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太后的坤宁宫与这御花园相距不远,姜清漪从空间召唤出补血益气的中成药,一股脑灌了下去。
她觉得元气恢复了些后,又用自己研制的白药敷了敷伤口,这才往太后宫里走去。
白药的药效实在是显著,等她走到坤宁宫门口时,她大腿处的伤口便已经开始痊愈了,走起来也不是很疼了。
“臣女姜清漪求见太后娘娘,劳烦姑姑前去通传一声。”姜清漪走到坤宁宫门前,对着站在门口的陈姑姑有礼的开口道。
陈姑姑素常待在宫里做一些管事的工作,不甚随着太后出去走动,便也不认识姜清漪。
她看着姜清漪头发凌乱、有些狼狈的模样,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道:“太后今日身体抱恙,恐怕是没精力见客。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姜清漪看着陈姑姑一口回绝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想继续说点什么,便又听见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姑姑,在门外的是谁呢?”张莹雅刚从厨房端来了药,想给太后送去,便看见陈姑姑和门外的人在说些什么。
等她走进了,却发现那门外的竟是姜清漪。
她来这里干什么?
张莹雅有些好奇,便端着药往门口走了两步。
姜清漪听到声音便往陈姑姑身后望去,便看见了身着一身青色衣裳的张莹雅,为服侍太后,她脸上不施粉黛,却仍旧是美的出奇。
“这位是姜丞相家的姑娘,说找太后有要事商议,可太后身体不适,奴婢便回绝了她。”陈姑姑解释道。
“太后认得她,此刻太后还未曾睡下,便让她进来吧。”张莹雅对着陈姑姑笑了笑,客气开口道。
陈姑姑听闻,也只好放了姜清漪进去。
姜清漪对着张莹雅道了一声谢,便随着她进了内殿。
因着太后身子不爽利,大殿内的门窗紧闭着,一进门便是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闻得姜清漪喉咙时一阵发痒。
白日了睡了太久,太后此刻精神头倒是不错,正卧在床榻上和杨嬷嬷说着话。
姜清漪跟在张莹雅的身后,朝着太后恭敬的行礼。
“楚王妃?你怎的此刻到了我这儿?”太后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句,神色有些诧异。
“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已与楚王和离……”姜清漪站起身,在她面前低着头道。
“你这丫头!”太后叹了一口气,神情却没有什么异样,像是早已料到了,“刚刚杨林还在跟哀家说过这事——你此刻前来不会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收敛了刚刚慈爱的神色,脸色有些泛冷。
她还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意思。
“臣女此次前来是担忧太后娘娘的千金之躯,想替太后娘娘减少些苦楚,而其余的不过是些小事——”
伴君如伴虎,在这太后面前也是一样。若是姜清漪说是因为皇后之事才在深夜前来坤宁宫叨扰太后,必然是不敬。
她只能从太后的病情下手,为说是因为孝道,才冒着夜色前来为太后诊治,这样才能讨得太后欢心。
“恳请太后娘娘让臣女为您诊脉。”姜清漪深吸一口气,又跪了下去,在她身前恭敬道。
“那便把脉吧,哀家这病来的突然,现在倒还是有些头疼。”太后这才缓了语气,伸出一只手放到了姜清漪面前。
姜清漪得了允诺,起身走到太后面前为太后问脉。
她静下心,用手指扣住了太后的手腕,感受着太后血脉的波动。太后的脉象从容缓和、应指有力。
她感染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风寒,脉象有些浮。
但除了感冒之外,她的身体极为健康,完全没有老年人因为身体衰弱而变得迟缓的脉象。
“太后不过是因为受了些凉,感染了风寒。不过臣女配置的药倒是能缓解您的头疼。”姜清漪轻轻收回了手,拿过杨姑姑早已准备好的笔墨,为太后开了一个方子。
“不过,臣女感受到太后您的脉象极为康健,身子硬朗甚至超越了寻常的年轻人——敢问是否有名医在为您调理身子?臣女对她的医术极为钦佩,斗胆想与之一见。”
姜清漪写完了方子,又思量了片刻,才谨慎的盯着太后的脸,开口试探道。
之前听闻那个穿越者也会医术,且太后初见她时便极为震惊,而太后身体的强健并非一般老年人所能比拟,一定是遇上了医术极高超的名医,将身子调理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姜清漪猜测,从前为太后调理身子的那位名医,应该就是与她极为相似的穿越者。
太后听了姜清漪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沉沉的闭了闭眸子,半晌才睁开眼睛:“你这丫头倒是聪慧,与她一模一样。”
太后的身子靠在枕头上,注视着眼前的一块虚无,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听到太后的话,姜清漪趁热打铁问道:“您说的那人,臣女也是早有耳闻,她到底是谁呢?非亲非故的,臣女又怎会与她生的一样?”
太后听到姜清漪的疑问,轻轻阖了阖眼眸,侧过头屏退了两侧的下人。
现在,也是该说了。
待人全走尽了,太后才招了招手,将姜清漪唤到了自己的身前。
“那人,她叫萧都洵。”
太后沙哑的声线在姜清漪的耳畔缓缓响起,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姜清漪的侧颜,目光温柔又慈祥,像是望过时间的亘古,在注视着另外一个人。
“非亲非故?但我怀疑,从前在姜府里的那个侍妾,并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暗淡了几分,缓缓道。
“不是我真正的母亲?”姜清漪听闻,诧异的抬起头注视着太后的脸庞。
太后的话绝非无的放矢,她能在姜清漪面前毫不犹豫的说完这话,这一定是她派人查探过消息的结果。
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原主的生母另有其人?
是那萧都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