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这两位的来意,申包胥很是意外:“如何就想起了青龙潭封邑?须知此乃伍氏封邑中最肥美的一处,就算申某愿意从中分说,太傅恐也不会应允。”
薛仲抬出学宫的帽子戴上:“学宫想要青龙潭,也是有用意的。”
申包胥却不上当:“那就请薛行走告知申某,究竟所为何事,不是申某不愿意帮忙,否则太傅问起申某,申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薛仲看了看吴升,见吴升没有想出更好的借口,干脆抛开吴升的叮嘱:“实不相瞒,是费氏看上了青龙潭。”
闻言,申包胥沉思片刻,终于点头了:“也好,申某就走上一遭。”
薛仲向吴升递了个眼色:“你看,还是得提费氏吧?”
离开申府,薛仲问:“孙老弟,如果伍氏真为此开出价来,你打算怎么接?”
一座青龙潭封邑、数百户封民,需要补上多少爰金?这个数字薛仲不敢去想,少数也是几千金吧。他认为吴升无论如何是拿不出来的,至于他自己,肯定也凑不了多少,白了,这是庸侯在以爵位挣钱,作为曾经的一国之主,他的爵位甚至比楚君还要高出一等,在他府上饮酒作乐、大肆笑谈,不得不说,实在是桩很刺激的体验。
吴升望着那堵白墙,心里很不是滋味。生逢乱世,身为小国寡君,那是一点错误都不能犯的,一旦犯错,墙后的庆予便是下场。
不管怎么说,当年的自己算是尽责了。
薛仲将伍氏拒绝出售青龙潭封邑的事情告知伯嚭,道:“那处封邑,是伍氏根基,伍氏不愿出让,我与孙行走也无可奈何。”
伯嚭为难道:“我好不容易说动费左使,费左使又说动了费少傅,这才同意以青龙潭换燕落山。如今事机不成,连我都没有面子再上费府了。”
薛仲道:“我二人亦知老弟在其中奔走斡旋的难处,但若不难,也不会请你这位能人出山,还请老弟再费心周旋一回,看看费氏能不能换个条件。”
吴升在旁拍出个木匣:“二十镒爰金,略表心意,事成之后还有感谢。”
伯嚭大惊:“这如何使得?”
吴升将匣子塞进他怀里:“总不能让老弟白跑一趟,如何使不得?”
伯嚭勉强收了,问:“那二位有何打算?”
薛仲道:“其实燕落山数百里之遥,前不着郢都、后不着扬州,要那里的封邑,何苦来哉?我们商议过了,费宏成亲,我们愿替崔明做主,两个办法贺亲,费氏任选其一。”
伯嚭道:“愿闻其详。”
薛仲道:“一者,费氏不出一亩田、一个钱,更不需耗费心思打理,每年分润燕落山两成产出;二者,崔明送上千金之资,以为贺仪。如何?”
伯嚭思索道:“如此,我就再登费府,替两位行走分说。”
薛仲和吴升举杯:“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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