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完美收官

目录:一品丹仙| 作者:八宝饭| 类别:武侠修真

    按照孟金的证词,随樾是真心迷恋上了妖修乌笙,而他自己其实已经看出乌笙平素有各种不对劲,只是挡不住随樾如着了魔一般的不管不顾,自己也曾多次提醒,随樾却丝毫听不进去,以至于乌笙在随城学舍一待就是三个多月,竟无人敢问。

    飞龙子的话很少,几乎都是孟金在说,直到孟金乃至肩吾追着他发问,这才一句半句的被追出来。

    “是……”

    “我糊涂……”

    “我知道错了……”

    “我当时……鬼迷心窍……”

    随樾的目光盯着孟金和飞龙子,已经没有愤怒、伤心之类的情绪,里面包含的,唯有冰冷。

    可惜天无终日好,花无百样红,妖修乌笙终究还是离去了,随樾令飞龙子和孟金四处寻找乌笙的下落,孟金没有找到,飞龙子找到了,但因为同样迷上了乌笙,飞龙子见乌笙将要被擒,当即出言惊走。

    “新郑事发后,随行走让我去接飞龙子,叮嘱我和他一道,务必将妖修找到,带回随城,孟某接到人后,中途发现乌笙踪迹,于是半道追摄下去,故此没有返回随城。”

    肩吾问:“据各学舍供认,妖修于各处出现,故此联动追查,你们两人便是随城专门负责捉拿妖修者,此言属实么?”

    孟金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此事,我二人更谈不上专门捉拿妖修的人选,也从没听说过各地有妖修出没之事,别管是乌笙还是别的什么妖,绝没听说过。”

    孟金和飞龙子的证言是很具破坏性的,纵然依旧有人为他们背主而不耻,但前有蔡章翻供,后有他二人否认,案件的审理进展,开始向着不利于吴升等人的方向演变。

    大家面面相觑,尤其是旁听席上各堂推举出来的高修,如高珮、宗采、王嘉、乐韦、陈之公、左丘等人,尽皆皱眉,一时间,席中不为人所察知处,各种目光交错来去,大量信息往来传递,激荡起一片无形的刀光剑影。

    肩吾松了口气,按照他的安排,今日上堂的顺序是精心设计的,先由彭厉引出案件的起因,再由执役外堂的三人调查组给所有不明真相的群修一个错觉,似乎孙五等人的做法是没有过错的,再由赵裳、薛仲、随樾、吴升依次登场,将所有人的自以为是抬到最高点……

    这个时候,再由已经屈服的蔡章翻供,让最重要的两名当事人——孟金和飞龙子现身说法,给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你们不是说我肩吾无名而定罪吗?你们看看这帮行走都干的什么破事?擅自串联,捏造伪证,瞒上欺下,对抗学宫,这是什么罪名?

    你们不是说我不该擅闯宝成堂拿人吗?不拿人行吗?若非我当机立断,他们不定还要串联下去,不知捏造多少谎言?

    今日就用事实说话,用真相将你们所有人打醒,让你们看看,道理究竟站在谁一边!

    接下来,自然就是完美收官!

    “传宛丘行走常子升!”

    常子升上堂了,捧着个楠木匣子,匣子里盛着一颗头颅。

    “近日,宛丘学舍捕拿妖修一名,取其头 ,取其头颅呈报学宫,请诸位奉行查验!”常子升毕恭毕敬弯腰低头,双手高捧木匣,向着四周展示一圈。

    常子升也是老行走了,可惜一直籍籍无名,一方面是在学宫没人为他说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确没破获过什么要紧的案子,兼且在天下行走中修为平平,故此一直沉沦至今。可以想象,经此一案后,他可算得上一鸣惊人了。

    肩吾明知故问:“常行走,你拿获的这妖修,有什么来历么?”

    常子升道:“原本不知,到了学宫之后才知,这妖修似乎是彭行走抓捕未果的那个,尚未确定,还请诸位奉行证实。”

    肩吾看向连叔,连叔点头道:“人都在堂上了,便请过来查验吧。彭厉……”

    彭厉应声而出,端详起木匣,端详片刻,不太确定:“来去间,相隔较远,只能说样貌有六、七分相似。”

    孟金一见便惊呼起来,说这就是如假包换的乌笙。

    飞龙子见后,双眼一闭,泪流满面。

    肩吾又让随樾凑近也来辨认,随樾看时,一时间呆立于木匣前,整个人都萧索了许多。

    毫无疑问,这就是引发这一场学宫史无前例大审之案的根源了。

    吴升等人也过去辨认,他们当然辨认不出,只是出于好奇。这匣中的头颅,虽然已经有些煞白,脸形也隐隐松弛,但依旧能看出些当年在世时的俊朗之意,但也并非随樾形容的那么“貌美”,只能说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不过吴升还是多看了两眼,他总觉得这乌笙的相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分明是没见过的,却又有着少许熟悉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木匣在上元堂中展示一圈,让每个人都瞧清了头颅,吴升待桑田无看完之后,将自己的疑惑以目光送达,桑田无的目光回复中,同样有着些许诧异。

    至此,肩吾已经凭借事实镇压当场,他扫视着上元堂上上下下,语气不容置疑:“起先是件随城行走为妖修所惑案,原本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就好,但其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学宫外派的五地行走,竟然勾连起来,编造谎言、伪造案宗,意图扰乱学宫判断,误导大奉行议事的处置,实乃居心叵测!”

    说罢,肩吾望向连叔,他的意思很明确,眼下的麻烦应该了解了,我告诉你不会出事,自然就不会出事。

    还有很多话,肩吾没有说,但他门下皇甫由终于忍不住了,干脆替他把憋在心中的这口气出完:“更有甚者,孙五等人在已被学宫察知的情形下,依旧不思悔改,变本加厉,已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大奉行果决出手,反使大量受到蒙蔽之士盲从而乱起,这是何等荒谬!如今好了,事实已清,案子已结,诸位是否应当痛定思痛,严加反思呢?”

    连叔起初听得满意,到最后时却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出言圆场,就听席中数人已经纷纷起身。

    “某有话要说!”

    “某有一事不解!”

    “此中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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