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开了门,见到这阵仗,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腿一软,立马跪了下来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雄点了点头,秦海平便道:“皇上亲自来接太上皇他老人家回宫!”
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大,仿佛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楚林华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见门口这情况,便开口道:“都进来吧,阿平,上茶。”
“是。”阿平如蒙大赦似的立马去倒茶。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出来见礼,毕竟来的人可是皇上,他们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按规矩来。
楚雄淡淡的扫了一眼坐着轮椅的楚澜和推着他的谢芙,随后抬了抬手,免了他们的礼。
“父皇。”楚雄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儿臣派了许多人来请,竟是都没见上父皇一面,他们着实是太不会办事了。”
“这是你我父子的缘分。”楚林华淡然自若的道。
“既来了,就别着急走,坐下陪寡人说说话。”
“皇帝啊,你这挑儿媳妇的眼光不行啊。”楚林华先发制人的道:“那谢家的谢娇,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闲着没事找事儿找到了寡人的头上,你说该不该处置?”
楚雄闻言,眼神暗了暗,随后笑道:“父皇您不是都处置了么,不过这谢相可是朕的肱股之臣,若是让他的嫡女做侧妃,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哼。”楚林华没有搭腔,随后道:“寡人来到京城这么多日子,竟是遭受了多次追杀,这京城的安防可是不好啊。”
他这话一出,楚雄的汗都要下来了。
他勉强笑道:“那儿臣回头定是让人加强城中的安防力量。”
楚林华绕了一圈,随后道:“上次寡人险些在追杀中死了,不过好在有澜儿他们在,寡人听说,你把澜儿贬为了庶人?”
“是,孝亲王楚炎通敌卖国,在战场上消失……”楚雄虽是为帝王,可在面对楚林华的时候,仿佛总有些心虚一样,让他直不起腰来。
“不可能!”楚林华斩钉截铁的道:“皇帝啊,炎儿可是你的兄弟,他是皇室中人,又怎么可能会通敌卖国呢?此事定有蹊跷。”
“更何况,孝亲王是孝亲王,寒王是寒王,就算孝亲王真的犯了什么错,又怎么能连累到澜儿呢?”
楚林华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更何况芙儿不止救了我的命,这次保护我,也出了不少力,还受了伤。”
谢芙点头。
嗯,伤可大了,手指肚划破的口子老大呢。
“父皇的意思是……?”楚雄眯着眼睛问道。
“恢复寒王王位,赐封谢芙为芙蓉公主。”楚林华缓缓的放下了茶杯,笑道。
谢芙这才知道,为什么楚林华会给楚雄设这个三顾茅庐的局。
原来,楚林华所说的礼物是指这个。
楚雄一脸为难的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楚林华霸气的道。
“皇帝啊,澜儿这腿可是在战场上伤的,筋脉尽断,这样的痛苦,你可曾受过?”楚林华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你没有,但澜儿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的江山?!他用双腿换来了边疆这十年的安宁,他上战场那年,也才不过十四岁!”
楚雄被那一句你的江山戳到了心窝子,又听楚林华道:“你若是不愿,寡人也不强求你,你便回去吧。”
楚雄的脸色一变。
若是他这来请都请不回去太上皇,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到时候那些言官直臣的上书可就够他头疼好久了。
这个老家伙,便是用这个来威胁他了?
楚雄眼中一暗,随后假笑着道:“既然是父皇的意思,那儿臣照办便是。”
“来人,传旨!”
待圣旨到了楚澜的手中,楚林华这才慢悠悠的起身,跟着楚雄回了宫。
楚澜看着手中的圣旨,叹了口气道:“娘,我们回去吧。”
“好。”简蓉眼眶微微湿润,也点了点头。
正当阿平阿宁收拾着东西的时候。
外面传来了阮绵绵的声音:“气死了气死了!”
谢芙闻声走了出去,就见到阮绵绵眼泪汪汪的扑到了她的怀中:“师姐姐,抱抱!”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谢芙揉了揉阮绵绵的头问道。
“还不是那些长老们!倚老卖老的,一个个都不消停。”阮绵绵哼了一声道。
“之前你不是收拾过他们么?”谢芙有些意外的道。
“还不是那个严长老。”阮绵绵哼了一声:“说什么上次我站在你这边,得罪了玉贵妃和三皇子,于音律阁发展无益,又搬出了师父来,说师父从未收过你这个弟子,我说你有小唢呐他们都不信!”
“走。”谢芙起身道。
“怎么师姐姐?”阮绵绵有些迷糊的跟着站了起来。
“师姐替你找回场子去!”谢芙说着就往外走。
“哎呀不用了师姐,我自己能搞定的。”阮绵绵连忙嘟着嘴道:“我就是想让你心疼一下我而已嘛。”
虽然搞定起来有点麻烦,可也不能让师姐姐累到不是?
“你是我师妹,我自然会心疼你。”谢芙笑着揉了揉阮绵绵的头道:“走,师姐作为师父的传人,也该认识一下这些长老不是?”
眼见着谢芙已经往前走了几步,阮绵绵连忙往前跟去。
“师姐姐,那些老家伙说话很难听的,你别去啦。”她可不想让她师姐姐受半点委屈。
“走吧,你师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谢芙拉着阮绵绵的手,阮绵绵立马高兴地差点摇起了尾巴。
师姐姐牵她的手了诶!
这一恍惚间,她的脚便开启了自动带路模式,带着谢芙回到了音律阁在京城的本部。
“阁主,咱们这儿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刚走到门口,两人便撞见了严长老。
这位严长老便是和谢凌交好的那位,也是谢娇撒着娇要求谢凌写信的那位。
“严长老,这可不是外人,这是我师姐。”阮绵绵冷哼一声道。
“师姐?你师父除了你之外就没收过别的徒弟,阁主还是不要被奸人迷惑了双眼。”严长老紧皱着眉头道。
谢芙冷哼一声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个是什么!”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唢呐,以及一个写着“音”字的令牌。
之前和阮绵绵相认,阮绵绵仅凭一个小唢呐便认出了她,她便没拿出来。
“严长老不认唢呐,总要认这块令牌吧?还是说,您要睁着眼说瞎话,连这个都不认了?”谢芙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