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冒冒失失的走进卜内门化学工业公司的总部,总经理约拿森先生根本没有接见他们而是由一名部门经理米歇尔接待他们。
米歇尔只是看了钱小宝的名片,简单的听完他的来意后就表面上礼貌实际上冷漠的请他们出来了。
“这些英国人就是看不起人!”关小爷气愤的说道。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两个是骗子,现在应该想办法在日本调查我吧。”钱小宝说道。
钱小宝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当天卜内门公司就给驻日本的英国外事机关发电报查询高岛纺织公司和公司的会长。
三天后米歇尔来到丽兹酒店拜会钱小宝希望他马上去公司总部,总经理约拿森先生要见他。
“我这一次到欧洲来是想进口一套年产十万吨的维纶设备,我已经在英国耽搁太长时间了,我还要去法国和埃尔夫公司的人谈,他们已经等着急了。”钱小宝说道。
“请高岛先生相信我们,卜内门的设备是欧洲最好的。”约拿森说道。
“你们说你们是最好的,法国人也说他们是最好的,德国人还是说他们是最好的,还是让我在几家公司之间比较一下比较好。看完埃尔夫公司我还要去德国和巴斯夫的人谈谈。”钱小宝接着说道。
听完关小爷的翻译约拿森笑了。
“德国的巴斯夫公司现在还在瓦砾堆里,他们怎么生产设备卖给你们?”约拿森问道。
“我可以购买他们的设备图纸!回到日本后我们找三井和三菱的人把设备造出来!我想三井和三菱的人会很愿意做这样的事,以后他们就可以根据这套图纸卖化纤设备了!”钱小宝脸不变色的答道。
约拿森仔细的看着钱小宝,仿佛钱小宝是一件值得研究的试验品。
“如果维纶的生意谈成了,我以后还会购买你们生产涤纶的设备,还有,我对你们生产的六六六杀虫剂很感兴趣!”钱小宝说道。
战争结束两年了,欧洲根本没有从废墟里爬起来。德国就不用说了,曾经被德国狂轰滥炸挨了几千枚飞弹的英国也是一样,现在伦敦城里随处可见被炸毁了房屋。
。卜内门公司很希望做成这笔生意。
约拿森现在就像一个女人一样只是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心里渴望的很。
“你们支付现款还是需要在伦敦筹资?”约拿森问道。
伦敦是世界的金融中心,企业从这里筹资或者发行债券十分普遍。
“如果伱们希望我付现款,我可以从日本安田或者住友财团那里借款付你们现款,如果你希望高岛纺织从伦敦金融市场上借贷,我也愿意考虑。”钱小宝答道。
“伦敦的金融市场是世界最有信用最高效的!我愿意给高岛先生介绍一家英国银行,从利息上时效上更有保障。”约拿森说道。
看来他是希望钱小宝在伦敦借款,可能是想不仅在出卖设备上赚钱,从借款利息上也能再赚一笔。
“只要价钱让我满意,我愿意从伦敦的银行借款或者是在金融市场上融资。”钱小宝说道。
“我对技术一窍不通,对法律上的事情也不理解。你们要派人到日本和我的人仔细研究合同内容,而且你们的技术人员要负责从建设到生产出产品的所有技术指导。”钱小宝说道。
“可以!卜内门在日本就有办事处,我还可以亲自前往日本。”约拿森点头说道。
三個多小时后钱小宝和关小爷才离开卜内门公司总部。除了维纶生产设备,钱小宝还提议购买十吨六六六杀虫剂运回日本,如果在农田里实验有效,他愿意再购买一套年产一万吨六六六杀虫剂的生产设备。
“英国人太抠门了!谈这么大生意也不说请我吃一顿。”钱小宝说道。
不过他停了一会接着说道:“不请吃饭也好,如果请我吃饭反而心里不踏实。”
“几年不见你的变化太大了,现在真有老板的样子了。”关小爷由衷的说道。
“我变化的不算大,你回国没有看见林正江,他现在的变化才大呢。”钱小宝说道。
林正江就是关小爷介绍给钱小宝的,那时候林正江每天想的事情就是离开伪满洲国不做亡国奴。可是现在他已经变成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样能够升官发财的人了。
“等过几天彻底谈妥了
。,你陪我去一次苏黎世,我要到那里的瑞士信托银行总部看看。沙维什老头临死之前交给我一把保险箱钥匙,我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钱小宝说道。
关小爷在哈尔滨的时候去过钱小宝的家也见过沙维什老头。沙维什老头和他太太在哈尔滨一直等着儿子一家赶来与他们汇合,最后两个人都先后死在哈尔滨,是钱小宝把他们两个埋在了哈尔滨的犹太人公墓。
“里面应该装着不少值钱的东西吧?应该是沙维什老头的毕生积蓄。他临时的时候都送给你了,你好人有好报!”关小爷说道。
“如果是为了报答我就不会做好事!况且看着沙维什老头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的人啊。”钱小宝说道。
第二天钱小宝和关小爷去卜内门公司参观生产车间,钱小宝注意到生产六六六杀虫剂的工厂比生产维纶的设备简单很多,也就是说生产六六六的设备在价钱上比生产维纶的设备低很多。
四天后钱小宝写了一个长长的电报稿然后从伦敦发到大阪,里面是高岛会长这些天与卜内门公司协商的具体内容。
为了上百万英镑的生意,约拿森先生准备亲自前往日本。
瑞士主要有三大语言文化区域,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讲德语的地方主要集中在苏黎世巴塞尔和伯尔尼。
舒尔茨两个月前来到苏黎世进入一家德语报社担任记者。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组织在后面安排的。
上级命令他以记者的身份经常前往德国现在米英法占领区采访新闻,将来再从瑞士返回德国,一切都顺理成章不显得突兀。
舒尔茨沿着河岸走过双塔教堂,街道上的行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懒懒散散的走着。
舒尔茨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这里太安逸了。
“这里的女人都长的这么胖吗?”
远处一个中国人的说话声传进舒尔茨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和语气实在是太熟悉了,早已经深深的刻进舒尔茨的记忆里。
“是不是我听错了,还是神经错乱?”
舒尔茨抬起头望向远处一脸的疑惑不解。
那个人怎么可能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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