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赌坊,二楼休息间。
一个中年男人正畏畏缩缩的跪在一锦衣男子面前,牙齿打颤的说道:“陈...陈公子,那件事情要不就...就算了吧,我女儿...我女儿她不想给您做小妾...”
“算了?就当那件事情没发生?老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欠了我整整三千两银子,你不把你女儿卖给我,你拿什么还?那你的命吗?哦,要不这样也行,一根手指我算你一百两银子,我砍断你十根手指外加十根脚趾,嗯,这样你还欠我一千两银子,让我看看你还有哪里值钱...”
陈如海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之色,他猛地探出身子,干瘦的手掌一把揪住中年男人的头发,将他狠狠砸在地上,怒骂道:“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算了就算了,老子说要你女儿还债就拿你女儿还债!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上了,我呸!真是给你脸了。”
“咳咳,咳咳咳。”
男人脸砸在地上,糊了一脸血不说,牙齿也被磕掉了两颗。
随着他的咳嗽,鲜血自他口中喷出,溅到了陈如海的衣摆之上。
“去你吗的!”陈如海怒骂一声,抬起脚照着男人的胸口就是一脚。
男人被这一脚踹的直接翻倒在地,口中更是大口大口的喷出鲜血,样子十分凄惨。
陈如海厌恶的抖了抖衣摆,从椅子上站起,迈步来到趴在地上的男人身前,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冷笑着说道:“老东西,你可别忘了,咱们是签了契约的,你欠我的三千两银子用你女儿的身子来偿还,只要我不反悔,你就是死在这儿,你女儿我也要定了。”
一想到这老东西的女儿那绝美的姿容,陈如海便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正待他准备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东西的时候,休息间的门却是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头发黑白参半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走到陈如海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陈如海立刻眯起了双眼,嘴角很快浮现出一抹兴奋的弧度,“有意思,真有意思,一个小娘们都敢来我大顺赌坊耍威风了。”
说着,他站起身,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道:“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到柴房去,对了,先别让他死,等把他女儿骗过来再弄死他。”
“是!”陈如海身后几个黑衣人齐齐应声,便架着男人离开了休息间。
“所以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陈如海重新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淡淡问道:“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就玩赌大小,现在已经赢了咱们几千两银子了。”
“几千两?呵呵,有点意思,这个女人瞧着什么来头?”
男人想了想,道:“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她的穿着以及带着丫鬟和下人的样子不难看出,她也是个小姐,家里应该也不简单。”
陈如海点点头,随即将手帕丢在地上,扭了扭脖子,“走,让我下去会会她。”
此时,大顺赌坊一楼。
十几张桌子几乎都没人在赌钱,因为所有人此时都围在一张赌桌前,看着那张桌子上的人在赌钱。
“嘿,你说也是怪了,一个女人带这个孩子来赌坊赌钱,这场面哥们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算啥,我以前还见过老头带着老伴儿一起来咱们赌坊赌钱呢。”
“不过你们还别说,这娘俩从头到尾就没输过,真是怪事。”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而被围在中央的王雪却是十分淡定,女王气场十足。
“这次你要押大还是押小!”庄家一边摸着额头的汗,一边虚声问道。
王雪依旧如之前几次一般,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押大,全部。”说着,她将自己面前的银子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子全部推到了写着大字的那一边。
庄家又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默念一声小。
可当他打开骰盅的时候,人却还是僵在了原地。
“366,大。”
其实早在第一场开始的时候,他就输了,之后他便准备作弊,毕竟他们的骰盅不是一般的骰盅,都是有机关的。
只要玩家们下了赌注以后,他偷偷按下按钮,骰盅内的骰子便会发生变化,这都是熟练的一套,他以经常这么做。
然而今天却是碰到了个会玩的。
他第二把刚一动手脚,便被那个女人给发现了,并且当众表示如果他每次都动手脚,那她就每次都临时换,她倒要看看是你庄家换的勤快,还是我押大小押的勤快。
于是在没有庄家背地里动手脚以后,王雪就一直轻轻松松的赢。
以至于到了后来,所有人都被王雪的气势给吓到了,没人再敢赌,其实就是不敢再继续赌下去,因为常来赌坊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
你可以赢赌坊的钱,但如果你带着目的,故意要赢,故意要来砸场子,那你就要倒霉了。
所以其他人见状,纷纷收手,只是围观起来,等着看好戏。
“这位小姐,我看您今天赢得也不少了,要不就算了吧,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王雪一挑眉,斜眼看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怎么着?这里不就是赌钱的地方吗?本小姐来你这里赌钱赢了就不能继续玩了?那我的乐趣没了谁负责?你来负责吗?再说了,你不就是个摇骰子的嘛?废话什么?本小姐还没玩够呢,继续!”
“你...”庄家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一咬牙,继续摇起了骰子,只不过他的眼睛已经朝人群外看去,心里暗想,陈公子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就真的越输越多了。
男人的表情清晰地落在王雪眼中,她不动声色的对身后的吴生几人打了个手势,他们便都会意,各自向两边散开,将王雪护在了身前。
而与此同时,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却是突然传了过来。
“这位小姐好雅兴啊,不过既然要玩就要玩点大的,只是赌钱有什么意思,如果小姐不嫌弃的话,鄙人陪小姐你玩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