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黑漆漆的,只有床头柜的一盏小台灯亮着黄澄澄,看上去很温暖的光。
屋子里香香的,气氛和环境都很好,很美妙。
梁绯和年糕平躺在床上,左手牵右手,望着天花板,说来也可笑,其实从梁绯创业开始,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感情就像不断快进的电影,那些遗落的片段,终归是连不起来一部完整的剧情。 现在,是时候应该把这些都补上了。
年糕枕着自己的手臂,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梁绯说:“我爸这个人,其实就是很多所谓成功人士的缩影,掌控欲强,说一不二,会把这种作风带到家里来,这才是爸爸妈妈离婚的导火索,两个都要强的人,很难和谐相处。”
“因为爸爸想让妈妈洗手作羹汤,妈妈希望爸爸不要太严格太霸道,这让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受辱。”
年糕撇过头看着梁绯,欣赏他极为优越的侧颜,伸手从他额前滑到高高的鼻梁,再到薄唇:“所以啊梁绯,我特别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你从来不干涉我的人生和我的选择,甚至不要求我做一丁点儿的改变。”
“这才让我确信,你甚至不用包容我,因为我就是你最喜欢的样子。” 梁绯握着年糕稍稍有些冰凉的小手,说:“我爸妈就和谐多了,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候当兵,脾气也不小,退伍之后凭着一股子莽劲儿愣是成了当地养殖大老,他跟我妈算青梅竹马吧,但也是有了点钱之后才敢上门提亲的,我妈可是整个县都出了名的美人,据说以前市里领导都想让我妈当儿媳妇的。”
“把我妈娶回家之后,我爸真的兑现承诺当牛做马,我妈是个乐天知命的人,日子好也是过,孬也是过,总之成天乐呵呵,我家就很欢乐。”
年糕羡慕的说:“真好。”
梁绯点头:“是的,所以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我。”
“对吧?”梁绯扭头看向年糕。 年糕忽然咯咯笑起来:“不过说实在的,你呀你呀,果然还是这张脸最吸引人了。”
“纳尼?”
梁绯震惊的,痛惜的,难以置信的看向年糕:“我年纪轻轻身价不菲,网络票选最帅o,青年企业家排行榜(35岁以下)第一名,直播教父,女性绝杀者,到你这就一张脸了?”
年糕看着梁绯,皱了皱鼻子,发出娇憨的哼声:“你以为呢。”
女孩葱白修长的手指从男孩下颚滑下,落到喉结,再到衬衫的纽扣,拇指和食指齐齐用力,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解开。 “喂,喂??”梁绯慌了,他没遇上过这种事,这怎么倒过来了,不对劲啊。
年糕盯着逐渐露出的胸膛,低声喝道:“别动!”
梁绯不动了。
她好霸道啊,我好喜欢啊。
梁绯屏住呼吸,抿着嘴唇,年糕指尖滑过他的胸口,鸡皮疙瘩便翻了起来,而年糕侧着身,双腿并拢曲着,小脸在台灯的照射下微微泛红。 那是种迷离的红,空气中甚至有酒精挥发出的味道,随时随地都会燃烧成一片火。
你们感受过自己心爱的女孩和你并排躺在床上,满眼都是你,小嘴微张哈着气,仿佛要把你一口吞下时的样子吗。
你们知道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孩,主动挑逗你时是种什么心境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单身狗。
最近梁绯戒烟了,除了叼吸管以外,还尝试撸铁和跑步来消耗多余的精力,办公室里还专门摆了一台爬楼机,每天四十分钟,还有练腿的功效。
练腿所能带来的好处,谁练谁知道。
总而言之,梁绯现在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炸,他甚至嫌年糕太慢了,如果可以的话,梁绯很乐意自己脱。
衣服就不要说了,裤子也可以在两秒钟之内全部脱掉。
“喂?”梁绯声音有些沙沙的,他搞不懂年糕为什么突然如此主动,更让人火大的,是她侧身这样对着自己,宽松衣领那儿雪白雪白的,让人恨不得生吞了她。
“我都说了,别动。”
年糕语气稍稍强硬了些,揪住梁绯的衣领子,双眼水汪汪的,微微都着嘴,满脸硬气和倔强:“不给看吗?”
梁绯愣愣盯着年糕的脸,然后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把梁绯衬衫扣子全解开,年糕还很霸道的把一侧衬衫掀到梁绯后背,看着男人的上半身,面露欣赏和赞许。
梁绯想了想,问:“你还想不想看点别的?”
年糕抬眼看着梁绯,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随即不约而同的涌向对方,如海浪,如归家的燕,香喷喷软乎乎的年糕啊。
梁绯的衬衫敞开,结实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腹肌任由年糕观赏,年糕勇敢的看着这个可恨的男人,脑海里响起了之前和林静心说的话。
妈妈,我还是长大成人吧。
然后去拥有一个下半辈子可以更好更努力生活的意义。
“盖被子。”年糕指了指梁绯,声音柔柔的,那是一种期待和恐惧掺杂的声音。
梁绯的呼吸沉重,掀起被子盖到自己背上,然后扑了下去。
年糕的雪白细长的手臂从袖子滑出,搂住了梁绯的后颈,侧脸在他耳垂上不轻不重咬了口,对着他说:“你这一年来是不是怀疑过,我不喜欢你了。”
“恭喜你啊梁绯,你怀疑错了。”
被子耸动,床头柜上白银色的iphon5突然响起了苹果手机那王八蛋催命一般的铃声。
一只修长的胳膊从被子探出想要去摸手机,立刻被梁绯拽了回来,不一会,雪白胳膊再次探出,再次被拽了回来。
“滚!”
年糕掀开被子,合上衣服:“是甄真!”
甄真,甄真是谁?
梁绯恶向胆边生,骂骂咧咧:“别说甄真,今天就算是假假来了,也没用。”
说完,饿虎扑食般冲向年糕。
年糕伸出一根手指,梁绯就被点了穴般定住。
或许啊,这就是对这个男人难舍难分的一个原因吧,他从来都不强迫我什么,也不勉强我什么。
在梁绯身上,年糕能读到尊重。
接通电话,年糕嗯嗯了几声,掀开被子下床,站在落地镜前整理了下不整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提起包:“走。”
梁绯还用枕头捂着小腹,苦着脸问:“去哪儿啊?”
明海会议酒店,内设夜店。
梁绯来之前问徐孤勇借了两名膀大腰圆的老哥,虽说这里是富人聚集的地界,有钱人家的子女遍地走,可也烦碰上不开眼的,找两个门神起码能省不少事。
人喝了点猫尿什么破事干不出来。
梁绯和年糕在一个卡座找到了甄真,小姐妹打扮得超级精致美丽,端庄大气,正搂着个帅气逼人的男模絮絮叨叨。
“我知道你不容易,有难处,没关系的,你妹妹的学费我出了。”
梁绯:“......”
“她回来多久了?”梁绯扯着嗓子问年糕,夜店这鬼地方梁绯真的不适应,待上十分钟在走出去,耳朵就嗡嗡作响疼得要死。
年糕一把抄起甄真:“大半个月了,她爸爸有几个生意伙伴,家里都是女儿,成天就喜欢来这找男模,没想到甄真也着了道。”
“这样啊,那倒是和骚明登对的很。”
梁绯瞥了眼卡座上穿着西装的帅小伙,心想踏马的真是,老子辛辛苦苦在商海博弈,天天绞尽脑汁搞钱,你丫就坐着陪美女说说话就把钱给挣了?
会所里的姑娘们可不是这种不劳而获的人,她们真的很可怜的!
妈唉,双标狗。
又能拿钱,又能睡姑娘,哎哟我去,妈的,谁说喜欢找男模的都是富婆?
梁绯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年轻靓丽,珠光宝气的女孩,也对,她们也是富婆,年轻的富婆。
“走走走。”
年糕把甄真的胳膊抬到自己肩上,搂着她的小腰往外走,梁绯示意了下,两个胳膊上画龙画虎的大哥点点头,跟了过去。
一个服务生过来,把账单递给梁绯。
梁绯骂骂咧咧接过账单,眼睛一瞪:“你他妈,黑店啊!”
服务生笑呵呵的,凑到梁绯耳边喊:“哥,您朋友开了六瓶香槟,一瓶格兰菲迪,剩下的酒都可以存,但是得先付钱。”
卡一刷,六万八。
有一说一,年糕身边的朋友都是有钱人啊。
对现在的梁绯来说,几万块钱确实连根毛都算不上,可心里就是不痛快,眼神狠厉的瞥了眼甄真点的男模,心想要不上去摸两把回回本?
还是算了。
而且梁绯才不愿意付这个钱,直接让挂账上,梁绯正要往外走,几个穿得超辣的妹子忽然走到卡座,见到梁绯后,登时眼前一亮,跟饿狼见了小白兔似的。
“卧槽,什么时候来的极品!”
“姐妹们,今晚有福了,开香槟,开香槟,咦,甄真呢?”
说着就要拉梁绯坐下,梁绯此时忽然明白了路明非,也懂了什么叫做skur,家乡的樱花开了。
这就是女人对一个男人好的证明吗,给他开香槟。
可这帮娘们也不是小怪兽绘梨衣,差老鼻子远了。
“哎呀呀,这是做什么,我不是鸭鸭。”梁绯忙摆手,对于自己这么受欢迎,他打心眼里开心。
哎,我特么为什么要开心,老子可是互联网大老!
奏凯奏凯!
梁绯被拉着坐了下来。
好在年糕又重新折返回来,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妖精对梁绯拉拉扯扯,瞬间占有欲爆棚,妈的,白白嫩嫩可口万分的梁绯她都没尝过,轮得到这帮说不上名字的小喽啰动手动脚?
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拽过梁绯,年糕绝美的容颜引人侧目,她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他是我的。”
对面的女孩看了看年糕,无趣的摆摆手:“不就比我早来嘛,明晚我比你还早来,哼!”
“走。”
年糕瞪了眼梁绯,拉着他跨过吧台,往外走了。
梁绯被年糕牵着,忽然觉得很可笑,搞错了吧,反了吧,你特么的,刚才想强推我,现在又把老子从别的女人手里抢过来。
到底谁才是主角啊喂!
商务车上,年糕正照顾着甄真,一个劲儿的数落,梁绯也义正言辞的喊:“禁足,禁她的足,那种地方也是随便能去的吗,这,亏不亏,我就问你亏不亏!”
“你想摸男人是吧,巧了,我有个兄弟叫肖明,他可喜欢被女人摸了。”
甄真没醒,翻了个身躺在年糕怀里继续睡。
年糕倒是很理解甄真,对梁绯说:“她又没谈过恋爱,平时眼高手低的,一般男孩子看不上啊,她说会所的男人可好了,说话又甜,身世还坎坷,她超喜欢那里的。”
梁绯扯了扯嘴角:“废话,几瓶香槟六万八,换我我也嘴甜啊。”
年糕瞪了眼梁绯:“那你回去,回去上班吧。”
梁绯摇摇头:“咱俩跟这些世俗的人不一样,咱俩多远离世俗喧嚣啊,放心吧糕糕,等我再壮大一段时间,那些龌龊的局我就不去了,我发誓。”
没打雷,看来说的是真话,梁绯很感谢老天爷卖面子。
商务车直接开进小区,年糕先抬着甄真回家,梁绯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两个老哥:“两位辛苦了,一点心意,大晚上的去吃个夜宵。”
两个老哥也是轻车熟路,说了几句客气之后,勾肩搭背走了。
梁绯跟着上楼,等进屋的时候看见甄真被暂时扔在沙发上,年糕正在卧室里换床单。
“你换床单干啥?”梁绯奇怪问。
年糕忙着手里的活,没工夫回头看梁绯:“今晚甄真肯定跟我睡啊。”
梁绯点头:“这个我懂,但为啥要换床单?”
年糕哼了声:“你管很宽唉。”
梁绯笑了起来:“不会吧,因为我躺过,所以你闺蜜也不能躺是吧,啧,我们糕糕的占有欲可真强,这不会遗传你家老头子的吧?”
“废话那么多。”
年糕白了眼梁绯,撞开他,去卧室把甄真扶起来往卧室走。
梁绯拦住门口,双臂摊开:“那不行,她刚才肯定摸过鸭鸭,你让她去洗澡,不然不能一起睡。”
甄真差不多清醒了,抬眼看着梁绯,磕磕巴巴道:“我,我们是纯洁的友情,小绯绯,你,你思想太龌龊了。”
梁绯摇摇头:“纯洁是你香槟开的太少了。”
甄真一听,登时急了,委屈的冲年糕告状:“他说我香槟开的少。”
“不少不少,滚去睡。”
年糕心累,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当妈了,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等把甄真安顿好,梁绯冲年糕挤眉弄眼,瞟了瞟另外一间卧室:“那个啥,我们,要不要继续?”
“继续什么?”
“就...”梁绯双手拍了拍,“你懂的嘛。”
年糕摊摊手:“不好意思,感觉过去了,没兴趣了,拜拜~~”
什么人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