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甩了顾妄川一巴掌。
“哎呀,老婆,你是干什么啊!”顾岩没想到她居然会动手,赶忙上前握住。
“闭嘴!看你教育的好儿子,出事了只会逃避,算什么男人?”冷清秋狠狠剜了他一眼后,目光再次落在顾妄川身上:“当初你没有好好珍惜,现在我们要找渺渺,你有什么脸面来阻止?”
顾妄川侧着脸,感受着脸上的疼痛。
却不及他想到苏渺真的可能跳海自杀后疼痛的万分之一!
一般确定跳海自杀的人,最后的步骤就是找人打捞。
顾妄川不想让人打捞,是因为他内心自始至终都无法接受她跳海自杀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打捞是最后一步,所以不打捞的话,就代表着苏渺一直在。
“阿川,这事情我跟你妈处理,你就别阻止了,回家去。”顾岩挡在母子二人中间,生怕冷清秋再给顾妄川甩一巴掌。
“苏渺不可能跳海自杀的。”顾妄川喃喃说着,像丢了魂。
“滚!”冷清秋被他的话给激的火冒三丈,要不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她恨不得拿棍子揍一顿。
“好了好了,别生气,这事情我来处理。”顾岩连忙把顾妄川拉到一旁。
“你现在还在找苏渺是吗?”
顾妄川没说话。
顾岩说道:“你要是觉得她没有做傻事那就继续找,但是不能耽误你妈的事情,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顾妄川看着船只开始出海打捞,他的目光赤红。
“先回去吧,你继续找苏渺,不要放弃任何希望。”顾岩劝说,就怕母子二人再起冲突,会坏了这十几年的母子情。
毕竟两人现在因为苏渺的事情都不理智。
“你们不会打捞到的,苏渺根本没死。”顾妄川的声音沙哑,凝望着船只,海风迷了眼睛。
他的右眼默默地落下眼泪。
这里不会是苏渺的葬身之处。
顾妄川最终没能阻止打捞作业,开车回到了家。
家里一片黑暗,跟前段时间一样,不同的是,苏渺再也没有住在这个屋子里。
顾妄川打开灯,整个房子都是空荡荡的。
苏渺不在了……
“苏渺,你到底在哪里?”顾妄川喃喃道,颓着身子上楼。
来到卧室,他坐在床沿边,迷茫看着卧室四周。
苏渺过往的欢声笑语、低声呢喃,仿佛就在耳边。
三天后。
顾妄川依旧在寻找苏渺的下落。
从陆承萧那边没有寻找到蛛丝马迹,他便把调查的方向放在阳城的各个出口。
可依旧没有消息。
顾妄川并没有因此放弃。
甚至觉得,越是找不到线索,越是能证明苏渺还在阳城。
能秘密地把她藏着的,恐怕只有陆承萧。
他准备吩咐袁琛找人盯着陆承萧的时候,家里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川,回家一趟。”电话那头,是顾岩的声音。
顾妄川皱眉,怎么他们到他别墅了?
他驱车回到家里。
除了从海边那晚他回了家,往后的这几天,因为不想面对空荡荡的家,他一直住在公司。
用这种逃避的方式一直欺骗着自己,苏渺还在家里住着。
“回来了。”顾岩的神色憔悴。
这几天海边的打捞作业没有暂停过。
他们出得起钱,所以那些工人打捞得认真。
可除了在打捞的第二天,在浅海域发现了一件可疑的衣服外,没有其他发现。
虽然衣服被海水浸泡的没了个形状,甚至有些破烂,但保姆还是一眼认出,这是苏渺的衣服。
经过调取那天的监控也发现,苏渺出门的时候,确实是穿着这个衣服。
这个发现,能间接证明苏渺真的跳海了,而且凶多吉小。
冷清秋也被因为这个发现而哭得天昏地暗的,一度喘不过气来,最后只能去医院住了一个晚上。
他们夫妻冷静了两天,在今天终于来到别墅这边。
既然苏渺想自杀,肯定会留下些什么,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寻找她留下的物件。
没想到,还真的寻找到一些东西。
“先生……”保姆看见顾妄川快步走进来,眼眶也是红红的。
顾妄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母,顾岩一脸凝重,而冷清秋的双眸红彤彤的,明显刚刚才哭过。
他的心不由地一沉。
“喊我回来做什么?”顾妄川站在那里,心中莫名的惶恐不安。
“阿川,你先坐下。”顾岩看了一眼妻子,再看了一眼儿子。
顾妄川坐在二人的对面,看着茶几上的小盒子跟信封,他皱起眉头。
没有询问,只是死死拧着眉头。
顾岩见冷清秋没打算开口,叹息一声,把在浅海域打捞到苏渺衣服的事情告诉了顾妄川。
然后,再把盒子跟信封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跟你妈都觉得,苏渺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自杀,所以才自作主张的过来一趟,也没经过你的同意,翻找你们的东西,结果发现了这个。”顾岩说道。
顾妄川没有去拿,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他心中否认着,这肯定跟苏渺没有关系。
而至于海里打捞上来的衣服也不能说明什么。
苏渺能把自己的证件手机放在沙滩上,便能把其他衣服扔进海里。
而且最值得可疑的是,她那天开出去的车还没找到。
所以顾妄川由此相信,苏渺不是跳海自杀,而是借机逃走。
“这是苏渺留下来的遗书,你或许不想看,但我们看得出来,苏渺写这封信就是给你看的,而这个小盒子,收藏的东西都是一些便签跟小物件,便签上面的字迹,是你的。”
顾岩说道。
冷清秋的眼泪有“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渺渺太可怜了,都是我不好,当初就不该逼她生孩子,就不该逼他好好过日子,要是随了她的心,让她自主选择,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冷清秋越说越伤心,干脆的放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惹得顾妄川心头烦躁,更是直接否认眼前这封信:“不可能,她不可能死的,这肯定不是她写的,就算是她的笔迹,那也是她的把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