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听到这件事情,倒是征愣了许久,怎么都没有想到,乔玉宁如今竟然会到这个地步。
当初她几乎当场答应了嘉禾提出来的入温家。
原以为她会借着跟温良之间的情谊,搅·弄一番风雨。
结果并没有。
而且乔玉言进来之后也了解到,乔玉宁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但温大太太处处为难,嘉禾公主更是时时打压,而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在乔玉言前世里与她恩爱非常的丈夫,却对她不闻不问。
她在温家,简直就是个透明人。
似乎根本没有人能想起她,只有偶尔在人们零星的言论中,才出现乔姨娘三个字,却多是鄙夷。
在知道她过得这般日子之后,乔玉言竟然发现她已经没有那么恨她了。
一切的罪魁裴雅意已经死了,乔玉宁的所有美梦都已经全部被打碎,前世她害死了敏儿,而这一世,她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
似乎,该偿还的债也差不多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乔玉言觉得自己偷来这一世,多少该惜福一些。
徐氏如今有了安哥儿,与前世被人害死的命运彻底分割,而她,纵然没有寻得所谓的良人,却因为温停渊得以过上此时这般安心的日子。
她相信善恶有报。
乔玉宁若是再行不端,老天爷不会放过她。
而对于乔玉言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与其将经历放在对付乔玉宁身上,不如尽力去保全自己所有的家人。
所以在大家的一番谈论之后,她就直接制止了她们,“这件事情以后不再说了。”
不光元宵和元宝,就连七夕都有些惊讶。
这个二姑娘从前是如何害自己姑娘的,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不该是额手称庆的事儿吗?
乔玉言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都是跟着她许多年的人,她们与自己自然是同仇敌忾的。
“她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是咱们还有咱们自己的日
。子要过,何必再把注意力投在她身上?
更何况,我跟她到底都姓乔,哪怕祖母已经把话挑明,可在许多人眼里,我们俩总是有分割不开的关系。
若是有人说起她的闲话,难免就会把我也一起带上,难道这是你们乐意看到的?”
七夕连忙摇头,“还是太太说得对,是我们考虑欠妥了。”
品兰原本一直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甚至还避到了门外,听到屋里这么说,才又走了进来,“更何况,咱们难道不该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太太和老爷身上?
眼下太太还年轻,咱们这些人都应该好好把该学的学起来,其他人如何咱不管,但是日后咱们这一房的热闹,总还是要凑一凑的吧?”
她是个姑娘家,这话说的隐晦,可在座的谁能没有听懂她这话?
七夕和元宵元宝都拍掌而笑,“到底是品兰姐姐,比我们的境界就是高,还是要听品兰姐姐教导才行。”
说笑间杏儿端着牛乳茶过来,却不进屋,只把东西给了品兰,就行礼退了下去。
品兰接过了放在乔玉言面前,然后瞅了一眼屋外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倒还老实,说不让进屋,就真的不进屋,没事儿也不晃荡,尤其是老爷在的时候,奴婢观察了,都在屋子里老实做针线呢!”
七夕也凑了过来,“另一个就不一样了,每日就巴巴地望着大门口,平时有点儿什么事儿都指使小丫头去做。
只等老爷来了,就扭着她那把子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忙活,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
乔玉言喝了一口茶,诧异地看像品兰,“怎么?她不做事,你们就由着她?”
品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哪儿呢?我分派下去的活计,人家可全做了,而且做得妥妥当当的,我便是有心想要找个由头发落也找不到啊!”
这让乔玉言就疑惑了,看着她们两个人。
七夕无奈地道:“人家手里不差钱,我们吩咐下去的事情,转身就拿
。银子打发小丫鬟去做,你说,她还能另外给工钱,那些没事儿的小丫鬟谁不争着帮忙?”
乔玉言闻言就笑了,“倒是来咱们院子做散财童子来了。”
说着又指了七夕和品兰道:“你们俩的生财之道也有了,随便找点儿鸡零狗碎的事情给她,然后事先找个小丫头串通好,事儿也不要那小丫头做,等她银子给下来,你们再一人一半,岂不甚好?”
七夕和品兰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出了声,“还是太太会赚钱,我俩这笨脑子,竟然就知道生气,竟然都没想到这上头。”
屋子里顿时快活起来,大家也都瞧得出来,乔玉言根本没把那个奈儿放在眼里。
恰巧温停渊过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听说是赚了大钱了?”
几个丫鬟都忍不住一笑,纷纷行礼退下去了。
乔玉言也不跟他多说方才的事儿,转而问起他出行来。
温停渊眉眼间神色不定,乔玉言只当他是忧心自己先生,便宽慰道:“你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他从前必然待你极好。
都说善有善报,先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人活在世,哪里有不生病的呢!说不得,这一次就是为了让你们师生见上一面,叙叙旧。”
温停渊像是被她安慰到了,脸上的愁容散去不少,便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什么时候还学会宽慰人了?说辞也还一套一套的,跟说书似的。”cascoo.net
乔安将他的手打开,不悦地摸了摸鼻子,这都多大了,还似小时候一般拿她取笑。
虽然知道她是佯怒,温停渊还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刘海,“好了,下回轻点儿。”
说得乔玉言又忍不住笑了。
“言儿!”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桌面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说话,乔玉言不由又紧张起来。
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温停渊心下一热,想说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