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栋是刑部尚书,那是莫太傅一伙家族门阀的骨干之一,二品大员,又掌管刑部,那可是跟吏部尚书平起平坐的权力。
吏部尚书徐茅台没出事之前,大奉皇朝六部,其中三部都在莫太傅的掌控之中,也难怪,他权倾朝野,无人能比。
徐茅台被干掉,不亚于除了莫太傅一条胳膊,也难怪莫太傅一行人如此憎恨金小宝。 只是,金小宝也奇怪,张启栋居然亲自来找宁泊户,这就有些让他好奇了。
于是,他身形无声无息的一动,万象迷踪步施展开来,好像一缕青烟跟了宁泊户的身形过去。
果然,刑部尚书张启栋正走了进来。
宁泊户整理了一下衣襟,一副笑容可掬的迎接了过去:“稀客稀客!张尚书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他虽然之前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也是官场老油条了,这亲热的劲儿,让人都以为两人是多好的朋友呢。 殊不知,这么多年来,张启栋这等大员,还是第一次来他的住处拜访。
张启栋也是笑吟吟的客气道:“哪里哪里,宁尚书,未经下帖,冒昧登门拜访,还请宁尚书见谅。”
不错,在大奉一些贵族高官之间的登门拜访,都会先让手下或者仆人,先带帖子登门拜访,以示重视。
而宁泊户已经接替骆冰成为新的工部尚书,虽然是临时代的,官品正三品,低张启栋一品……
人家亲自来拜访,也算是十分给面子了。 “张尚书客气了,里面请!里面请!”宁泊户热情道。
张启栋跟着进去,两人一边走一边寒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十分要好的知己呢。
张启栋一边走一边道:“宁尚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我当年可是同届科举的同窗啊的。”
宁泊户立刻道:“是啊,张尚书还记得啊?您可是当时的榜眼,我只是探花。”
说起这个,其实宁泊户也有些不自然,当年他也算是一身抱负,成了三甲探花,少年得志,却是没有得到重用,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散官…… 直到金小宝的推荐,他才翻身……
而同为三甲之一的张启栋,因为出身大家族,又傍上了莫太傅这条大船,一直顺风顺水,都已经成了刑部尚书好几年了……
特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看宁泊户脸色有点不自然,张启栋笑呵呵的道:“亏你还记得啊,那你就不要一个尚书大人的叫了,宁同窗!”
“是是是!张同窗!”宁泊户立刻改口道,本来他不想跟这些人为伍的,但是答应了金小宝要打入这莫太傅一帮人内部,查清楚小朝廷的真相…… 当然了,他也知道,张启栋亲自前来,不可能就是上门跟他寒暄拉关系的。
两人来到大厅走下,宁管家奉上茶水,宁泊户挥手让他下去……
等大厅中,只有宁泊户跟张启栋的时候。
张启栋喝了一口茶,赞道:“好茶!”
宁泊户听了脸色有点尴尬,这不过是普通的茶叶,自己一向来节省,家里可没有什么珍惜的玩意。
于是,他笑道:“张同窗谬赞了。”
张启栋看了一眼外面,这才道:“宁同窗,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宁泊户点头道:“张同窗,你我同窗又是同僚,有事但说无妨,不用客气。”
张启栋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那我就说了。”
说着,他正色道:“宁同窗,我听说,你有两个同胞女儿已经成年了,吾这是为你做媒来的。”
“做媒?”宁泊户听了,脸色一变,这可就为难了。
大玉小玉已经跟了金小宝了,怎么可能许配给别人?
而且大玉小玉的阴毒只有金小宝能抵挡,更不可能了。
隐藏在暗处房檐下的金小宝,气得够呛,特么,这张启栋居然打自己女人的主意,看来不能让这老小子好过了。
张启栋继续道:“不错,左丞相大人的孙子章公良,同窗你可知道,他人品好,长相也出众,还是新科状元,这样的美事哪里去找?”
说着,他笑吟吟的看着宁泊户道:“宁同窗,若不是我家女儿还小,不然我可都要抢了。”
听了这话,宁泊户脸色充满了古怪,张启栋是莫太傅的人啊,左丞相章邵鸿跟莫太傅一帮人一向来不合的。
怎么他会给章公良做媒呢?这家伙葫芦里卖的啥药啊?
金小宝气过之后,瞬间眼神一亮,好家伙,这张启栋是投石问路啊……
就看宁泊户看不看得出来,这张启栋此来的端倪了,无非就是张启栋拿章公良试探宁泊户的态度……
宁泊户当即嗤之以鼻的道:“张同窗,你这媒做得可不怎么地道。”
张启栋奇怪道:“怎么?宁同窗,你对章状元还有什么不满意不成?”
“当然不是了,是我们宁家高攀不起。”宁泊户一副生气的道。
张启栋一副不悦的道:“宁同窗,你这哪里说的话,我可是诚心诚意的来的。”
“我也是诚心诚意的高攀不起。”宁泊户更加生气的道。
张启栋一笑道:“那金小宝就高攀得起了?”
此言一出,宁泊户顿时明白了,看来莫太傅等人知道自己女儿跟金小宝有点关系,但是应该不清楚具体情况。
宁泊户顿时脸色难看的道:“张同窗,此事不要再说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听了宁泊户这话,张启栋好奇道:“哎,宁同窗,这里就你我,我也不是乱打听别人家事之人,但是……这事,你总得让我跟章状元有个交代吧?”
声音一顿,他强调道:“不瞒你说,这是章状元登门求我帮他来做媒的。”
宁泊户顿时脸色跨了下来,叹息一声道:“也罢,我就跟你说实情吧,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也不知道看上金小宝什么,一心要跟着他,这都被我关起来了。”
“我让她们好好跟章状元相处,那知道……哎!”
宁泊户又是叹息,又是无奈,让张启栋都搞不清楚,这老小子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怎么跟自己打听到的情报不一样呢?到底哪里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