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继续学习吧...”
捋了捋鬓角的秀发,梅琳达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跟你说过没,我对外交工作比较感兴趣。但以我目前的水平,还远远不够。我想去巴黎高师进修些时间...那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教授的母校...”
“巴黎高师...我记得他们是理工科比较厉害,你不是主修经济学的吗?”
“我只是喜欢那种环境,而且他们的社科学也不弱的好吧!另外,有了这个经历后,我再申请当罗拉尔·德布鲁教授的学生,也会有优势些。再说了,不要学位,不在合作院校那注册学籍,我进修一年左右就够了。”
罗拉尔·德布鲁...
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
“德布鲁教授,是那个均衡经济理论的作者吗?我好像听斯特林教授介绍过他的想法。”
“没错,他是美籍法国人,现在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之前在一次交流活动中,我有幸与他交流过,顺便说一下,他近几年将有很大概率获得诺贝尔奖哦~要不要考虑赞助赞助我这个未来的诺奖得主学生呀?”
卡特一头黑线,从开始卡特就有点不妙的预感。毕竟巴黎的物价,向来不低,甚至不少法国人自己都直呼巴黎的物价“so expensive”...
平时都这样了,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年代。想去巴黎留学...
啥家庭啊?!
吃肯德基都不等疯狂星期四是不?!
“你可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啊,先不说德布鲁教授能不能拿诺奖了。即便是能拿,还是今年就拿,可你这还不是他的学生呢?你是怎么好意思把这当成条件,拿来和我谈的啊?”
抱怨...与其说抱怨,不如说是调侃完后,卡特的眼珠子滴熘熘地转起来。
严格来说,梅琳达的确也是一个不错的投资对象。
这个姑娘或许没有那些全额奖学金学生那么优秀,或者说履历靓丽。但这大半年接触下来,对方在处理各项理事会事物时,不说非常出彩,但也算井井有条。是个能干事的人!
再加上一些情感因素,卡特其实不介意资助对方在法国一年的学业。只是...
“欸,梅琳达,你考虑过...方向问题吗?我看你现在想要主修的还是经济学,经济学对外交工作来说也很重要。但,你如何加入进去?”
“我有个想法,你考虑过去中国发展吗?先去我那里的办事处干一段时间,然后通过政治旋转门的通道,进入外交领域从事经济商业方向的工作...到时候如果需要去乔治城大学的沃什国际关系学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进修的话,我同样给你提供资助,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你似乎对中国一直非常看好,这可不像一个共和党人该有的表现哦~”
对给卡特打工的事情,梅琳达并不介意。对卡特口中的政治旋转门,也不陌生。
美国的政治体制是个非常多元的制度,就比如外交领域。除了人们常听说过的,国务卿,算一个美国外交口主管官员外,总统的外交政策幕僚,你很难说他没有权力...
外交领域的最高权力上,都呈现出了多元性。往下走,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全职性官员和聘任制官员同时存在,技术型官员和职业型官员同时存在...
所谓的部级行政机构与直属机构,独立机构并存...可以说,美国基本没有什么所谓体制内的说法,因为它的行政架构根本就不统一,那何来体制一说?
不少在华尔街工作的人,可以通过介绍,转入财政部谋个一官半职;外交口同样也可以,正如曾经的驻华大使伍德科克...
他就是个典型,在就任驻华大使前,在作为吉米·卡特的委任代表访华以前,他压根就没在美国官方的外交领域里工作过。甚至汽车工会,严格来说,那都是一个私下的工会组织。
所以,卡特给梅琳达许诺:为卡特的驻外办事处工作几年,增添一些海外工作经验后,只要卡特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或者能认识到某些关键的人物,那么将梅琳达弄进美国官方的外交机构里,真的不是难事。
唯一需要质疑和顾虑的只有:卡特能否在这几年内,获得那份举荐资格...
算上在巴黎高师进修的一年,以及在德布鲁教授手下学习的时间,再到去中国办事处工作。这个时间,起码也是六七年后了。
以梅琳达对卡特的了解来说,六七年的时间,卡特具备这个资格,并不困难。只是,梅琳达很疑惑,也很担心一个问题:卡特的倾向...
卡特的亲华态度,在日常的闲聊中,那是从来不加掩饰的。稍微了解些卡特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一点。
在中美建交的大背景下,以及某些上层的战略需求,从而引导的舆论趋势来说。在81,82年这样的时间点里,表达出自己的亲华态度,倒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根据梅琳达的观察。卡特这个人,虽然一直以无党派人士自居,但倾向其实有些侧重于共和党...
无论是他的资本身份,还是rotc学员身份,亦或是他身边的人。耳闻目染下,卡特倒向共和党,即合情,又合理!
那么问题就来了:共和党人的普遍思想是什么?
看看其中极端的例子就知道,如3k党这种白人至上,其他族裔,肤色都是异端,都得上火刑架就可管中窥豹地看到共和党中的主流思想倾向:
反华,甚至是反对一切有色人种!
你一个极大概率会是共和党人,也只有共和党更符合你利益诉求的人。你和组织思想唱反调?!
这一点,让梅琳达有些不安。
或者说,在梅琳达看来,卡特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就在这里。
“谁告诉你我是共和党人了?而且吧,共和党人那么多,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情。他们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完全不能容忍别的声音的地步吧?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党派也没什么加入的必要。”
“可你不能否认一点啊,共和党内有话语权的那些人,对华态度可不像你这样亲善。如果你一直这样做的话,他们可能不会帮你。那你...”
“可也有人会帮我不是吗?而且,我只相信一个东西,利益!要是我能给他们带去利益,无论我的倾向如何,亲华?我就是亲et,他们都会愿意帮我。如果我不能给他们带去利益,那即便是我现在去旗帜鲜明地鼓吹白人至上,也是屁用没有。”
“越是愚昧,就越会把这些东西当一回事。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核心,就是利益!人与人如此,党派与党派如此,国与国,更是如此!不信的话,你就看看阿肯色的哈里森...”
“那可是3k党的大本营啊,如果通过极端排外就能够获得共和党大力支持的话,它怎么还是穷成那个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