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被气走了。庄晓寒笑了笑,关门睡觉!
世界上真心才能换得真心,你个来历不明之人不配听到我的真话。
但是我说的其实还都是真话,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县主落水,受了惊吓,回去躺了几天。庄晓寒和季敏两个忐忑不已,不知皇家会怎么处置她们俩。
好在县主并没什么大碍,清醒后给太子表舅讲叙了当时的情景,太子殿下通情达理认为县主落水不是庄晓寒和季敏等人的错,庄晓寒还救人有功,给庄晓寒敲锣打鼓送来了二百两白银和两匹绢纱!
二百两啊!
这辈子迄今为止,庄晓寒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
发财了发财了!
可惜,到手的白银还没窝热,庄夫人和庄晓研庄奎都赶来了,庄夫人目光如炬:“晓寒,听说你因为救下了县主得了天太子殿下二百两的赏赐?”
哪个狗东西的嘴巴这么快?
二百两银子保不住了!
“你看你吃住都在季小姐家,平时又没什么花销,你也快到出嫁的年纪了,得给自己攒点嫁妆不是?你个姑娘家家的手上又没个准头,不定那一天一上街,呼朋唤友吃喝玩乐,二百两就花没了。
不如把这银子给夫人我保管,等你出嫁的那天让你全带走,你放心,我绝不会动你一个子的!”
不动才怪!不动就不会跑来要钱了!
庄晓寒的银子就这么的长了翅膀飞走了,挥一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
庄晓研比较感兴趣的是庄晓寒救下了县主之后的后续:“你救下了县主,县主有没有邀请你去她府上玩?”
听说她都被县主邀请去两回了,死丫头每次都不叫上她,净吃独食。
庄奎拉着她左看右看:“晓寒你没事吧?”
好歹还有个知道关心她的人。“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水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可惜关注点跑偏了。
“在老家学的。”
庄家母子三人抱着布匹和银子高高兴兴回去了。季家上下看得目瞪口呆。
这庄家都是什么人呐!可怜的庄姑娘辛苦白忙活了一场啥也没落着!
庄晓寒脸上有些挂不住,呵呵尬笑了半天。
季敏很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聂凌又来了,彼时庄晓寒正塌着腰,下巴挂在桌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门,把他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身后有什么跟着呢:“怎么这个表情?”
庄晓寒瘪了瘪嘴,一口气叹得老长。
“我好失落,好桑心,好无奈,哦,我还是从前的那个穷光蛋没有一丝丝改变!”
聂凌实在忍不住被逗笑了。
“老天啊,我不在要求天上掉下什么盖世英雄了,请掉下一包银子把我砸死吧!”
盖世英雄还不如一包银子重要?
“别失落了,我送你个东西吧。”
“啥?”庄晓寒总算坐直了身体。聂凌从衣兜里掏出个簪子。
“怎么又是簪子,话说你对簪子到底有多深的执念啊!”
乌木发簪,弯曲的黑色簪体,坚硬滑润,包浆发亮,簪头刻成了祥云图案。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这个值多少钱啊?”庄晓寒随口问了一句。
“没多少钱。”聂凌忽然有点扫兴。对面这货不仅没情趣还不识货:“太晚了,早点休息。”
“你先走吧,让我在悼念一会我的二百两银子……”庄晓寒趴在桌上喃喃自语。
聂凌真是败给她了。
但愿她总有一天会懂。
韩朝才是这几天最提心吊胆之人。就怕哪一天县主派人找他去询问当天的详细情形,到时他该怎么说呢?
我没碰你、我当时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我对县主真的没什么想法、我办事不力随便责罚、要杀要剐爱咋咋地吧。
但是他家父母和爷爷知道了之后,看他的眼光就有了点改变。虽然他们觉得可能是慈爱和喜悦,可是在韩朝眼里却有点毛骨悚然,忙不迭跑开了。
倒不是太子殿下不想找韩朝去谈谈,而是宫中事务太多,最重要的事:皇上重病,无法正常办公,只能让太子监国了!
天子现在一天恨不得当两天用,些许小事无关大局,只能往后拖拖或者无视了。反正县主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乐得当不知道。
太子监国,对靖王爷来说是个噩耗。谁都知道真的要是皇上有个什么事,那么按照现在的情行,皇上宾天了太子也就顺理成章接过皇位登基了,那他还忙活个什么劲?
只有在太子尚未登基或者对局势把握不稳的时候动手他才能有点生机。
靖王爷加快了排兵布阵的步伐。在某个戒备森严的府邸前,来来去去的马匹和人员比平常明显多的多了。
鉴于目前的局势,聂凌的主子和同僚商量之后决定返回国内,聂凌也要回去了。
他在临走前去和庄晓寒告别。
庄晓寒对朝堂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天天和季敏主仆闹在一处,浑然不觉外头已经变了天了。
庄晓寒睡到半夜,忽然又觉得有点异样,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有一张凑近的人脸,惊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张嘴就要喊。
聂凌一把捂着她的口鼻:“是我!”
庄晓寒瞪得眼珠都成对眼了,发现是聂凌真没好气:“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姑娘家房里来说话?”
真是惯的他了,当初第一次就该嚷嚷起来,给他个教训的。
“我来是跟你告别的。我要回去家了。”
“回吧回吧,赶紧回去吧,”别在继续骚扰我了。
“你就一点也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聂凌看着她。
庄晓寒眨眨眼,想了想:“祝你一路顺风?”
“还有呢?”
还有啥,你又不知道我是个穷光蛋,没钱什么话也不敢说。“还有啥?祝你全家健康,平安喜乐?”
聂凌道:“我送你的簪子要记得戴,要是哪天我回来了发现你又把它给弄丢了…我可饶不了你!”
聂凌威胁她。
这人一贯的霸道,反正他就要走了,赶紧答应下来便是:“知道了知道了,说完赶紧走吧。”
聂凌怔怔看着她:“这个京城里,你以后要小心点…”
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庄晓寒往后一倒,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忽然被子就被聂凌扒开了:“还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