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山哥眼珠子充血,脖颈血管凸显,声音微弱:“我...我告诉你个...秘密。”
季布闻言眼角眯了眯,手上的力道逐而放松。
“其实....”
山哥得以呼吸,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其实...半年前的那次交易,你的....”
就在这时。
走廊上。
有脚步声传来。
山哥勐地发力,身体撞向季布, 想要撞开季布趁机往外跑,却被早就察觉到的季布一把按住,双手攥着输液管用力拉伸。
须臾。
山哥眼珠子翻转了几下,直接扑街。
季布表情平静,将他脖颈上套着的输液管拿了下来,重新归位到原来摆放的状态。
一丝不苟的检查完现场确定没有遗漏后, 他伸手摸出一根香烟来给自己点上。
脑海里回忆着刚才山哥说的话。
他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半年前的那次交易...他提起这件事干什么?
这次的交易难道他知道什么?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其他情况么?
扑街。
早不来人, 晚不来人, 偏偏这个时候来人。
门口。
马军出现在病房门口,右手按着门框大口的喘着粗气,扫了眼蹲在山哥身前的季布:
“他怎么样?”
“扑街了。”
季布叼着香烟咬了咬头:“没得救了。”他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马军的面前:“人拉住没有?”
“跑了。”
马军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看向走廊。
阿虎一行五人的队伍,只抓了两个,剩下的三人全部都已经跑路了。
“把他们带回去!”
马军招呼一声,示意伙计把人带走,同时看向季布:“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吧阿Sir,我很忙的!”
季布两手一摊,很无奈的看着他:“你也看到了,是那伙越喃仔砍的人嘛, 你有这个功夫你应该去追查他们。”
“我分分钟几百万的生意,你这样子造成了我的损失, 谁补偿给我啊?是你还是你们警队啊?!”
“少废话!”
马军伸手一按手铐:“叫你跟我走就跟我走!”
“行,你威,你说了算。”
季布咬牙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他:“马军是吧,你死定了, 等着我的律师投诉你吧。”
尖沙咀警署。
审讯室里。
季布翘着二郎腿背靠着座椅靠背,优哉游哉的抽着香烟,面对马军的询问,爱答不理。
“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他是远洋账务公司的负责人,你的上级。”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靠!”
马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扑街仔,不要再跟我耍花样,不配合我,你就别出去了。”
“那正好。”
季布两手一摊:“冒钱食盒饭,正好咯,吃免费的皇粮,我没所谓的。”
“靠!”
马军闻言直接直接心态炸裂,刚要起身上来跟季布好好交流交流。
门口。
苗志华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扫了眼虎视眈眈的马军,随口道:
“马Sir,气氛这么紧张啊,要扁他一顿吗?!”
“没啊。”
马军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叉腰不说话。
“行了。”
苗志华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马军:“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跟他没有关系。”
“越喃帮三兄弟的事情, 你带人好好去盯一盯他们吧。”
他见马军不接, 抖了抖手里的资料:“好了,去吧。”
马军“诶”了一声,结果资料不忿的离开了。
“什么情况?”
苗志华关上审讯室的门,摸出香烟来递给季布一支:“山哥怎么忽然就扑街了?”
“越喃仔阿虎做的。”
季布点上香烟吸了一口:“越喃仔三兄弟吞了林昆一批货,生吞硬吃,结果就打起来了呗。”
“嗯...”
苗志华沉吟了一声:“这对咱们来说未必是坏事,眼下,山哥一死,林昆手底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人了。”
言外之意。
就是季布可以做主了。
“先把越喃仔三兄弟解决了再说吧。”
季布摆了摆手,手指弹了弹烟灰:“你把这个马军支开,哪里都能碰到他。”
“行。”
苗志华推过来一份口供:“你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走了。”看着签完字的季布,又补充到:
“眼下,越喃仔的桉子,对我们来说也挺迫切的,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
“越喃仔神出鬼没,要抓他们还真不好找。”
“那行。”
季布点了点头,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心里有数了,回头联系你呸配合我就行了。”
从警署离开。
季布驱车回到远洋。
林昆已经知道了山哥的死讯,表情不是很好的坐在座位上抽着香烟。
山哥这件事虽然做的不是很让人满意,但毕竟山哥是他的人,被越喃仔做掉了,面子问题。
“昆哥。”
季布推门走了进来,来到林昆面前伸手把他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不是戒烟了嘛又开始抽。”
“阿布。”
林昆上下扫了眼季布:“你没事吧。”
“没事。”
季布摆了摆手:“还好咱们当时跑的快,不然咱们都得扑街,这群越喃仔太勐了。”
越喃仔三兄弟这么勐,阿虎带着四个人横冲勐撞的杀到了医院持刀砍人,季布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顿了顿。
他拉开凳子坐下:“这群越喃仔狂的没边了,一定要做掉他们给山哥报仇。”
“我只有一个宗旨!”
林昆咬了咬牙,目光灼灼的看着季布:“货我不要了,但是这越喃仔,得死,一个都不能留!”
“好。”
季布闻言点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单是他们得死,货咱们也得拿回来。”
“货?”
林昆有些意外的看了季布一眼:“你有把握?!”
“越喃那个陈哥我联系联系”
季布点了点头,思路无比清晰的说到:“这批货肯定被越喃仔卖给他了,我试试看能不能跟他对白吧。”
“好。”
林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再度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从远洋离开以后。
季布当即把乌蝇叫了过来:“让你打听四眼的消息打听到了没有。”
“嗯。”
乌蝇点头。
两人驱车朝着油尖旺赶去,在一家茶餐厅里找到了正在吃饭的越喃仔养父四眼。
“我是来找你谈山哥的事情的。”
季布开门见山,也不跟他拐弯抹角:“我需要你提供越喃仔的信息给我。”
“呵呵。”
四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目光打量了一下季布:“我看我现在过的这个日子多舒服啊?”
“每天饮饮茶散散步,钞票也不愁,我跟着你们跟越喃仔作对,吃饱了撑的啊?”
自从上次越喃仔做掉了另外两个养父以后,四眼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于是乎,他索性彻底不管他们三个了,每个月老老实实拿着他们给的钞票,倒也悠闲。
“呵呵。”
季布拿过旁边的茶杯来,乌蝇抬手帮他把茶杯倒满:“按照我的情报,另外两个人已经被越喃仔做掉了吧?”
“你知道不就行了?!”
四眼嗤笑一声,一副你废话的表情:“我告诉你,越喃仔三兄弟就是条疯狗,我们养了他们好几年不一样被他们斩?!”
“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有吃有喝一家人都好安全,我吃饱了没事做跟你们去撩拨他们啊?!”
他点上一根香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的那批货你自己去找他们吧。”
“我可以不想落得跟大侠他们一样,被汤尼斩那么多刀,死的好惨呐。”
“季老大,我现在麻烦你给我留条生路行不行?让越喃仔看到我跟你们待在一起,他斩我啊!”
四眼拽了拽西装领子,侧了侧身子看向窗外,典型的不想再跟季布继续交流下去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
季布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小口的抿了一口,沉吟道:
“他们两个人扑街了,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啊。”
季布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声音压低了几分,语气玩味:“他们两个扑街了,那他们的地盘也就都空出来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越喃仔要是也死了的话,那这些地盘是不是又全归你了?”
四眼闻言身子一顿,目光闪烁。
“每个月拿一份是拿,那三份也是拿,谁他妈的不想拿全部啊?”
季布捕捉着四眼的表情变化,侃侃而谈继续往下说到:“越喃仔吞了我们的货,还斩了我们的人,这件事肯定要了的。”
“越喃仔要是扑街了,你觉得你那份还会有吗?做人呐,有时候还是要有足够大的格局。”
“草!”
四眼看着季布有些无语:“我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让越喃仔发现了,他会杀我全家的!”
“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们三个。”
季布看着松口了的四眼,继续往下说到:“不止我们找不到他,差人也找不到他,但是,你肯定知道他们的动向。”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三个在哪里,剩下的事情我们去做,差人会保护你们全家的。”
“差人?!”
四眼表情一滞。
“是的。”
季布直言不讳:“差人现在也在找他们,大家都有共同的目的,所以为何不能达成合作呢?”
“就跟咱们一样,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越喃仔必须死,不关于利益问题,面子问题。”
“我给你三分钟思考的时间。”
季布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点了点:“如果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当我季布没说。”
桌面上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
四眼皱眉吸着香烟,表情变幻不定的看着季布:“你刚才说的当真?!”
“真。”
季布点了点头:“越喃仔必须死,面子问题。”
“好!”
四眼深呼吸了一口,凑过脑袋来小声的说到:
“后天晚上,汤尼会在长贵酒楼给他老母过寿,他们三兄弟到时候肯定都会出现的。”
“我敢保证,这一次他们三兄弟肯定会扎堆出现的,这是你们最好的机会。”
“如果,你们要是没能抓住他们,那就会遭到他们疯狂的报复,汤尼三兄弟出了名的疯狗。”
“他们手里养着一批越喃杀手,招惹上了他们,没一个好下场的。”
“后天晚上,长贵酒楼?”
季布闻言点了点头:“行,我心里有数了,你先带着你的家人藏起来吧。”
他招了招手叫来服务生:“埋单。”
从茶餐厅离开以后。
季布带着乌蝇驱车前往尖沙咀警署,这把乌蝇给弄的一愣一愣的:
“大佬,咱们去警署干嘛?那群差佬看到咱们岂不是...”
“扑街。”
季布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怕什么?你现在是正行,正儿八经的港岛好市民,他们又能拿你怎样?”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哦。”
乌蝇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才底气足了几分:“对啊,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烂仔,差佬看到我都得给我递根烟。”
“这就对了嘛。”
季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越喃仔就是条疯狗,咱们要是正面跟他们碰撞,白白损失自己人。”
“如果把这件事情交给差佬去做,咱们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嘛。”
“高!”
乌蝇顿时明了,冲季布竖起了大拇指。
季布带着乌蝇进入警署的接待室,稍作等待以后,苗志华带着马军走了过来。
“马Sir,这么巧,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季布翘着腿坐在座位上,言笑晏晏的看着马军:“正好兜里没香烟了,让我尝尝阿Sir的品味。”
“哼。”
马军面对季布的调戏,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行了。”
苗志华扫了眼季布:“季先生,你说你有越喃仔三兄弟的情报,直接说吧。”
“后天晚上,他们三兄弟会在长贵酒楼给他们的老母过生,那时候他们三个肯定都会露面的。”
季布也不磨叽,开门见山。
“哼。”
马军伸手一叉腰,没好气说到:“你说他们会出现就会出现啊?!凭什么信你!”
季布也不搭理他,这让马军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好了。”
苗志华呵斥一声,看向季布:“你的消息确定?”
“嗯。”
见季布点头,苗志华一锤定音:“行,那我心里有数了。”
“我有个条件。”
季布伸出左手来,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后天晚上的行动我也要参加,越喃仔还欠我一笔账呢。”
“靠。”
马军一听立刻反对:“你以为你是谁啊,让你参加?你无缘无故给我们透露消息,你小子肯定也有问题。”
“呵!”
季布轻哼一声:“别说我看不起你,我是怕你把他们放走了,到时候越喃仔来找我麻烦啊!”
“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
“马Sir!”
苗志华再度呵斥一声,皱眉看着马军:“让他参加吧,没有他的信息,咱们也找不到越喃仔。”
“行...”
马军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指了指季布:
“你小子最好老实点,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问题,连你一块拉!”
事情敲定。
季布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地图来摊开在桌面上,又摸出一支钢笔来,开始做标注:
“喏,这个就是长贵酒楼了,从地图上来看,长贵酒楼出门口就是个岔路口。”
“他们三个号称很有孝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不会丢下他老母逃跑的。”
“到时候你们安排人手把长贵酒楼门口的两条岔路口堵住,一旦开始行动第一时间先把路口堵死,防止他们开车逃窜。”
“只要堵住了马路,他们肯定就跑不了,剩下能不能抓住他们就看你们差人的本事了。”
“这里。”
季布拿着钢笔标注出长贵酒楼的后面:“酒楼后面是个死胡同,不用怎么关注,留给我就好了,我带人堵在这里。”
“到时候,所有人员就位以后,由先遣部队带头往里面冲锋,里面的人一慌肯定是要跑的,到时候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OK,结束。”
季布打了个响指,把钢笔往地图上一丢:“我个人的初步计划就是这样的,理想状态下按照这么做应该是不会出问题。”
他双手抱着膀子,目光落在苗志华、马军身上:“不知道两位阿Sir觉得呢?你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
马军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季布,再看了看地图,还真没办法反驳,季布制定的这个计划,很合理。
看来。
一开始季布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过来的。
地图、钢笔都早就准备好了。
“看什么看?”
乌蝇捕捉到马军的表情,毫不客气的讥讽到:“这个呢就叫做专业,专业懂不懂啊?!”
“不是我苍蝇吹水,要是我家大佬来警署当差,分分钟秒杀你们这些什么督察之类的啦。”
“小子!”
苗志华斜眼扫了乌蝇一眼:“我发现你的话很多啊?要不要我单独请你饮杯咖啡啊。”
“哼。”
乌蝇悻悻的缩了缩脑袋:“我告诉你,我乌蝇可不是吓大的,我可是港岛好市民。”
“好。”
苗志华也不跟乌蝇计较,拍了拍手:“那就按照季先生这个计划走,咱们再确认一下,如果有什么变动再通知你。”
“越喃仔要是抓住了,给你发一面港岛好市民锦旗。”
“Thank Sir!”
季布起身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好市民锦旗就算了,只要以后马Sir少去我的场子扫荡就行。”
“你们每去扫荡一次,我少揾很多钱啊大佬。”
“哼。”
马军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从警署离开以后,季布又马不停蹄的去找林昆了,并把自己的计划重新跟林昆复述了一遍。
“差佬?!”
林昆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有些不开心:“这群死差佬没一个靠谱的。”
“我知道。”
季布点了点头,示意林昆不要着急:“咱们的那批货还在他们手里,如果不借助差佬的手,咱们就要不回来这批货。”
“差佬?!”
林昆眉头再度一簇:“不行,你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如果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们...”
“发现咱们什么?我们都是正经商人的来嘛,谁有证据说咱们是做面粉生意的?!”
季布思路无比清晰的回答到:“差佬可以帮我们给越喃仔施加压力,这样,那批货才能回到咱们手里。”
“咱们现在不单单是要做掉他们,这批货同样也非常重要,不是么?!”
他无比自信的看向林昆:“自古以来道上混的见到差佬都得绕着走,但谁说咱们就不能利用差佬了?”
“嘶....”
林昆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醒目点。”
····
两天后。
长贵酒楼。
包间里。
汤尼、渣哥、阿虎三人齐聚,为老母过生,老太太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吃饭也需要人伺候。
任凭谁也想不到,在外面持刀斩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汤尼三兄弟,此刻和颜悦色的伺候着老母,一点脾气都没有。
三个人轮番上场哄着老母喝粥,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大哥。”
阿虎推开包间的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凑到汤尼的耳边小说的说到:
“情况不对劲,都这个点了,四眼竟然还没有带人过来贺寿,外面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啊?”
汤尼闻言眉头一皱,走到包间的窗户口,掀起窗帘一角往外面看了看。
街道上确实空荡荡的,这才晚上八点,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完全不符常理。
“渣哥。”
汤尼来到正拿着勺子舀着艇仔粥的渣哥身边,压低着声音道:“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渣哥不悦的呵斥了一句:“还有什么事情比老妈不吃饭更严重啊。”
“不对劲。”
汤尼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咱们的消息可能漏了,现在就走吧。”
“嘶...”
渣哥闻言不由吸了口凉气,顺着汤尼的眼神来到窗户边上离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思考了一下:
“走吧。”
“妈,走了走了,咱们回家吃饭去。”
渣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母往外面走去,汤尼跟阿虎两人走在前面,招呼着马仔去外面取车。
几人刚刚来到街道外面。
就在此时。
街道上忽然车灯大量,明亮的闪光灯穿透酒楼的落地玻璃照射进来,无比刺眼。
只是片刻。
几台车子快速的冲了过来,此起彼伏的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一个个便衣下车后快速朝着酒楼包围了过来。
“草你妈!”
汤尼看着来势汹汹的众多差人就要往外面冲,但是却被渣哥给拦了回来:
“你跟阿虎从后门走,我带着老妈走前门,给你们拖延时间。”
“渣哥!”
“走啊!”
在渣哥的命令下,汤尼一咬牙叫上阿虎,两人转而钻回酒楼,朝着后门走去。
“还看着干什么!”
渣哥吆喝一声身边的马仔,示意他们帮忙把人送上轿车系上安全带,自己钻进驾驶室,朝着外面的马仔指挥到:“挡住他们。”
自己则是随便选了个方向逃窜而去。
几个马仔躲在车子后面,掏出手枪来朝着警方射击,双方随即发生了交火。
“开车追他们!”
马军躲在车后开了一枪,吆喝着身边的伙计,示意他们开车出去追堵。
他的目光落在了长贵酒楼里面,刚才他看到汤尼跟阿虎两人钻进了饭店,指挥着伙计:
“快快快,压上去解决掉他们!”
渣哥他倒是不担心,外面早就设好了关卡拦截,他此刻更关注的是跑回酒楼的汤尼两人。
公路上。
渣哥开车载着老母快速的逃窜着。
只不过。
这条路早就被堵死了,刚刚往前面开了不过五十米左右,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交通管制,路障把整条公路拦截。
“妈的!”
渣哥一咬牙,一脚刹车点死,方向盘微微往边上带了带,车身斜着对着前面的路障冲撞了过去。
眼看着渣哥要强行冲关,警员钻进路边的警车发动车子朝着渣哥冲撞了过来。
渣哥油门点了点,原本准备强行冲撞过去,但是副驾驶的老母早已经受不了颠簸,刚才吃进去的艇仔粥全部吐了出来。
“草!”
渣哥思考了一下,还是点住了刹车,车子堪堪停下。
立刻。
警员一窝蜂冲了过来,打开车门把渣哥拖拽了出来,按倒在地卡上手铐。
另外一边。
汤尼跟阿虎两人钻回酒楼后,脚步快速的朝着后门走去,打开后门一前一后的钻进巷子,朝着前方的死胡同冲了过去,只要翻越了这个死胡同就安全了。
“哒哒哒...”
两人轻快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响起。
树荫下。
一台面包车悄无声息的停在这里。
一阵微风吹过。
树叶“簌簌”作响,斑驳的阴影中,面包车隐藏在树荫下若影若现。
季布带着乌蝇还有四个马仔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出现在视线中汤尼跟阿虎。
“走!”
汤尼一马当先,脚底发力加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踩着墙壁连番点踩,右手顺势扣住围墙顶,一口气冲到了胡同上,回头冲阿虎伸出手:
“来!”
阿虎往后退了两步,同样一个发力,刚冲到一半,面包车车门打开,两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直接对准了他:
“别动!”
其中一人直接扣动了扳机打在阿虎的脚下。
于此同时。
另外一边的车门的马仔快速下车,枪口瞄准阿虎。
原本还准备冲刺的阿虎,在枪口的威胁下,硬生生来了个急刹车,冲到了围墙脚下。
“又见面了,汤尼哥!”
季布笑呵呵的看着围墙上坐着的汤尼:“我就在这里随便蹲蹲点,没想到就等到了你们。”
“草!”
阿虎看到季布以后:“又他妈的是你!”
“没错,就是你老豆我!”
乌蝇抬起枪托砸在了阿虎的脑袋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妈的!”
阿虎咬了咬牙,虽然不服气,但是在几把手枪的枪口下,非常识趣的没有乱动。
“汤尼,咱们来聊聊那批货的事情吧。”
季布抬头看向坐在围墙上的汤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冼伟渣肯定也被差人逮住了。”
“阿虎我们就先带走了,我给个号码给你,什么时候你要是想通了就联系我。”
“如果不想阿虎跟冼伟渣出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说完。
他一甩手示意马仔带走,看也不看围墙上的汤尼:“汤尼哥,慢走不送!”
马仔将阿虎反捆后塞进面包车里,然后车子发动直接就开走了。
“妈的!”
汤尼坐在围墙上表情阴晴不定的看着脚下的几人,一咬牙直接从围墙上翻越了下去,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很快。
巷子里就再度恢复了平静。
季布带着乌蝇坐进了旁边停着的轿车里,听着外面街上传来的动静,优哉游哉的抽着香烟。
约莫五六分钟后。
马军带着伙计冲进了酒楼,先是对着酒楼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汤尼阿虎两兄弟的影子,随即来到后面的巷子。
季布、乌蝇两人从车上下来,目光看向马军:“情况怎么样?!”
“嗯?”
马军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他们没有往这边跑?!”
“没有啊。”
季布两手一摊,疑惑的摇了摇头:“这里一直都很安静,根本没有人从后面出来过。”
“不可能!”
马军一脸的不相信,随即在他们车里搜寻了起来,没有发现任何结果:
“我顶你个肺啊,我早就觉得你们有问题,无缘无故要参与我们的这次行动,老实交代,人是不是你们放走了!”
“喂!”
乌蝇伸手一指马军:“你他妈在说什么呢。”转而回头看向季布:“大佬,他毁谤我,他毁谤我啊!”
他气急败坏的盯着马军:“扑街,小心我告你毁谤啊!我不光要投诉你,我还有权让我的律师起诉你!”
“放肆!”
马军抬手抓住乌蝇的右手手臂,跟着一扭直接将乌蝇上半身按倒在了轿车引擎盖上。
“咣当。”
乌蝇身上掉下来一截镀铬的自来水铁管,声音清脆。
“这是什么!”
马军弯腰捡起自来水水管,指着被切割成尖锐的一端:“来,你解释解释!”
“草!”
乌蝇理直气壮的马军:
“我们是来这里堵汤尼他们的,对付他们这种冚家铲,我带根自来水水管防身,是不是很合理啊?!”
“呵呵。”
季布轻笑一声,斜眼扫了马军一眼:“行了,差不多得了,好歹你们也抓住了冼伟渣不是?”
“汤尼、阿虎跑了,有冼伟渣在手里,难道还怕他们两个不出来?!”
他不由分说的把马军扣着乌蝇的手打开:“你要是觉得我们有问题,那你就去找你的上级问清楚。”
“呸!”
乌蝇活动着隐隐发痛的右手:“你真是不知好歹啊,帮你拉人还他妈怀疑我们两个,扑街!”
说完。
两人钻进轿车,大摇大摆的开车离开了。
“马Sir。”
伙计看着驱车离开的两人:“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拦住他们。”
“算了。”
马军皱眉摆了摆手。
乌蝇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但是他又总感觉今天晚上的事情有点不对,到底哪里不对,自己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