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掌。”
“屈臂。”
“力道不够。”
“若我是敌人,你已经被斩首。”
…
曲氲一手木剑轻飘飘的便把最后还站着的石木击落台下。
她一手持剑,一手负在身后,这种时候她面色一向严肃认真,倒是很有几分绝世高手的风范。
台下被击败的小萝卜头们仰望着头,眼中满是崇拜。
一大早的,曲氲家的演武场就很热闹。
曲氲难得起来跟着娃儿们练了一朝,检查检查功课。
“娘,是儿子不好,这段时间自傲了。”石木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曲氲身前,一脸羞愧。他居然在娘亲手下走不过两回合,还是在放水的情况之下。
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演武场边看过来的赤烟,石木有些扭捏。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逊的。
他低头蹙着眉,看来还是自己太自傲松懈,平常只管严厉督促弟弟妹妹们,觉得自己是家里的老大,老厉害了。用娘亲的话来说,这是飘了呀。
曲氲沉思了一下下,神色认真点点头,沉声说道:“确实。不过想来也不能怪你,不是你不努力,你进步也很大。而是你娘我就是绝大部分人都比不上的。你别太受打击了。”
石木“……”我娘好像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
一大家子吃完早饭,孩子们就去跟着先生上课去了。
沈莫忧登门,身后还跟着一批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曲氲之前就想给家里买几个丫鬟小厮的,本来想去人牙子那里找找的,但一直拖着没去。而且她要的人也不少,又想要质量,自己没经验的情况下,便拜托了沈莫忧帮忙注意一下。毕竟多揍了几次,感情加深了点,大家也都挺熟的了,就当自己人用了。
“曲姐姐,莫忧寻摸多日,姐姐挑挑可有入眼的,不行莫忧再去寻来。”沈莫忧轻车熟路的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茶,指着厅堂下排排站立的人说道。
“行,我先看看。”曲氲踱步到队伍前面,一个个毫不客气的打量着。
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一个人。
她不打算给孩子们配备丫鬟小厮,又不是什么少爷小姐的,按照刚需来就好了。
她默默在心里念叨着,看门得两个,浆洗两个,打扫两个,端茶倒水得要两个,厨房两个,嗯,还是三个吧,哦,马厩也要一个,还要一个管家。心里一数,嘶,怎么这么多呀。
曲氲最后留了十八个。除了以上所需要的十三个,剩下的,两个男孩和女孩给孩子们跑腿,一个给她当药童,还有两个就给陈晓雨开店用了。
沈莫忧笑着让人将剩下的带走,边将点心丢进嘴里,满足的眯起眼睛,边问曲氲:“听闻晓雨最近一直在忙着开店事宜?”
“是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了,闲也闲不住。”曲氲着手就开始安排培训一伙新到岗的伙计,抽空点点头,说道:“她厨艺不错,又喜欢研究新鲜吃食,就打算开间吃食铺子。这段时间准备,再过几日估计就能开张了。”
前段时间一有空就去准备了,跟先生认了几天字,把自己识字的事情落实后,小姑娘也不怎么掩饰就跑了。
本来说是饭店,但城里饭店云集,大小饭店都有好几家口碑不错的,即便陈晓雨有些不错的菜谱方子,也不一定能争得过人家。毕竟能生存下去的饭店酒馆,都是有两招的。
而且这活不仅累人,事儿也多,还容易被人学去。就还不如卖一些新鲜吃食。卖些糖果糕点什么的,也挺不错的。
那丫头最近可不就一直忙这个嘛,偏要做出一副事业来的劲儿。她瞧着毕竟是个成年人的魂儿,也就不担心她一个人去干了。
再想着这丫头做的吃食恐怕不一般,还是不要去外面雇人了,自己家下人用的才安心,便给她买几个人使唤。
“这样啊,不过开张的时候还是要低调点,或者迟些时日再开吧。让晓雨在家里多待几天。”沈莫忧沉声说道,语气微凝。
曲氲挑眉,“怎么了?”
沈莫忧又跟她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听到有大财主被杀害,有家族被灭门了,曲氲不由眉头紧皱,脸色绷紧。
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怎么就到抄家灭族这一步了?
不得不说,曲氲也有些被吓到了。
“曲姐姐,最近外面不太平,还是让弟弟妹妹们别外出了,就是要出去,也要带好人。”沈莫忧叮嘱道,看她眉眼凝重,想到这一屋子的小萝卜头,又笑着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多留些人。”
除了确切的身份没说,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行为和不同,曲氲她们也没有特意问起。
“嗯。”曲氲点点头。心里思索着,要怎样把自家宅子搞成铜墙铁壁,能让敌人有来无回的那种。
沈莫忧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想来他也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
曲氲将下人们安排妥当,想着怎样再这乱起的时候多几分保障。
又想起刚刚带回来的赤烟身体的不同寻常,便带着人去了隔壁。
许府。
许大夫将手指搭在赤烟手腕上,脸上表情逐渐沉凝。
许大夫为了医术的精进,年轻时候也是习过武功的,内力精纯深厚,甚至运用起来比曲氲更加精巧灵动。是以内力在赤烟身体走一遭,也发现了问题。
“许伯伯,如何了?”曲氲看着许大夫问道,其实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想要更验证一番。
许大夫放下手,看着赤烟柔嫩的小脸有些怜惜,这小姑娘看着,也就跟自家孙女差不多大。
“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小姑娘并非中了什么毒,而是,”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蛊。”
曲氲也有所预料,倒没有意外,而是继续问道:“那您可知,是什么样的蛊,如何解蛊?”
许大夫摇摇头,无奈说道:“老夫虽在医术一途有些造诣,但在这世间所占实为寥寥一角。”
“老夫曾经对这蛊术惊诧,也曾遇到类似患者,因此当年走访南疆,欲窥真容。但南疆地域广阔,对外来者多有警惕,因此老夫所知依旧渺小。”
又看曲氲一脸紧绷茫然,一旁小姑娘也十分落寞低头的样子,便又开口说道,
“老夫可以在小姑娘蛊毒发作之时压制一二,但若要根除,却是不能了。还请曲娘子见谅。”
曲氲原本在发呆思索,见状连忙说道,“这是自然,许伯伯真是折煞我了。我连是否是中了蛊毒都不能确定,许伯伯却有法子压制一二,已是极为尽心了。”
其实曲氲的茫然不是是在发呆,而是在想蛊毒的解决方法。
从前世想到今生,她前世时,苗疆蛊术也跟着武学没落了,是以她没什么关注。
忽然,她在记忆的角落里挖到,原主貌似,认识南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