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回来了

目录:嫡女贵不可言| 作者:清晓深寒| 类别:历史军事

    因如今天冷了,倒座这边本就阴冷,到了冬天,冰窖似的。

    府里众人也都懒得走动,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来,乔玉言便让丫鬟婆子们回屋子里守着,不用在这里门口坐着。

    便是有炉子,身上也寒浸浸的,容易受寒。

    可今日她才过来,就看到一个婆子带着两个丫鬟守在大门口,正屋那头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响动。

    她心里感觉到什么,连忙快步走过去。

    果然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竹青色的身影立到了门前。

    乔玉言心里悬着的一颗心就忽然落到了实处,心口也觉得暖融融的,脸上却没有带出太多的情绪,只笑盈盈地走进去。

    “这个点儿回来了?可吃了?”

    仿佛他不是许久未归,仿佛不是昨晚并没有那匆匆一面,她的口吻像是他只是从外头访客回来。

    温停渊没等丫鬟动手,迎她进来之后,便伸手替她解了披风,信手挂在了屏风上,拉着乔玉言往火炉边去。

    乔玉言刚从外面回来,周身都拢着一层寒意,可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却温热干燥,那温暖就从他的手心传过来,似乎顿时将所有的寒凉都驱赶殆尽。

    乔玉言有些不自在,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在温停渊瞧过来的诧异眼神里退缩了。

    这似乎也没什么吧!不管怎么说,名义上都是夫妻,比之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比如昨晚上的两个拥抱……

    这会儿这般忸怩,倒好像显得心里有什么事儿似的。

    温停渊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又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吃了再回来的。”

    是回答她刚才的问话。

    乔玉言胡乱地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极有眼力见儿,这会儿都退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外头的风声,便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

    “圣上驾崩了。”乔玉言说着话,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

    只是可惜,温停渊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没有诰命在身,不用去哭丧,不然可真要受大罪了。”

    乔玉言

    。便不再说话了,只双手交握在膝头,将视线转而落在火盆上。

    温停渊轻轻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他感觉得到,乔玉言的心情不大好,而且是这会儿心情不好,刚刚来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情绪。

    炭火忽然“哔啵”一声响,声音不大,可在这空荡荡安静的屋子里,却异常明显。

    乔玉言眼神闪了闪,终于转脸看他,含了一丝浅笑,“没事。”

    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又道:“乔玉宁犯了点儿事儿,现在在我手里,你或许能找她问出点儿什么来。”

    说着就起身要喊人带温停渊过去。

    温停渊却快一步走到她面前,阻止了她的意图,“到底怎么了?”

    乔玉言轻轻一笑,神色已经松弛了下来,“真没事儿,可能是因为要管着府里的事情,有些累,你还有事儿忙的话,就忙去吧!”

    “你不高兴了?!”温停渊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不叫她进内室,“言儿,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不要放在心里。”

    背对着他,乔玉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转脸时,却又消失无形,“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她将胳膊从他的手里挣出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如今老太太和大太太都不在,估计要闹起来了,我去做会儿事。”

    但温停渊不想就这样叫她过去,“你明明心里有事儿。”

    他的姿态有些强势,让乔玉言很不习惯,一而再的躲避仍旧没有躲过,心里不由地也起了三分火气。

    “心里有事的人是你,温叔叔!”

    乔玉言这个称呼一喊出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喊错了,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停渊吗?

    其实是不合适的。

    而温停渊的眉头已经蹙起,“怎么又这样喊我了?”

    乔玉言将脸别向别处,随意地耸了耸肩,“反正也没有别人在。”

    “你心里是对我不满?”

    温停渊扶住她的肩膀,想要强迫她看向自己。

    乔玉言却仍旧就将目光别开,“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他的语气却非常肯定,“

    。你骗不了我!”

    “是是是,”乔玉言几次都没能挣开他的手,心里不由气馁,眼眶也跟着红了,倏而直视着他,“我骗不了你,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什么样儿,你都清楚,我开心时是什么样,我委屈时是什么样,我难过时是什么样,你一清二楚,那你呢?”

    温停渊的表情有些错愕,乔玉言心里的委屈却彻底被激起了,“你是什么样的?大家都说你一直在白鹿洞潜心苦读,可我知道你不是!那你为何能考取解元,你是师从何人?为何你一个温家弃子,能有那么多的财富,有那么多的能人?

    为何宋家四郎、安郡王、长兴侯府六公子都与你交好?你分明没来过京城!

    为何你什么都知道?为何外祖母家要那般敬重你?为何连温家也能不计前嫌全心接纳你?”

    乔玉言顿了顿,目光越发清明地看着他,声音却低了下去,“为何你这般厉害?”

    她以为她昨晚上什么事儿都没有想,原来潜意识里却因为他那一句话,想了太多太多。

    因而今天一看到他,这些情绪就自发地从心底里冒出来。

    看着他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乔玉言忽然又后悔了。

    说到底,这与她什么相干。

    她脸上闪过几分狼狈,勉强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就是……这么随口问问,没事儿了,你忙吧!我也有事要做。”

    这一次,她轻轻松松地就挣脱了他的手,转身进了内室,窗边的案几上,品兰已经按照吩咐把相关的东西都摆好了。

    乔玉言深吸了一口气,将快要溢出胸口的闷气努力压下去。

    这些话,她不该问的。

    早在成亲之前,就已经说好了,她替他打理内院,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想来,他的妻子人选也只能是自己,因为是她,他才能安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心里会觉得这般难受?

    身后出轻巧的脚步声传来,乔玉言只觉得烦躁,她一点儿也不想再说些什么,刚才已经过分冲动了。

    “若是没什么事儿,不如睡一会儿吧!我让她们来熏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