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纪琮将厚厚一沓查到的资料放到桌上。
周砚怀一一翻看。 纪琮讲着,「Y国警方那边至今都没有打捞到宋屿的尸体,不过那个位置偏僻,很难讲尸体被冲哪去了,根据太太当时的回忆,宋屿被枪击中了胸口推下桥,也有可能没死。」
「另外,也没有查到宋屿的入境记录,他家人都不在国内了,问过他的同学朋友,都说没他的消息很多年了,而且,他们对这个人的印象都是跟江斯允关系很好,平时不是很爱说话,是个很沉闷又很聪明的学霸。」
「这些照片是从程逸DV里截取到的画面送去做了清晰度还原。」
周砚怀拿到照片看了眼,把沈未苏带走的男人穿一身黑,戴帽子口罩,外露的部分没有任何有记忆点的饰品和身体特征。
唯一可以确定的,这是个身形很强壮的男性。 酒店提供的监控里,这个人从进入酒店之后目标明确,没有跟任何其他人攀谈,甚至刻意躲开其他人的注意,一直到节目组开庆功宴的宴会厅门口,他就在那等着。
他很耐心,等沈未苏出来后,他就很快地从身后跟上来,掏出东西捂住她口鼻将她带到楼上。
到了楼上,他又带着沈未苏直奔程逸的房间,他竟然有法子将门打开。
周砚怀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人带着沈未苏要进程逸房间之前,突然停下来看了看手机,然后就动作迅速地将她送进房间,没一会儿就出来,匆匆离开了。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没两分钟周砚怀和程惜知就出了电梯拐过来了。 想到那个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了,周砚怀恨恨地握住拳头。
纪琮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了,说道,「看来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看手机那一下,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那么快就走了的。」
周砚怀也难消余悸,如果他晚来十分钟,那个人都不会只解开沈未苏的裤子就匆匆离开。
他胸口灼烧着一股火,迫切想要发泄出来。..
「这个人,即了解程逸的行踪,又了解太太的行踪,很可能是节目组里的某个人,安穗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安穗的确嫌疑最大,她前两天还给沈未苏打电话,求情不成又恼羞成怒地口出恶言。
周砚怀看着那些查到的信息,都是没头没尾的碎片,没有一条线是完整的。
他按揉着额头,正思索着,门突然打开,沈未苏拿着件衣服跑进来。
周砚怀见她着急忙慌的,伸手扶住她,「慢点,怎么了?」
「周砚怀!」沈未苏直接跑到他跟前,衣服凑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我昨晚穿着的外套。」 周砚怀拖着她的手看了眼,借着光亮他看到细密的织物里,有几根微卷的短发。
沈未苏惊异地说,「这绝对不是我的头发,我记得那个宋屿就是个自来卷,他的头发一直都是这样的……难道他没死?」
纪琮赶紧去找了个干净的袋子和镊子,小心地把那几根头发夹取了出来,放入袋子,立刻说,「我送去检测一下,看能不能提取到DN。」
看着纪琮走了,沈未苏还有些心有余悸,抱了抱手臂,「如果真是宋屿,他干嘛阴魂不散非要针对我,我又不认识他,阿允也不在了……」
周砚怀拉着她的手抱着她,上下抚摸她的手臂,「别怕,不管是谁,这次我一定把他揪出来,我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窝在他怀里,「你也要当心,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怕他是个疯子会乱来。」
「放心吧,我安排了人过来,以后家里人出入都有人跟着,你最近不
要去人员复杂的地方。」
她无奈,「真倒霉,怎么惹了这么多疯子。」
「否极泰来。」周砚怀抬手摸摸她的头发,「也许经过这次,很多隐患都能彻底拔出来了。」
她叹气,转换了心情,说道,「马上窈窈过生日了,早上爸给我打了电话,说想请我们回老宅去吃个饭,我想着,小御也应该跟家里人见个面了,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也没什么事需要计较的,毕竟是你的家人。」
他对她笑了下,「周太大度,倒显得我小肚鸡肠。」
「是啊是啊,小男人,以后家里的事听我的好了。」
「行,一家之主给你做。我还等你养我。」
「哈,对了,我做节目的劳务费结清了,小赚了一笔,周先生乖的话,我带你出去消费。」
他眼角都要堆出笑纹,「我还不够乖?天天跟在你后面擦屁股。」
她摸摸他的脸,忽然为昨晚的事膈应了一下,「心里有不舒服吗?我……」
「有人想故意离间我们的感情,我要是介意就是给人牵着鼻子走,我没不高兴,就是生气,气我自己,没护你周全。」
她心里软了软,凑过去亲亲他,「幸好你来得及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人难防,我们又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躲在家里。」
他暗暗地立誓要让家人远离危险,这样隐患丛生的日子他受够了。
沈未苏知道他心里比自己难受,摸摸他耳朵,「笑一个嘛,过去了就不想了,笑一个,给小费五百。」
「就这点?」他皱眉,「我这么便宜?」
「哈?这还便宜,你个资本家,不知道我赚的都是辛苦钱吗。」
他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领口里的一片春光,喉头滚动着说,「资本家给你躺着赚钱的机会,过来。」
「啧,正经点,大白天的……」
「白天不能做?」他回手就把窗帘降下了,拖着她丢进了沙发里。
他途中有点狠,像是要故意抹掉前面不好的记忆一样。
她昏昏沉沉的,被他滴落的汗水迷了眼。
俩人十指紧扣在一起,她感到他们之间有了一种特别的默契,会无条件地信任和理解彼此,这样的牢固,让面对一些沟沟坎坎时很容易就迈过来了。
她感动于这样真正的亲密关系,是令人放松和感到安全的。
情浓时,她趴在他肩头,凑着他的耳朵,叫了声,「周……」
「嗯。」
「我爱你。」
「嗯。」
「切,你说那三个字会死吗?」
「我不是正在?」
他身体力行的,让她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