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允把沈未苏送到澜苑附近。
他还要赶着回医院,简短地送她下车。
沈未苏抱着画,仍是关切地看着他,“阿允,凡事不要太追求完美,累了就休息,去放松,适当地降低标准,你足够好了。” “好。”
他嘴上答应,实际上完全不会照做。
沈未苏叹了叹,“阿允,你一定要好好的啊,我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了,你一个人在国外,有时候想劝你回来算了,过去都过去了,那些事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我会好好的。”他认真地思索,“未来在哪,我会好好考虑,不过手头的工作总要交代完,我还得回y国处理一些事。”
“好,阿允,只要你开心,你在哪里都好,当然,你回来我更欢迎。” 他笑了笑,神色已经明显的轻松下来。
沈未苏站在那儿,看着他转身上了车离开,好一会儿,他车看不见了,她才转头往澜苑缓缓地走。
抱着那幅画,她心里莫名地很忧虑,她有种奇怪的直觉,阿允像在渐渐地离她远去。
但她宁愿只是自己多心了,她过去似乎浪费了太多时间,她觉得从现在开始,她要多关心身边的人,多释放自己的真实情感。
她身影消失,路远端,坐在车里打电话的周砚怀将手机挂了。 他刚刚回来拿东西,临时有重要电话进来,就停在路边听电话。
然后就看到了那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别。
他知道,沈未苏和江斯允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俩的感情是很深厚的,甚至,在她心里的分量,那个人不输他。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江斯允的,他并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但跟江斯允碰面过几次,他看得出来,那个人对沈未苏的爱意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江斯允,爱沈未苏爱的很深,同为男人,周砚怀看得很清楚。
他是不喜欢他们见面的,但这种事,制止不了,也没法制止。
她还有很多事瞒着他,她或许曾经打算坦白过,他以不追究过去为由拒绝听取。
但其实,那只是他在刻意回避罢了。
他可以装不知道,但不能确定,在事实明确摆在面前的时候,仍能保持理智平静看待。 电话又响,周砚怀回过神,驱车离开。
——
周砚怀回来,是在第二天晚上了。
他进门时,屋里飘着饭菜香。
沈未苏听见动静,从厨房端着一盘鱼出来,一笑,“回来的刚刚好,干烧鱼,周先生最爱吃的,对吧?”
他脱了外套,卷着衬衣袖口,“敢碰鱼了?”
“不敢,我在超市买的时候让人帮忙切好的。”她倒是心情很好,“去洗手,吃饭了。”
他去洗了手回来,她正盛饭,穿着条棉质的t恤裙,勾勒出细细的腰。
他从后面把她腰搂着,低头咬了咬她耳朵。
“痒啊。”她躲着他的气息,抬手给他看,“工伤,被油烫了。”
他接过来手,亲了下,“以后别做了,我物色个保姆放家里,以后结婚了,生了孩子,总要有人在这照料,提前适应一下。”
沈未苏顿了下,转身靠在桌边,看着他。
反应倒是比他预料的平静,眼里还带点笑意,说他,“周先生计划的可真周到。”
他手仍环在她腰上,“那周太太答不答应?”
她眼睛转了转,“狡猾,你这一句话,让我答应的可是三件事。”
找保姆,结婚,生孩子。他一句话就给安排明白了,可是想的美。
他手指在她腰间摩挲,“那一件一件来,我先物色保姆,然后,年底的时候,带你去d国看跨年的烟火表演,然后……”
他目光往她身上打量,“后面的事看周太的心情,顺其自然。”
沈未苏笑着切了一声,“谁是周太。”
“你是。”
她嘴角忍不住上挑,两人饭也不吃了,在餐桌旁就缠上了,沈未苏被他搂着腰抱起来,她两腿顺势盘上他的腰,两人转着转着就回了卧室。
闹完了,她累得不想吃饭了,趴在那儿不想动。
周砚怀拿了睡袍披上,下了地去把吃的拿过来,想着去衣帽间给她拿套睡衣,刚打开门,在地上看到一幅装裱起来的画。
画是反面朝上的,他可以掠过不计,但莫名的,他对画作这种东西非常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