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慈虚空一抓,一个储物袋握在手中。
颤颤巍巍的从其中抓出一张破旧的玉笺。
“先生,您请看”,瑞慈神色激动,在男孩的搀扶下递了过去。 “这是?”,姜笙略微沉吟,接过玉笺神识向上扫了进去。
其内淡紫色的字如同泼在星空一样耀眼。
“赤目血袍,姜氏孤御”。
“这!”,姜笙瞳孔骤然放大,他在字体背后看见了一个隐隐约约之物的画面。
仔细看去,那东西竟然是封神榜! 烫金的大字在榜面中央浮动,不过这张封神榜却有一丝不同,姜笙又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这玉笺是什么!”,姜笙惊异不断,收起神识看向瑞慈。
“先生,此物乃多宝天君所留,我修为浅薄只可以看到那八字真言”,瑞慈解释道。
“多宝天君?”,听到这个名字令姜笙瞳孔收缩,“是他?蚩尤还想让我去找他学真言法诀”。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我能在玉笺之中看到封神榜?”,姜笙内心不断思绪。 多宝天君这个名字,姜笙已然不陌生了,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居然留下的物品,可以预知后事。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在你手中的?”,姜笙问道。
“四百年前,我族鼎盛时期多宝天君曾到过荒地,留下一枚玉笺让我们等待救族之人来引领空狗一族”,瑞慈看着姜笙。
“四百年前...”,姜笙眯起眼睛,他感觉自己的一生似乎被人看透了。
而瑞慈神色激动,甚至呼吸都有一些急促。 在男孩的抚慰下,才慢慢坐了回去,口中浑浊的灵力跟随着血液一同咳出。
“母亲,您不要如此,您的身体需要静养,我一会把鬼咬藤炼化给您服下,会好一些的”,男孩面色紧张的用袖口擦拭着瑞慈的嘴角。
“决儿乖,我没事去给先生...磕头...”,瑞慈说这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好像随时这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母亲,我?”,男孩疑惑的看向姜笙,又转过头看向瑞慈有些不知所措。
“快去!....”,瑞慈用尽力一推,将他推到姜笙面前。 那决断的口气不容拒绝。
男孩撅着嘴,本就矮小的身子抬起头看向姜笙,有些不情愿的跪了下去,毕竟母命难为。
“先生在上,请受我一拜”,男孩作势要磕,却被姜笙拦了下来。
“等下”,姜笙抓住男孩的臂膀将他提了起来,又看向瑞慈。
“如此武断么?”,姜笙问道。
他不得不怀疑,事情怎会如此之巧。
这三年之中,什么恐怖的幻境和心智的折磨他没有经历过,也让姜笙的多了很多对人的戒备。
姜笙的眸子幽光闪动,令瑞慈看向他的时候都有些心悸。
可很快瑞慈缓定神情,微微一笑那华贵精明的样子让姜笙察觉,内心暗道:“此人心性过人,家族又惨遭灭亡,玉笺之事不一定为真,也不一定为假,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结果”。
“母亲...”,男孩在二人的对视之中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先生”,瑞慈先打破了空气之中的寂静。
“此事,我并未说谎,只不过并非多宝天君之言...而是族中长老所留,但是那枚玉笺确是多宝天君之物!”。
瑞慈解释道。
却见姜笙若有所思,她咬了咬牙又从储物袋掏出一物。
此物出现瞬间,一股灵气如同一只巨型蟒蛇猛地伸出。
瑞慈紧咬下唇,体内残余灵力涌上指尖,玉指一点那只灰暗色的蟒蛇身躯,顿时一股狂风呼啸,将其收入其中。
只见一个手掌大小的玉瓶立在掌心。
“先生,此物也是当日多宝天君所留,所谓暗云瓶,其中灵体可供修士淬炼神识,也可以吸收作为突破灵药,我将此物送于先生”。
又道:“先生莫要多疑,我本就将死之人,只有一子尚无归处,只希望先生可以收下此子”。
说完瑞慈再次将身旁的男孩推了过去,轻声道:“决儿,不要让母亲伤心”。
姜笙用手扶住男孩,内心也在不断思考。
“玉笺倒是真实,而且其中之物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看到过,那个虚拟的封神榜”。
“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从玉笺之中看到过封神榜,那么说明至少有一事是真的”。
“可是这男孩...”。
姜笙抱拳,轻声道:“阁下有所不知,我本追杀躲避而来,此子跟在我的身边,恐怕”。
“何人”,瑞慈看向姜笙。
“幽冥界,幽都之主,溟”,姜笙一字一顿。
“是他!”,瑞慈瞳孔一颤,似乎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恐惧。
当年溟带领百万魔修踏平荒兽的记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记忆犹新了。
“居然是他,该死的杨鲁”,瑞慈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面色狰狞起来。
“你说什么?”,姜笙从瑞慈的牙缝之中似乎听见了一个人名,‘杨鲁’。
“杨鲁是谁?”,姜笙向前一步,明知故问。
“他?”。
瑞慈竟然笑了出来。
“他啊,就是我们荒兽的罪人”,瑞慈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她的样子,似乎对于杨鲁的恨意颇深。
“先生,无妨,我相信玉笺之上的预言”,瑞慈整理好思绪,不再继续谈论杨鲁更像是忌讳一样跳了过去。
她看着姜笙,突然一口鲜血从胸口上涌。
噗!
瑞慈下唇颤抖,洁白的牙齿之上渗透着丝丝血迹。
“母亲!”,男孩紧张的扶住她的身体,关切的说道:“母亲您等一下,我去给您煎药”。
说完男孩把瑞慈扶正,快步跑到了后院之中,不一会袅袅烟丝从园中升起。
瑞慈摇了摇头喃喃道,“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先生,您可以答应我吗”,这次瑞慈的眼神无比真诚。
姜笙深吸口气,内心也是不忍,毕竟孤儿寡母,年长之人又要西去,逝前托孤可算不好拒绝,再加上这枚玉笺之上所见之事。
更让姜笙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