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空间,空间里有的是四面的柜子,她试探性的拉了拉柜子中的一个抽屉,抽屉里摆放着的是整整齐齐的酒精、碘伏和无菌纱布。
她拉开另外一个抽屉,看见的是阿司匹林、布洛芬等各式的止痛药。
其他的抽屉有的是抗过敏药物、退烧药等等。
“这是一间药房!”姜清漪颤抖着双手拿出抽屉里的药品,沙哑的声线难掩内心的狂喜。
怪不得白天时可以召唤出手术刀和碘伏,这些药品一定来自这个空间!
姜清漪出生在医学世家,五岁开始就随中医泰斗的外公看诊,八岁跟着爷爷学习临床知识,她将中医和西医完美的结合,未满二十的她甚至主刀了总统九十多岁父亲的心脏手术,被誉为医学界的奇迹。
所以拥有了药房的姜清漪,就是鱼儿入了水。
姜清漪的目光突然一转,看见了空间的正中间矗立了一扇高大又神秘的青铜门,上面精细描绘的一只巨大的青面獠牙的神兽,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她慢慢靠近了那扇高大的青铜门,然后将门用力一推,却发现门是上锁的。
她细细的摸过上面神秘的纹路,却找不到门锁,而神兽的眼睛是两个指针式的青铜制的刻度表,在隐隐闪着光。
姜清漪眯着眼睛,带着些许疑惑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左边的刻度表上写着【好感度】,而右边的刻度表上写着【功德值】。
【好感度】的数值指向1,而【功德值】的刻度指向的也是1。
【功德值】的意思大概就是自己救过的人,而显示出的1,大概就是今天晚上救的那个叫萧珏的黑衣人,这姜清漪能理解。
而【好感度】显示的1,姜清漪便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是原主嫁给的楚王,在心中对原主有些好感?
姜清漪撇了撇嘴,试探性的敲了敲这扇青铜门,青铜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证明后面还有一个空间。
后面是另一个药房,或者是另一个世界?
她惊喜的想象着青铜门后的一切,也许她想法子打开这扇门,就可以重新回到现代。
.......
一缕日光透过窗棂,投在姜清漪素静的小脸上,洒满了狭窄的小屋。
感受着刺眼的光芒,她不适的眯了眯眼睛,挣扎着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还没等她细细回忆那个奇怪的空间,余光却瞥到了屋子里的一抹绿色。
素心?
姜清漪皱着眉看着躺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人,睡意瞬间全然消散,心中渐渐浮起不详的预感。
她双手撑着床板,急急下床走向素心,刚刚蹲下身子,想伸手去试探素心的脉搏,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
几个三大五粗的婆子,拿着粗麻绳,面目狰狞的朝着姜清漪走来。
“老奴奉侧妃娘娘之命,前来捉拿杀害女官的凶手!”说话的是许丝丝身边的黄妈妈,她抖了抖绳子,脸上是一派得意之色。
姜清漪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的婆子,防备的后退几步,手里紧紧攥着手术刀,眼神森然的质问:“我是楚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王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没有证据,谁敢抓我?”
“主子?”一道生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王凌云柏眼含愠色的迈过门槛,走进屋子,侧妃许丝丝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本王何时承认过你的身份?只有侧妃才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凌云柏定定站在姜清漪面前,语气森冷。
他随意打量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一块刺目的黑疤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凌乱的发耷拉在额前,活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看到这里,他的脸色铁青,目光里含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嫌恶。
就是这样一个低劣丑陋的庶女,比不上丝丝的万分之一,在姜丞相的设计下占了他嫡妻的位置,却派不上丝毫用场,落得众人耻笑。
之前听闻她疯了,便想把她丢在破院子里自生自灭,谁知她不仅没疯,还动手杀死宫中派来的女官!
许丝丝看着凌云柏冷若冰霜的脸,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很快敛了下去。
她莲步轻移,来到楚王身前,盈盈一拜,眼泪便直直掉了下来:“昨日妾身便听见姐姐在院子里打骂素心。姐姐毁了容,脾气一向不好,素心总是伤痕累累的找妾身哭诉。原本以为姐姐打过骂过便也结束了,谁知道姐姐竟杀了她!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若在素心找臣妾求助时,便找姐姐把素心要了来,素心如今也不会死了!”
“素来打骂?凌虐女官?”凌云柏深瞳微眯,沁着凉意的眸子死死盯着姜清漪的脸。
许丝丝这矫揉造作的说辞,直直戳到姜清漪的肺管子上了,她按捺下胸腔升起的怒火,冷哼一声道:“敢问侧妃可有证据?”
“证据?你手上的刀就是证据!”许丝丝缓缓抬起头,古怪一笑,眼神闪过一丝怨恨的寒光,看上去似乎早有准备。
“来人,快夺了她手里的刀子!”黄妈妈急忙喊,周围的仆妇一跃而上,反钳着姜清漪的手臂,硬生生掰开她的手指,夺走了她手里的手术刀。
姜清漪的身体本就虚弱,膝盖一阵刺痛,就被几个仆妇死死的压在地上。她喉头涌起腥咸,鲜血便不由自主的喷了出来。
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以及如此屈辱的姿势被人压在地上,胸中涌起愤怒与不甘,姜清漪猛地抬起头,琉璃般的美瞳此刻却像一只含恨小兽的眸,正死死的盯着凌云柏的脸。
“偏听偏听,宠妾灭妻!这就是郜国的皇子吗?依我看,倒像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听了这话的凌云柏顿时脸色又冷了几分,他紧紧咬着后槽牙,眼眸浮上几分狠戾。
凌云柏本是皇室嫡子,却迟迟没有入主东宫,最近还被裕王隐隐压了一头,他最恨别人辱骂他!
他冷冷一笑,看着姜清漪愤怒的眼神,凌云柏高声喝道:“色厉内荏的草包?这话你也配说?本王现在就要让你看看,忤逆本王的后果!”
“来人,上家法!”
听到这里,许丝丝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抬起头时,又换了一副面孔。
她牙齿紧紧咬着唇,柔弱万分,眼角甚至还挂着一滴泪痕,紧紧攥着凌云柏的衣袍,娇声开口:“柏郎,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您无论如何也不能惩罚姐姐啊!姐姐背后是偌大的丞相府,倘若得罪丞相,丞相的雷霆之怒,您无法担待啊!”
凌云柏本就恼怒丞相对他的轻视和算计,许丝丝特意提到丞相,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他听闻,剑眉紧紧蹙起,缱绻着怒意。浑身气场更加凛冽,似是夹杂着无尽摄骨的寒。
“丞相?他算是什么东西!天青,上家法!”他朝着身后的侍卫冷冷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