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燃回去的时候,沈殊墨也跟着她上了楼。
感受着渐冷的气氛,她漫不经心的垂着眉眼。
自从上车之后,她像是有些厌烦一样,看都没看沈殊墨一眼。
在后者越发冷凝的面色之中,她倒是淡然得不行。
“三儿,这次任务结束大概可以结算多少生命值?”
【按照您往常的指标,大概会有十五点。】
陶燃挑眉,“让这具身体得脑癌,需要多少生命值?”
【……五点。】
“我……”
【已经是打折价了。】
陶燃:“……行吧。”
悻悻然的结束了和系统的对话,陶燃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沈殊墨依旧没有离开,他微微低着头,眉眼之上的霜雪越发盛了起来。
陶燃抬眸:“明天见吧。”
话落,她便要关门。
但是在下一瞬,一直没有动作的沈殊墨忽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沈殊墨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问道。
陶燃眉头微皱,“要跟你说什么?”
沈殊墨见陶燃这番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稳住声线说道:“我们谈谈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放轻了很多,下压的眉梢让此时的男人看起来有几分卑微之感。
陶燃定定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才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背对着灯光的沈殊墨微微抿着唇,长睫在下眼敛处打出了一小片阴影。
在那双黑沉到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眸子当中,涌动着旁人看不见的浪潮。
他的目光死死的黏在那个瘦削的背影上,舌尖抵上尖牙。
太不乖了……
“愣着做什么?”清冷的嗓音拉回了沈殊墨的思绪。
他敛了所有的异常,在阴郁的占有欲之上裹了一层温和的面孔,缓缓的合上了身后的门。
陶燃住的地方很冷清,甚至看不出什么居住的痕迹。
像是不经常在这里住一样。
沈殊墨摩挲着指腹,眸底越发黑沉。
他收敛目光,勾着唇角将人一把拽到怀中。
馥郁的香味像是能窜进人的骨子当中一样,让沈殊墨脊背都酥麻得颤动了一下。
他叹息般的将脸埋到了陶燃的侧颈上,哑着声音问道:“宝贝儿,你怎么了?”
“嗯?”陶燃有些迷茫。
沈殊墨圈住细瘦的腰身,将人禁锢得更紧了一些之后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陶燃好笑:“我就只是有些累而已。”
白净的脖颈像是上好的脂玉,沈殊墨垂眸看着,微微敛着的眸子当中不可抑制的蔓延出了几分痴迷。
他凑近了一些,薄唇擦着那白嫩的肌肤,语气缱绻的说道:“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沈殊墨脑海里面全都是先前那副场景。
女孩笑着微微仰头,似乎在主动献吻一般,露出来的脖颈脆弱而不堪一击。
像是在义无反顾的献祭自己……
沈殊墨瞳孔紧紧缩了一下,他像是克制不住一般,猛地张嘴咬住了陶燃的侧颈。
力道很轻,齿尖只是触碰到皮肉就收了回去,转而细细的磨蹭着。
像是野兽叼住猎物。
更像是……一只不安的大狗狗在急躁的标记领地。
陶燃勾唇,她回抱住沈殊墨,甚至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陶燃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沈殊墨没有回答,他感受着怀里面的温软,眸子里面的黑沉像是浓墨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陶燃都在忙碌着节目录制。
随着直播进行,陶燃的热度持续攀升,又连续接了数个大牌的代言。
更不用说她身后还有沈殊墨,一路资源好到让旁人咋舌。
这日结束了MV的录制后,让陶燃没有想到的是,宋母竟然找上了她。
“小乐呀。”一扫当前的嫌恶,现在的宋母笑得几乎有些谄媚。
她亲亲热热的过来拉着陶燃,“咱们母子好久都没有聚聚了,我实在想你的紧。”
陶燃有些惊讶这人脸皮的厚度,她挑眉问道:“宋太太,当初可是你亲自把我赶出宋家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宋母就湿了眼睛。
“当初我们是有苦衷的呀,小乐,你是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说赶就赶呢。”
这话声音不小,再加之宋母那委屈的模样,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陶燃瞥了一眼,跨过她,“找个地方聊聊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沈殊墨叠腿坐在落地窗前,他微微垂着眼,让人看不清眸里面的情绪。
但是那周身的冷气,却生生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得几乎让人窒息。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样,勾着的冷笑像是见血的刀刃。
“你说,宋乐告诉你,她是迫不得已的?”沈殊墨像是被气笑了一般,抬头看向他对面的祁臣钧。
在迫人的气势面前,祁臣钧绷紧了脊背。
但到底是富家公子,见过的世面不少,不至于在这般上位者的压迫下慌乱得不知所以。
他定住心神,直直的看着沈殊墨,“沈先生,既然宋乐不愿,您也没有必要一直去纠缠下去。”
说到这里,祁臣钧忽然想到陶燃隐忍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他面上的寒霜之意更盛了。
“她差您多少,或者说,她需要赔您多少,我翻倍赔偿。”
他微微抬起下巴,一瞬间,那二世祖的模样又露出来了一些。
“呵。”沈殊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猛地站了起来。
在祁臣钧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向前跨了一步,抓住对方的衣领便将之提了起来。
近乎一米九的身高本来就极具压迫感,更不用说现在的沈殊墨还是处在盛怒之中。
他彻底掀开了自己的伪装,那骨子里面的疯狂便彻底没了束缚,逼得眼底都有了些血光。
“你怎么敢呢?”沈殊墨掐住祁臣钧的脖子,看着人的脸色逐渐涨红。
他微微歪了一下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呢喃道:“我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你是怎么敢觊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