸着大鼻涕摇了摇头:“我就是冻得实在受不了,所以才出来的,估计今天要是暖和一点,我至少还能再蹲俩小时。”
“我尼玛……你他妈不会盯梢,那还浪费时间,在那潜伏你姥姥个腿呢?!”关敬直接被这个回答给惊呆了:“难怪你姐夫这么多年都没让你干过什么大事,你纯纯就是个大傻逼!”
王明朗脖子一梗,傲然说道:“你好好说话昂,我现在虽然出事了,但那也是成文翰的亲小舅子,你别管我有没有出息,但架不住我有个好姐姐啊,我就是再没出息,但只要晚上我姐在床上把腿一劈开,那我姐夫给我的,就要比给你们的多!哪怕我现在出事了,你不是也得屁颠颠的来接我吗?”
“你他妈的也不是避孕套,你姐劈开腿,跟你姐夫给你多少有鸡毛关系,再说……”
关敬本来还想掰扯一下其中的道理,但后话刚到嘴边,却莫名感觉王明朗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傻缺现在背的绝非一件小事,但凡换成另外一个人,那么关敬接到的命令都一定是灭口,而并非接应。
一想到自己付出这么多,混的还不如一个有裙带关系的傻屌,关敬忽然产生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车里的司机见关敬无语,插嘴问道:“关哥,咱们接下来咋整啊?”
关敬磨了磨牙:“去南区,抓紧给这个玩应送走!”
王明朗见关敬不搭理他了,掐着烟用手指头戳了他一下:“哎,你把火儿给我用用呗!”
“没有!你姐不是牛逼吗?让你姐用裤裆给你点去!”关敬没好气的扔下一句话,直接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