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
寒风萧瑟。
身为虎捷军军正的楚昂,将虎捷军大大小小的将领,全都叫到了军帐中,亲自设宴款待。
“楚兄,军中禁酒,这样做有些不好吧?”另一名军正萧弦说道。
“诶,京师城防稳如泰山,更有安阳公亲自坐镇,荒国和燕王的军队,离京师更是远得很,偶尔喝次酒,也没事。”楚昂一边说着,一边给萧弦倒满了酒,继而说道:
“这可是上好的佳酿错过了可就喝不到了。”
旁边的将领也是劝了起来:“楚将军说得对,正好这大冷天的,可以喝些酒暖暖身子,而且这大半夜的,也没我们什么事。”
“来,干。”
“...”
在一众同僚的劝酒下萧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咳嗽了一声道:“那就下不为例。”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楚昂将下酒小菜放到了萧弦的面前,继而说道:“来,干一杯,今晚不醉不归。”
“满上,满上。”
“...”
……
有酒、有乐、有舞还有美人。
众人不由的沉浸了进去。
忽然,现在跳着舞的美人,扭动着腰肢向两侧让了开来,中间的青裙少女,踩着轻快的步伐,摇曳着舞姿走出,一路来到了陈墨的面前,解下了脸上的面纱,莞尔道:“陈墨将军可否赏小女子一杯子酒?”
在解下面纱的那一刻,那张绝色的容颜,也是映入了众人的眼帘,有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馨儿姑娘吗?”
“就是馨儿姑娘。”
“各位难道不知道,今晚这场宴会,就是为馨儿姑娘和陈墨大人准备的。”
众人低声议论着。
坐在陈墨旁边的李未裘、张烈二人有些看待了。
这就是巫馨儿吗?
如此美貌的女子,陈墨居然拒绝了她多次。
不仅如此,巫家还没有因此还生气,依旧希望能和陈墨结成这桩婚事。
若是换做他们,恐怕第一次的时候,就答应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啧巴了下嘴。
“当然可以。”陈墨拿过一个没有用的酒爵,给她倒满。
正在拿起递过去的时候,巫馨儿突然弯腰拿起了陈墨面前,他自己所用的酒爵,并无陈墨的胳膊交叉了一下,较为亲密了喝了一口交杯酒。
如此一幕,一些死板的大臣,心中不由骂道:“不知羞耻。”
其余人,都是不由的起哄了起来,甚至有人说馨儿姑娘和陈墨将军,真乃郎才女貌。
巫禄拿起一杯酒,缓缓起身:“如今曲有了,舞也有了,但都不够威勐,陈墨将军乃我大宋皇朝之战神,听闻剑法也是高超,不知可否舞剑助兴,也好让我们欣赏欣赏,各位说是不是...”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群臣见有热闹可看,连忙起哄了起来。
“那小女子就来为陈墨将军伴舞吧。”巫馨儿语笑若嫣然。
“陈兄,既然巫大人和馨儿姑娘都这般邀请了,陈兄你就不要推脱了。”
“既然这样,那某就献丑了。”陈墨点头答应。
“来人,拿剑来。”巫禄说道。
很快,侍女便是捧着陈墨的天问而来。
陈墨手持天问,与巫馨儿一起,来到了中间,一刚一柔,为众人表演了起来。
萧云齐眼眸微眯,正想着巫禄想搞什么花样时。
巫禄凑了过来,和萧云齐聊起了馨儿和陈墨的事。
萧云齐说道:“陈墨虽是老夫的下属,但婚姻大事,老夫可做不了他的主...”
他的话里,都是在表明并不反对巫馨儿和陈墨的事,甚至赞成。
但这种婚事大事他做不了主,让巫禄直接找陈墨商量定下来就是。
推杯换盏前。
场中的剑势陡然锋芒了起来。
而巫禄见句话下来,萧云齐都是回答了滴水不漏,巫禄失去了耐心,陡然站起身来,道:“今日邀请陛下以及诸位前来,除了请各位见证馨儿和陈墨将军的事外,更重要的,是有几件要事处置。”
席下有人应道:“巫大人要处置何事?”
巫禄拍了拍手,便见两名护卫将一个木箱抬至院中。
众人疑惑间,木箱打开,发现里面的尽是奏疏和桉卷,堆了满满一箱子。
巫禄走到那木箱边,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大臣,道:“这里面,零零总总共有三十三疏,一百六十二卷,都是在坐诸位的罪状,有你们结党营私的,有你们欺上瞒下的,有你们私诛军械,草管人命的,更有通敌卖国的...”
说罢,便见巫禄拿起一卷桉卷,展开后,直接扔到了萧云齐面前的长桉上,发出“啪”一声脆响,还将酒爵给撞倒,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
“这上面是安阳公的一系列罪状,谋逆、诛杀王公大臣、软禁太上皇、欺瞒陛下、结党营私……”
那一系列罪状传入众人的耳中,让众臣为之一震,同时脸色大变。
当众数落安阳公,巫禄这是要做什么?
真当他是巫家的族长,安阳公就不敢动他吗?
“巫禄,你大胆。”离央起身,对着巫禄呵斥了一声。
“他如此行事,其意为何?他不是和安阳公是一起的吗?”
“听说安阳公一直在推诿陈墨和馨儿姑娘的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事?”
“不是吧,陈墨可是安阳公的人,现在数落安阳公,不就是跟安阳公以及陈墨两个人作对吗?这二人可都是一品武者,陈墨更是平敌百万的战神。”
“...”
众臣顿时一片哗然。
萧云齐脸色也是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然而这还没完,巫禄说完后,目光看向最上方的赵崇,恭声道:“陛下,安阳公犯下如此重罪,按大宋律,当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全场都是为之一静。
巫禄数落安阳公的罪状就算了,竟然还想治安阳公的罪。
真是笑话。
真以为律法治得了安阳公?
现在所有的目光顿时扫向了上方的赵崇。
赵崇当即如坐针毡,好端端的,为什么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巫爱卿,你这...究竟是意欲何为,意欲何为呀...”赵崇感觉自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