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苦恼没用,莫说是他决定不了什么,现在朝堂上连端王说话也不好使了。
皇上想要全部的收回权利。
从先皇去世到他大权独揽,这期间十来年,旧人渐渐凋零,新生的,绝对效忠新皇的力量在日渐成熟。
端王是在几天之后才知道皇上想要发动一场对容国的战争,他惊得简直要魂飞魄散。
真是嘴上没毛,做事不牢,打仗那是好玩的吗?不说是战争要死亡流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会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说以云国现在的实力,打得起和哪个周边国家的一场大点规模的战争?
你有多少家底你心里真的没点逼数吗?
端王连夜进宫,求见皇上,可惜一晚上都没被皇侄儿召见。
无奈,端王只好跪在了列位大臣上朝的必经之路上。
天明,早起上朝的皇上才被告知皇叔端王想要求见他,却被内侍以:皇上在休息为由挡在了皇宫门外。
他求见的理由就是想要劝阻皇上,不要轻易去发动一场战争。
皇上很恼怒,把昨晚伺候的内侍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可是对于皇叔的请求,他却还是选择了无视,只是让人把他扶起来送回去了而已。
当天的文武百官亲眼见证了曾经不可一世的端王皇叔被几个侍卫给拖出皇宫去了。
时代真是变了,什么时候高高在上的端王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主战派暗暗窃喜,保守派个个心惊。
朝堂上吵成一团,主战派说十几年前和容国的那张战事让云国受到了羞辱,此仇不可不报,保守派说云国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加强北边和西边的防务,好刚要用在刀刃上,南边的容国又没有进犯,为什么要挑着他们打?
皇上沉默的看着两边的臣子吵成一锅粥,却一语不发。
端王的心都凉了。
皇上心意已决,看起来要打仗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端王自那之后闭门不出,理由是生病了。
别人怎么样不知道,端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凌冽知道了,明白一场战事是不可避免的了。
庄晓寒在学堂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只是这些小道消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净心的爹长袖善舞,她侧面询问陈净心可不可以帮忙打听一下,陈净心一点政治觉悟也没有,立即答应了。
隔天她就告诉庄晓寒,朝堂上是有这方面的传闻,但是皇上好像还没有作出决定。
庄晓寒想不管最后是不是有战争和冲突,也不管战争的对象是不是容国,先提醒一下容国做好准备才是真的,凡事往好处想想,也许战争的对象不是容国而是定国或者是北漠呢?
可是,从历史上来看,云国还真的没有一场主动的战事是针对北漠和定国的,在这两边他们都是被动防御的,倒是和容国,主动入侵打过好几场!
感情这是柿子捡软的捏呀,欺软怕硬的家伙。
可是,就算是想要提醒容国朝廷,该找谁带口信比较安全隐蔽呢?
也许,容国安插在云国京城的暗探早就知道了,也早就传回口信去了,想想当年凌冽在健康城里的作用,也就知道这些事真的不用她参合太多。
真要是为了两边百姓好,就应该全力阻止这场战事才对,可是怎样才可以阻止这场战事呢?
朝堂上还是得端王出面阻止才行啊。
凌冽的想法和庄晓寒的差不多,他和娘子商量了之后就去找了端王。
端王却托病不见客。
凌冽没见到人,怏怏回去了。
端王府内,长史进来禀报说军械监凌冽来找过他了,端王点点头:“知道了。”
长史问:“王爷,你从此以后真的不再管皇上了吗?”
端王叹了口气:“皇上大了,现在这个国家,他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本王管不了了。”
长史有点着急:“王爷,你不能不管啊,打仗要死人的,到时候多少人的生命和财产灰飞烟灭,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云国好不容易才攒下点家业,这样一打,又全没了。”
端王喟叹道:“本王如何不知?只是有些人年轻气盛装不知道而已,也罢,有些亏不自己吃一吃,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种疼痛的,这些都需要亲自躬行啊!”
长史黯然。
庄晓寒见凌冽焉达达的回来,知道事有不济,然而这些朝廷大事,那里是他一个从五品武官能左右得了的?
个人尽力了就好。
春天时在城外关燕然的田庄里播种下的那些种子,现在都开始挂浆结果了,特别是玉米,被端王还特别强调要大力推广的,现在在一片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甚至番茄都已经红得可以摘下来做菜了。
为了散心,休沐的时候,凌冽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去城外的田庄小住,临行前派人给伯爷送了信,问他和老夫人愿不愿意一同前往田庄品尝玉米汤?
伯爷屁颠屁颠带着老娘过来了。
最近一系列的糟心事,让伯爷十分的郁闷,现在小儿子主动来搭话示好,伯爷岂有不积极回应之理?
况且,玉米排骨汤他们也才吃过一回,去年为了要全部留种都没能尝到,今年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庄晓寒从海外带回来的只有这么几种,除了玉米,番茄、花生还有辣椒。
辣椒是那种特辣的那种,虽然还没有变红,但是并不是说就不可以吃了,花生要到秋天才可以挖,玉米这个时候正嫩,煮熟了啃正好。煲汤也行。
田庄里还有满地跑的溜达鸡和笨鸡蛋,抓了一只鸡杀了,炒辣椒,番茄炒鸡蛋,玉米煮一些蒸一些,,加上一些时令蔬菜,满满一大桌子,红黄绿白,煞是好看。
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一天舒心饭。伯爷和小儿子喝着小酒高谈阔论,要不然就拿来鱼竿在鱼塘边去钓鱼,钓上来条大的,庄晓寒亲自下厨做了酸菜鱼。
有辣椒在,做什么菜不好吃?除非是不会做。
临走的时候,伯爷亲自跑到地里去掰玉米,带了一大袋子回去了。
他还是不自觉的在想着他大儿子一家,没办法,几十年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