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话,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将东西都准给好了,老太太是一柄楠木的手杖,请的是何老先生雕的延年益寿图。
乔大人是一部前朝的古籍,之前您说他那一套就缺了这一本,底下人找了半年找到的。
乔大太太刚刚生产完,属下让底下人去寻了好些珍贵的药材,当做这一次的回门礼。
小乔大人的是前朝李将军的佩剑,他一直仰慕李将军。
还有乔三姑娘,是一套金丝玉的头面,还有几套新出的话本子。
还有明日是乔家小少爷的洗三礼,属下自作主张打了一套足金的手镯脚镯,还有一只长命百岁锁。”
一桩一件都是费了心思的,官竹说完,看到主子的脸色明显好转,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都是按照主子您的吩咐去置办的,另外备了一些常礼,还有就是公中那边也有一份单子。”
说着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卷纸来,“今儿中午才送过来的,请主子过目。”
温停渊摆了摆手,“不必了,就这些吧!明日安排好人在路上送过来,另外,让小乙尽快回来。”
官竹讶异道:“是仍旧回太太跟前吗?”
不怪他如此反应,小乙的是这一批暗卫当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原本就是培养出来给主子贴身保护的,谁知道主子一语不发就直接让他跟着太太。
官竹没有等到温停渊开口,但是他的沉默给了答案,官竹便不敢再问。
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已经知晓他的脾气。
只要将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好,那主子就是一个极为好说话的人。
其他不重要的事儿,即便做得不怎么完美问题也不大,只除了事关太太。
官竹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几位前辈说的话,只说主子事事洞明,又极为自持,可偏偏对一个女子如此放不下,怕是日后的一劫。
他还知道,有一位前辈甚至动过要除去当时的那位乔小姐的念头,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前辈了。
官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不好,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回
。了京城之后的主子,明显身上多了两分活人气。
至少他的笑容里,终于有了笑。
官竹被自己的这个形容弄得有些发愣,可随即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味道。
从前跟着主子四处跑,有时候主子也会笑,但是那笑容似乎空荡荡的,就仅仅是飘在他的脸上。
可现在,主子的笑容明显有了实质性的东西。
难道这样不好吗?
“在想什么呢?在我这儿还能想得这么入神?”
官竹猛然醒过神来,连忙笑着回话,“在想明日出发的安排。”
“先别太急,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要等晚上我问过了才能告诉你。”
官竹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等晚上乔玉言听到温停渊问起,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你在这府里头身份尴尬,我也才进门,不管是什么事儿,终究不好太张扬,就循着旧例,让府里安排吧!”
说着又指了角落里软塌上的一堆东西,“我自己准备了几件给他们的东西,其实也是从我的嫁妆里挑出来的。ωωw.cascoo.net
我这边还忙乱着,入库造册都没有做好,也不好动得太厉害,就这样吧!
其他的东西,也都是些老规矩,无所谓的,祖父和爹娘也不会在意,就是个过场。”
以徐氏嫁妆之丰厚,确确实实不会计较乔玉言回门所带的东西。
温停渊见她确实不甚在意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问。
温家晚膳没有要求去怡安居一起用,大都是各自从大厨房拿回各自的房间里用。
当然,除了重要的节日或者家里有什么事儿的时候。
早在乔玉言进门前,温停渊就直接跟温老太太提了要求,他们的院子里要有自己的小厨房。
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毕竟温家这么大的家业,除了老太太和长房以及嘉禾公主屋里,都没有另外的小厨房。
可温停渊直接说明了,一应用度包括烧饭的厨子帮伙的丫鬟婆子,都是他们自己出钱,并不用公中的一分一毫。
温家家大业大,看着风光,内里为着银钱的事儿也有些龃龉。
手头这么阔气,谁和
。能说什么?
只有温大太太在一旁阴阳怪气了一句,“都没有分家,谁手里还有私产不成?”
这个话是没错,但是温停渊这么多年也没有在温家待过,从他平日里的行事来看,分明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在外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产业,作为温家长房太太,眼红也是难免,可偏偏又没有任何的证据。
温停渊当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我已经问过了乔家大姑娘,她的嫁妆丰厚,足以应对这些开销,且这江州来的厨子,本来就是替她寻来的。”
将花用媳妇,还是未来媳妇的事儿说得如此坦坦荡荡,在温家还真是头一个。cascoo.net
可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别人也没法置喙,不然就是算计到媳妇嫁妆上头,温家这么多年的家风,不可能允许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温家三老爷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身为我温家的子孙,怎能如此不顾体面?”
当然温停渊并没有理会他,只当没有听见。
所以他们这小厨房也就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乔玉言终于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到了地道的江州菜,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晚上温停渊就干脆陪着她在院子里溜了两圈的弯儿,好让她消化消化。
因为第二日要回乔家,乔玉言打算早点儿睡。
这一下又面临着怎么睡的问题。
她原本是想开口说,谁知道温停渊临时有事儿,去了隔壁的书房。
原本以为,这是对方察觉到了她的尴尬,所以主动选择了避开。
因此心里放松了不少,开开心心地去了净室,美美地洗漱完了,一出来却傻了眼。
温停渊这会儿已经坐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甚至还就着床头的一盏灯,倚在床头看书。
乔玉言目瞪口呆,七夕和品兰却是抿嘴一笑,立刻退了下去,只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乔玉言原本以为屋子里没有人,所以也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却是赶紧将中衣的领口往上拉了拉。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就……”
温停渊含着浅淡的笑看着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