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魏嬿婉便让人送了补药的方子来,因着谢娇多疑,对御医所的人也有所忌惮,又偷偷找了不少的大夫来确认,才放心的用了这方子。
“娘对我倒是一直挺好的。”谢娇满意的喝着补药道:“我最近都没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像之前活动的那么厉害了。想来他也舒服了。之前他折腾的我可是难受死了,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的。”
连翘笑着道:“夫人可是把您当心尖尖疼呢,您舒服了,夫人自然也就高兴了。” 谢娇抿了抿唇道:“我就知道,还是娘一心向着我。”
连翘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掩去了眼中的嘲讽。
都五个多月的孩子了,有胎动也是很正常,更何况是喂了毒。
她拿了魏嬿婉的方子偷偷地找过楚淇,现在魏嬿婉的方子倒是能遮盖一部分中毒的症状,但这孩子不是更好了,而是会慢慢变成死胎。
只要能进宫的大夫,绝对都是得了楚淇的同意,又怎么可能会有别的说法?自然都是千好白好的。 不动,自然不会折腾人了。
这帝后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可真是讽刺极了。
“兵部侍郎夫人想要求见,您看……”连翘适时说道。
“本宫是什么人都见么?”谢娇哼了一声道。
“那位夫人说,只要您能见她一面,便会给相府送十万两银票,还有二十万两,送到您这儿来。”连翘压低了声音道。 谢娇的眼神闪了闪。
二十万两啊!
她连两万两银子都没见过呢!
“好,让她来吧。本宫孕中,想找人来说说话也是正常的。”谢娇眨了眨眼睛,随后问道:“见她就给?”
“是。那位夫人还说,若是您能帮助她的夫君再上一层楼,会再给您二十万两。”连翘抿唇。 鱼儿要上钩了。
“很好。”谢娇满意的点了点头。
四十万两银子,换成银锭子,怕是能铺一整张床了吧?
她倒是想试试,睡在银子上是什么感觉呢。
谢娇虽然心思深沉,可毕竟出身小门小户,骨血里也都是遗传了谢英才和包红那种贪婪自私,在看到银票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心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连翘立马点头:“那奴婢这就给您安排。”
当天下午,兵部侍郎夫人便见到了谢娇,拿到了二十万两银票之后,谢娇跟做梦一样。
“这,见一面就行?”谢娇有些没反应过来。
“您别忘了,夫人说她夫君若是能坐到兵部尚书之位,再送您二十万两,送谢府去十万两呢。不止如此,后面还有好些夫人排着队想见您呢。”连翘道。
谢娇的眼睛都亮了:“见!只要钱给的够,谁都见!连翘,你去把这银票换成银子,成箱的那种,全都堆在我的床底下!”
连翘应声而出,借着换银子的功夫,又悄无声息的送出去了一只鸽子。
……
南疆。
因为有楚澜在,落枫城固若金汤,耶律麒攻打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便谨慎的不再主动出击。
而呼兰朵对楚澜的信任也是水涨船高,几乎是他说什么,呼兰朵就会做什么的程度,有了呼兰朵的引荐,楚澜和其他的南疆将军也熟悉了起来。在知道了楚澜是八皇子楚涧的人之后,南疆将军们待他更是亲厚。
而谢芙在简元凯和简蓉的身子日益好转之后,便凭着一手高超的医术,成为了一名战地军医,在军中的声望完全不输楚澜。
她化名付水芝,付和芙同音,而水芝又是芙蓉花的别名。
此时的耶律麒,对着付水芝和呼兰沐的资料冷笑一声。
“过往不详?这是假资料,你们这群蠢货!”
“哪有人是凭空出现的?这两个名字,怕是化名吧!那个叫呼兰沐的,我倒是头一次见这么厉害的人物,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耶律麒眼睛一眯道:“寒王楚澜。”
副将惶恐的道:“如今不是楚淇继位么?楚澜成了通缉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有什么不可能?通缉犯而已,又没有死。”耶律麒挑眉:“这样看来,那位付水芝,便是他的妻子谢芙了。”
“有趣,真是有趣。”耶律麒勾唇一笑,随后道:“来人,给本王装扮一番,本王倒想去会会那位传说中的芙蓉公主呢。”
从那日城头毒烟开始,他便对谢芙十分感兴趣。
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在两军交战之际站在城墙上,面对千军万马?
饶是南罗女子十分强势,可他也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
明艳,霸道,又温柔。
“主子,您是打算进城?万万不可,若是被人发现了,这可是要出大事的!”副将大惊失色道。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耶律麒不耐烦的道。
副将刚想再说什么,却见耶律麒一个眼刀杀了过来,他立马打了个哆嗦,闭上了嘴。他怎么忘了,这位爷可是个不容反驳的主!
副将只能提心吊胆的给耶律麒准备了南疆人的衣服和人皮面具,这才担惊受怕的把耶律麒给送了出去。
耶律麒倒是十分轻松,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两军交战之际,敌军主帅居然会单枪匹马的溜进城里。
因着南疆南罗开战已久,边疆一带便十分不稳定,有逃出来的难民知道落枫城固守许久之后,便纷纷往落枫城跑来,所以耶律麒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也抹了不少的灰,混在城外的难民堆里,十分不显眼。
没有身份文牒也没关系,大概的能说出来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就行,毕竟大伙儿逃难的时候,不少都找不到身份文牒了。
耶律麒低下了头,佝偻起了身子,跟着大部队的难民,乖乖地随着守城官兵的引导,到了安置难民的棚户区。
谢芙和简蓉就在那里,张罗着施粥。
耶律麒看着谢芙,勾起了唇角。
找到你了,小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