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亲了,单诗诗现在也不怕她这个嫡姐了。正好接亲的队伍回来,单诗诗指着牛车上的嫁妆惊讶不已。
“我的天呐,都带了啥嫁妆啊,竟然装满了一牛车?”
单茵茵本想说两句酸话,可她也不傻,看见了装的满满登登的牛车,就闭嘴了怕被打脸。 吴氏是最高兴的,儿子今天终于可以成亲了,她虽然不能坐在堂屋里等儿子和媳妇叩拜,她心里依然很满足了。
院门外有人大喊:“新娘子接回来了,快放爆竹。”
“诶,马上就点着了。”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坐在堂屋里等候的单父和黄氏,心也提的高高的。
东屋里炕头上坐着的张氏,却笑的合不拢嘴。 她老了,能等到孙子娶媳妇就是老天爷善待她。
旁边亲戚看着老人家高兴,也说着吉祥话。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骚动,刚开始张氏也没有多想,孙子今天成亲,家里乱糟糟的也是常事。
只是,她听这声音好像不太对,咋那么多咋舌冒酸气呢?
不行,她得出去瞅瞅,有人出花样调理她孙子和孙媳妇可不成。 张氏越想动作越快,从窗台上拿下来鞋子,穿上就下地出去了。
旁边的亲戚都看傻眼了,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动作还这么麻利。
院门口,单小聪还在扶着媳妇过火盆跨马鞍。
张氏没看见啥异常,正要回屋去接着坐炕头,就见好多来帮忙的人都看着门口。
门口的牛车上放着孙媳妇的嫁妆,她虽然不识字,可是儿子孙子都是识字的,和她说过嫁妆单子上都有啥。 当时儿子和他们说的时候,她和儿媳妇都有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压箱银子还不算,居然还有四百斤粮食。二百斤的谷子和二百斤的麦子,这可都是细粮啊。
当时儿子的情绪还好,剩下家里的三个妇人,脸色都变了。
她年纪最大,经历的也最多,从家里出事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家里没有进过这么多的粮食了,更别说是细粮。
齐小旗一嗓子,“把新娘子的嫁妆搬下来。” 小旗里的士兵,不由分说纷纷上前。
左邻右舍,还有来帮忙的人,看着一个个的大小伙子从牛车上搬下来一台台的嫁妆,眼睛都盯了上去。
不说旁人羡慕嫉妒,就是单茵茵这个大姑姐,也看的眼睛发酸。
张氏可是个明白的,见孙子这些伙伴帮着把嫁妆抬下来,就招呼大家,“来,都放到他们小两口的新房里。”
寒雪还蒙着红盖头,听见老太太话,心里就对老太太更敬重了。
外人也挑一下大拇哥,道一声:明白人。
等大家把新娘子的嫁妆都搬进新房,看热闹的还在咂嘴呢。
有的就迫不及待的小声嘀咕起来:“真没有想到,孟家还真大方,一个丫鬟就陪嫁了这么多。”
“单家都跟着过上好日子,你们瞧见没那可是四大袋子粮食,都是谷子和麦子。”
“我的天呐,那可都是细粮。”
“可不是,还有二十两压箱银子呢。”
“是三十两。傅大姑娘给了二十两,傅太太又给了十两。”
“三十两啊?”有人的嘴都不好使了,眼珠子还跟着乱转。
“刚刚去迎亲,孟镇长还给了一个大红包呢,人家说最少也得二两。”
“那,那单家不是发了。”
“可不发了么,新媳妇有这些东西,就是啥都不干,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十年八年的。”
“那老多东西,十年八年的就给花光了,那得多败家呀。”
单茵茵就站在这些人身后,听着这些人说闲话,连弟弟和弟媳妇拜天地的事都给忘了。
她是真的酸了。
她嫁的婆家和单家的人口差不多,可她男人下面有一个兄弟。
长的膀大腰圆的,还特别的能吃。
不说吃别的,就是吃苞米面糊糊,一顿他一人都得吃一盆。
在加上那个小心眼,不占便宜就难受的兄弟媳妇,单茵茵觉得自己的日子是没盼头了。
…
傍晚,傅心慈从齐贺那里得知单家的明事理,也替寒雪高兴。
“齐哥,我明天想去龙城一趟。”
“…”齐贺想说要不等他休沐的时候,他陪着傅妹妹一起去。
只是他又想到,傅妹妹去龙城,可能有重要的事情,就点头答应了。还叮嘱傅妹妹:“早点回来。”
傅心慈去龙城,还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原来她上一次去龙城,无意中和队长他们说起了,千户所很多官兵都喜欢玻璃的事。
当时徐叔和孙叔听了是两眼放光,傅心慈可是知道这两位美大叔末世前的高光身份。
一位是某名牌大学的知名教授,博士生的导师,另一位是某大型官方企业的高级工程师。
这两位要是凑在一起想整点啥,别说是玻璃,就是在复杂些的东西也是三个字:没问题。
傅心慈今天去龙城,就是想知道,这两位美大叔的实验有没有成功。
不过她有一种感觉,百分之百是成功了。
别问她为啥对两位美大叔如此的信任,原因很简单,就是两位大叔从来都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果然,等傅心慈出现在小伙伴们住的院子门口,就见正房的窗台下戳着几块大玻璃。
可能是离的远,她总感觉有些异样,就忍不住快走几步上前瞧看。
等她凑近了,才发现这些玻璃的一角上有很多的花色图案。
有带着文人风骨的修竹,有富丽雍容的牡丹,还有傲雪迎霜不惧世俗的寒梅,还有象征着益寿延年的松鹤。
傅心慈看的是欣喜若狂,这些图案简直就是为这个年代的古人量身定制的。
她敢说,这些玻璃一旦问世,不说这些玻璃本身的吸引力,就是这玻璃上的图案,也绝对会引起来大的轰动和大的抢购热潮。
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墨客,还有那些财大气粗的豪绅老财,再到那些争权夺势的政客,她就相信了,总有一款能走进他们心里。
就是宫里面的那些娘们儿,也照样让她们为这些玻璃争的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