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呐!”
高家母亲感叹道。
高家父亲搓着手:“姑娘莫伤心,我这就去找簇长,把姑娘的好意都告知他们,姑娘的难处我们也一起想想办法帮忙打听一下,看看谁那里有消息,姑娘若是能把我们全村都带走的话,那就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了!”
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高秀秀激动地跳了起来:“我也去!娘,你陪着金姐姐在家休息一会,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风风火火的也跑了。
庄晓寒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还没吃完的一个饼:“大婶你吃吧,我看刚刚他们都吃了些,就你没有,这个给你吃吧。”
高母忽然眼睛里就盛满了泪水:“姑娘真是有心人…”
说完擦了擦眼睛,把饼子一掰两半:“这半边留给我家秀秀。”
庄晓寒笑了:“不用,你家秀秀这一路回来,除了睡着的时候,嘴巴就没空过,要么就是叽叽喳喳的说话,要么就是细嚼慢咽的吃东西,你不知道,我们把那三个恶人身上的行李都带了回来。水和食物都很充足,大家都吃的很饱,每人还都分了一点牛肉干。今天这半天你家秀秀就算不吃东西,她都不会饿着。当然,你是做娘的心疼自己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高母感激的笑笑,到底还是把那半个饼子留下来了。
高母让庄晓寒就在她家炕上歇息一下,庄晓寒这些天都是在外头风餐露宿的,如今终于可以躺在屋子里睡觉,安心的很,很快就睡着了。
高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自己就拿了捆麦秸秆过来,坐在外头编织了起来。
祠堂里,高家众人讨论半天,最终决定,全体隐瞒七个孩子已经回家的事实,这段时间就让这七个孩子暂时不要出门,躲躲风头。
若是有外人来问就说这几个孩子都已经被带走了。至于救人并送孩子回来的金小五,她本就是外来的,迟早要走,若是最后官府真的来人盘问,就集体推说是临时歇歇脚的路人。
过一段时间以后,送出门做工的孩子就说是从外头回家来了,卖掉的孩子到时候就编瞎话说是亲戚家的孩子过来玩的,反正小孩子长得快,变化大,不容易认出来。
一些人还有些担忧,就怕到时候会穿帮,还得想多些办法把这事糊弄过去才行。
高秀秀和她爹跑进来了祠堂。高家父亲嘴笨,半天也没说清楚事情,高秀秀性子急,替她父亲说了,把祠堂里的高家众人都镇住了。
高族长大张着嘴巴:“老天爷,我高家村都做了什么好事了,竟然会派个贵人来拯救我们全村人?高老三,你家秀秀说的可都是真的?”
高老三是高秀秀他爹的排行。
高老三点头如鸡啄米:“没错,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金姑娘说了,可以带着我们全村一起走!”
旁边有人提出疑问:“全都带走?你知道我们全村有多少人吗?两百多号呢!谁家有那么多土地可以让我们耕种,还是分给我们自己耕种?”
“就是啊,但凡是有水的地方多金贵啊,早被人占完了,怎么会还能给我们自己去开荒?”
“不不,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故土难离,外头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我不想走。”
另一人说道:“你们搞清楚了这姑娘的来历了吗?要是再来一个也是骗子的,把我们全村都给骗走卖掉怎么办?就算不是,我们这么多老弱妇孺的,离开了住了一辈子的家,出门去要是找到的地方不满意,留也留不下,回也回不来,搞到最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那可怎么办?”
一旁有人反驳他:“人家是专门到我们这里来行骗的?人家是救下了我们的孩子专门给送回来的好吗!我们这里老老少少的,除了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值钱点的东西能叫人看得上的?”
这话有点狠,但是却也是事实。
大家都看着族长,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族长想了想:“老三,你回家去把金姑娘请过来,就说我们想再问一问全村都迁移的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老三点点头,高秀秀一蹦三尺高:“我去我去!”
一溜烟跑了。
庄晓寒在睡梦里被人摇醒了。
高秀秀对她说:“姐姐,我们族长想问一问你迁村的事,请你过去一趟哩。”
庄晓寒揉揉眼睛,打了一个打哈欠:“好吧。”
胡乱抹了一把脸,庄晓寒跟在高秀秀后面到了祠堂,里边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
高族长请她落座:“姑娘,我就直说了,听秀秀他爹说你可以把我们全村都带走,是吗?”
庄晓寒点点头:“是啊,我哥哥那儿是在大山里,连绵好几百里,找个地方安置你们这一个村子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哥哥的地方,…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吗?”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风量寨位置隐蔽,等闲人轻易进入不了寨子中心,但是外围还是有很多地方的,安置下这近百个家庭的队伍问题不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金山不想接受这一个村建制的外来移民,凌冽那里也可以。
他管辖的河西郡那一块,这些年由于打仗死亡和躲避战火逃走的人口不少,河西那里不怎么缺水,缺人是肯定的。
最最没办法了,是这些地方都不接受他们,可广大的西部本就地广人稀,往南往东甚至往更西的地府,只要找到一处有水的地方,哪里又不能活人?
实在没地方,她庄晓寒就自己去找到一块地方!
杀土豪,分田地!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这几年的遭遇也让她明白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都是行不通的,自己走到哪里都被别人利用、排斥,无非是因为自己有能力却没实力,如稚童执千金过闹市,结果好不了!还不如想办法壮大自己的队伍,依托集体的力量去和对方抗衡。
当然,这些想法暂时是不能和这些村民说的。
“我们该如何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