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前。
岳灵珊和宁中则走在一起,看着前方步履蹒跚,浑浑噩噩的岳不群,心里都是难过极了。
“爹……”
“夫君……”
岳不群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转过头去,苍白而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我了。”
天津卫一战之后,岳不群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他本以为自己凭借辟邪剑法一定可以在武林之中称雄。
可是当看到叶孤城那极尽华丽的一剑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为了追求剑道极致,为了变得更强,他放弃了男人的身份,放弃了家庭和宗门,结果到头来居然成了一场笑话!
天大的笑话!
“了结大师因为我而死,今日,我就该以命偿命。”
岳不群走到少林寺门前,缓缓跪下。
“罪人岳不群,前来受死!”
……
华山派。
成为新一代华山派掌门人的林平之知道岳不群去了少林寺,也知道岳灵珊和宁中则追随而去。
他知道岳不群想要做什么,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阻拦。
人这一生,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如果最后岳不群听从岳灵珊和宁中则的劝说,重新回到华山派。
那么那一天,也就是他再次离开华山派的日子。
而除了岳不群之外,还有一个让林平之十分关注的人,那就是前些日子回到华山派的弃徒令狐冲。
令狐冲回到华山派,并没有请求重回华山派,而是径直去了后山思过崖。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平之才知道,原来后山思过崖上还隐藏着一位高人。
就在林平之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人传来消息。
“掌门,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求见。”
林平之有些惊讶,任盈盈怎么会突然来到华山派,不过旋即他便明白过来,任盈盈是冲着令狐冲来的。
想到这些,林平之便对身后弟子说道:“让她来见我吧。”
很快,任盈盈便来到林平之的面前,她望着林平之,说道:“任盈盈见过林掌门。”
林平之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是要去找令狐冲的话,那就去吧,我不会做任何阻拦。”
任盈盈没有想到林平之会这么好说话,她感激的说道:“多谢林掌门。”
任盈盈谢过林平之,便在弟子的带领之下朝着后山思过崖走去。
当来到思过崖之后,任盈盈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块大石上的令狐冲。
在她的印象当中,以前的令狐冲是潇洒不羁的豪迈侠客。
而如今的令狐冲却是满脸胡茬,看起来沧桑憔悴,全然不见曾经的风采。
“冲哥!”
任盈盈忍不住上前一步,呼唤令狐冲。
令狐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转头将目光看向任盈盈。
他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拥抱任盈盈,可是刚刚跳下大石,便停住了。
“盈盈,你走吧。”
令狐冲扭过头去,并不想让任盈盈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
任盈盈眼含泪水,说道:“冲哥,你能不能等我三年?”
令狐冲闻言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任盈盈回答道:“天津卫一战,我父亲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因为年老体衰,再加上心神受到震撼,所以在回黑木崖的路上就去世了。”
“我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来找你!”
……
七侠镇,同福客栈。
二楼临窗位置,陆言一人独饮。
这段日子里他听说了不少事情。
柳生但马守被郭巨侠抓获,不日就要菜市口问斩。
岳不群去了少林寺,本想要一死了之,但是方证大师却念在岳不群人性未泯的份上,将岳不群收入佛门,赐下法号善行。
岳灵珊和宁中则回到华山派,和林平之一起重建华山派。
令狐冲回到思过崖面壁思过,一日不解心结,一日不会下山。
任我行老死在返回黑木崖的路上,向问天接任教主之位,向武林各大门派示好,从此封山,不再轻易踏足江湖。
至于任盈盈,则是要为任我行守孝三年,三年之后便去华山思过崖和令狐冲团聚。
“这个结果,倒也还算不错了。”
陆言小酌一杯,正要倒酒,谢卓颜忽然过来,拿起酒壶,替他倒上一杯。
“喝酒怎么不叫我?”
陆言笑笑,说道:“你的伤势刚刚痊愈,不宜喝酒。”
谢卓颜在陆言的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酒,说道:“早就没事了。”
陆言看着谢卓颜脸上那红润的气色,问道:“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谢卓颜回答道:“有些成果,还需要再坚持钻研一下。”
前些日子,陆言已经将有关路的事情告诉了谢卓颜。
谢卓颜如今也是在尝试着在剑道方面走出自己的路,不过如今还在摸索阶段,想要成功走出自己的路,还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天南海北的侃,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晚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喝不了了。”
谢卓颜摆摆手,而后丢下酒杯,往桌子上一趴,下一刻便睡着了。
脸色也有些红润的陆言看到这一幕十分惊讶,说道:“这不对呀,你这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说完陆言还伸手推了推谢卓颜,然而谢卓颜却是一动不动,睡得十分香甜。
陆言见状有些无奈,只能起身将谢卓颜抱起来,送谢卓颜回房间睡觉。
等来到谢卓颜的房间之后,陆言将谢卓颜放在床上,然后帮谢卓颜脱掉鞋子,又盖上被子,甚至还细心地在桌子上准备了一杯热水。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准备离开,可是在又看了一眼谢卓颜之后,他就定在了原地。
谢卓颜很美,尤其是在喝过酒之后,双颊绯红,薄唇丰润,让人心底里忍不住的生出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不行,不能这样。”
陆言很冲动,但是理智还在。
而就在陆言想要起身离开出去吹吹冷风清醒一下的时候,睡梦之中的谢卓颜却是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陆言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他那残存的些许理智便轰然溃散。
昏暗的房间之中,烛光散乱,被浪翻滚,风光销魂又旖旎,直到鸡鸣时分才渐渐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