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长乐宫、贞贵妃的燕春宫、太后的承宜宫,以及我的靖王府,神武侯府,便是连奕王府都有。”
奕王府?
姜清漪微微蹙着眉,从脑海里搜索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此刻的她却没有想到未来能与奕王府扯上那样多的干系。
奕王是皇帝的胞兄,生性凶残又好美色,如今年过不惑,女人却还是一个个的往王府里抬,前日里他刚死了王妃,那就更没人约束了,这几日夜里却连着抬出数个女人的尸体。
坊间传言,更夫目睹了那些尸体被抬出的拉去乱葬岗的全过程,豆蔻年华的女孩被他玩死后,草席一裹便被拉去乱葬岗丢人了,只露出一节霜雪似的皓腕。
而那尸体被拉到乱葬岗后,豺狼将草席一扯,便能看见那些面容姣好的女人全是赤身裸体,而身上是一片又一片的青紫,就连肠子都露出了大半。
奕王连日来的胡作为非把乱葬岗的豺狼都养胖了几分,世人皆叹那薄命的女子,可皇帝却从来都不会理会这些,照样是把千金难求的云锦送进府去,安慰他丧妻的苦楚。
既然奕王府府内与姜清漪并无纠葛,而靖王府以及神武侯府也不可能,那么这三个锦囊的出处便只可能在后宫了。
除去靖王府,神武侯府和奕王府,后宫里最有嫌疑的三个地方,竟都有这云锦。
墨璟渊瞥着姜清漪为难的脸色,她刚刚的坚决否定自己为凌云柏送香囊的事情,倒是让自己开心了几分。
他一下又一下的拨着腰间玉佩的穗子,仍旧是不咸不淡道:“既然有嫌疑的都是在那后宫,过几日进宫赴宴时,不就能都知晓了?”
的确,这云锦名贵,每一批的料子花色都是不同,且每个宫都只能分到一匹,就算是用着做衣裳的边角料拿来制成了锦囊,便也可以从衣裳的花色中找到这几个锦囊的来源。
而云锦名贵,又象征着皇帝的看重与信任,在宫宴时,便是最适合穿着的。
思及此,姜清漪就放下心了,她将那三个锦囊带走,想从上面提取指纹与从前巫蛊小人身上的指纹做比对,证实自己的猜想。
两人在许丝丝的屋子里找了大半个中午,除了那三个香囊外,其余是一无所获。
她背后之人极为谨慎,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她一定还吩咐了许丝丝将那锦囊连同里面的纸条一同销毁。
可能是许丝丝的眼皮子浅,意识到这是云锦做的布料后,便只烧掉了纸条,却将那锦囊自己收了起来。
若不是那背后之人没有意识到许丝丝还未打开第三个锦囊便将她杀害,恐怕今天是要一无所获了。
这也就意味着按照许丝丝背后之人的计划,许丝丝应该是要打开这个锦囊,按照上面的计划来对付自己,可能是许丝丝身边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她有心无力,而没有及时打开并销毁锦囊。
如今许丝丝死了,但是那背后之人的陷害却不会停歇,这也就意味着,是在最近了。
她必须早日想到对付这计谋的方法,最好再来个请君入瓮,让那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姜清漪和墨璟渊在许丝丝的屋子里搜查完后,刚想推开门往外走,却在门边看见了一个小厮倚在房门口,似乎在苦苦守候。
外边的日头毒,小厮靠着门等的都快睡着了,浑身是汗流浃背的,等姜清漪打开了门,他才一个踉跄,哎呦一声,从门前爬了起来。
“怎么?”墨璟渊挑了挑眉,看着那小厮,等待他的回话。
“王爷派小的请王妃去花厅一趟。”姜清漪听了,有些诧异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墨璟渊。
凌云柏现在找她?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看我干什么?他找你,我又不会拦着。”墨璟渊又倚到了门边的柱子上,双手环抱着胸,玩味道。
“不去了不去了,直接回府好吧。”姜清漪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只犯怵,她摆摆手,拉着他的袖子便往外走。
那小厮听了一骨碌跪到了地上:“王爷的吩咐小人不敢不听啊,若王妃就这样离了府,王爷一定不会饶了奴才……”
“我跟他可是没什么好说的,若是他还想跟我说些什么,那便等他签了那和离书,再让他和我说话。”姜清漪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小厮,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和离?”凌云柏迫不及待跨进院子时,听到的却是姜清漪的这番话,这话像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浑身的欣喜。
“是,和离。早就跟你说过了不是吗?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要和离,又在这里演什么多情种?”姜清漪冷冷一笑,不愿再看他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清漪,你变了,你从前便从来不会是这个样子。”凌云柏失魂落魄的后退了两步,他猛地一掀衣袍,姜清漪的目光却被他腰间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吸引了去。
凌云柏的腰间的玉带上挂了一排的荷包,荷包有红有绿,上面有牡丹也有鸳鸯,只是看起来针脚粗糙,质量不太好。
姜清漪蹙着眉盯着他腰间的荷包,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忘了吗?你送我荷包时我说的可不是这番话。”
凌云柏的话刚落地,姜清漪便感受到身旁有一道幽幽的眼神直直的投向他,她一转头,看见的就是墨璟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