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寒哪里知道江绿芜此刻是被困在了自己的识海中呢,他只一心一意的防守,根本就不敢下重手。
「凌慕寒!」
张长老都气的直呼他的全名了:「你在这样浪费时间下去可不妙。」 张长老根本就不知道凌慕寒竟然会感情用事到这等地步,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如果还是之前的他只怕这些事情早就解决了,哪里还会闹到这种地步呢?
凌慕寒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好几次都出手了,却到最后关头停手。
玄凌看着都摇头了:「感情用事者是成不了大事的,凌上仙,你倒是让我好生失望。」
他旁边的夭夭双目里却隐隐有着动容,纵然江绿芜欺骗了她很多,但是跟凌慕寒之间的感情倒不像是假的。 一个可以直接描摹出对方相貌,一个明明有能力却不忍打伤对方,这到底该是怎样的深情?
只可惜这两人却是有着师徒之名,无论如何都无法相守,夭夭心中未免划过一抹冰凉。
她跟江绿芜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却也已经看出这是一个很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也是一个心中有很多事情的人,这样子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冲破世俗做什么事情的。
而凌慕寒更是如此,身为源天剑宗的上仙他更是需要以身作则,不能做出什么禁忌之事来。
「凌慕寒。」 夭夭忽然向前一步:「投降吧,你们只要帮助王上,王上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玄凌侧首有些意外夭夭竟然会为他们说话。
「你在干什么?」虽然玄凌没有说话,但是质疑的意思已经从眼底浮现出来。
夭夭跪倒在地:「王上,我只是想要为他们向你乞讨一个恩典。」
在这样笛声下,在蛟龙的血液加持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逃出。 玄凌依然没有说话,但眸中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让她继续说下去。
「凌慕寒和江绿芜之间的情感十分感人,我希望他们可以活下去,在一起,而不是无法在一起。」
说着,夭夭又看向凌慕寒:「凌慕寒,你们那是什么规矩你应当知道,如果你一直在你们那,你是不可能跟江绿芜在一起的,所以你可以来我们这,我可以让王上为你们做主,让你们二人在一起,从此再也不分开。」
夭夭想,她提出的条件已经足够诱人,毕竟这个世间的人哪里有能够拒绝的了跟相爱之人携手白首的诱惑呢?
「你莫要胡言乱语。」 凌慕寒还没有说话,张长老就已经跳了出来:「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关系,只是师徒关系,我们名门正派向来舍己为人,莫要用你们那肮脏的想法来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
夭夭继续道:「凌慕寒,你看到了吗?他们就连你们的感情都不想承认,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在一起呢?你不如仔细想一想还是归顺了我们吧。」
玄凌也停下了吹笛子的动作:「是啊,凌慕寒,如果你此刻已经想清楚想明白了,孤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也知道,江绿芜压抑不住这洪荒血脉所以才会如此,孤会为她寻另外一个身子,你们可以在此成亲,过你们想要过的生活,你看怎样?」
玄凌原本也不是非得要杀死江绿芜才可以达到目的,况且江绿芜也好,凌慕寒也好,那可都是难得的厉害。
下下策才是将他们都给杀了,上上策便是将他们都给收服了,放在身边,为自己而战。
凌慕寒专心于跟江绿芜的缠斗,却不忘记给玄凌一个冰冷的回眸。
「想都不要想了。」
玄凌当即阴沉下脸:「真
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笛声越发急促起来。
夭夭都有些着急了:「凌慕寒,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江绿芜去死吗?难道你就不想救她吗?不想跟她在一起吗?」
这一句句都砸在凌慕寒心上,凌慕寒却只觉可笑。
他跟江绿芜乃是师徒关系,之前还曾用天心镜查验过,对彼此都没有任何其他心思,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说的事情而答应跟他们同一阵线呢?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了。
「你在说什么?」
凌慕寒道:「我何时跟绿芜有这等超过师徒之情的感情?」
这句话说出来后倒是让夭夭一愣,随即心里更起一阵无名之火。
「怎么,你竟然是一个敢做不敢当之人吗?倘若你们之间无情,你又何必这样相护?倘若你们之间无情,绿芜又怎会能够将你面目画下?还是说你只是想要跟绿芜玩一玩,从来都没有动过真心?」
将他面目画下?凌慕寒心神微微一动,却马上冷静下来。
「绿芜在各个方面都是个中好手,只是将我面目画下又有何难?我们为师徒,你莫要将我们陷入不忠不义境地中。」
夭夭听到这些话并未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关系,反而是觉得他们果然都够虚伪,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夭夭觉得好笑:「难道情爱之事,师徒之名对于你们来说都那么重要吗?重要到都不肯面对自己心中所想?凌慕寒,你能说你对绿芜绝无半点心思吗?」
凌慕寒原本应该直接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说不出来,而且还感觉到十分别扭,似乎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答案,不可能是正确答案。
「夭夭。」
玄凌忽然开口,倒是为凌慕寒解了围,他有几分不满:「你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夭夭是他这边的人,哪怕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应该将话给说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相处这几天对江绿芜产生了好感,那就更加不应该了。
夭夭自知失言,立刻抱拳:「王上,是我说多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说一句话。」
而此刻凌慕寒的心却是已经彻底乱了,他不停的回想起夭夭的话,同时也在问自己的内心。
问自己对江绿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情,对自己到底心悦不心悦江绿芜。
「师尊。」
蓦然间,耳边似乎响起了江绿芜的声音。
凌慕寒一晃神,再看便见到江绿芜此刻正双目赤红,跟他打的难分难舍。
难道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现在都出现了幻觉吗?
凌慕寒都有些嘲讽自己,又有谁能够在洪荒血脉和蛟龙血的僵持下还保持理智呢?
「师尊。」
耳边又响起江绿芜的声音,甚至于比刚才还要清晰不少。
凌慕寒分神:「绿芜?」
「是我。」
江绿芜果然回应。
凌慕寒一边应付她,一边在心中问道:「你不是在跟我交手?又怎么能跟我说话?」
「我被困在识海,此地有结界,所以洪荒血脉才会横行。」
凌慕寒依然纳闷:「那你又是怎么跟我对话的?」
「师尊,你可曾记得你将神识注入在我身上?」
凌慕寒说道:「记得,那还是在凤鸣山试炼之前,我担忧你会出事,这才会将自己的神识注入你的身体内。」
「对,那神识师尊一直都未曾收回,本已经逐渐衰弱,可日前师尊又为我注入很多灵力,那神识便又强大起来,我原本只是
想要尝试下是否能够与你通话,却不想竟然成功了。」
江绿芜原本也只是司马当成活马医,却不想竟然还真的成功了。
「那你现在想要让我做什么?」
「师尊,你信我吗?」江绿芜并没有回答,反倒是这样问道。
凌慕寒沉声道:「你让我做什么,我便配合什么。」
「那我要让你被伤到。」
江绿芜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凌慕寒,她虽然被困在识海中,却可以透过身躯看凌慕寒的表现。
只见凌慕寒根本就未曾犹豫:「好。」
说着,他便收了招数。
江绿芜手中上邪径自朝凌慕寒而去。
扑刺。
利刃***皮肉的声音响起。
鲜血登时染红了凌慕寒白色衣衫。
「还需要我做什么?」
凌慕寒就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仿佛被伤害的不是他一样。
「师尊……」
江绿芜喃喃道,双目已经染红:「没有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凌慕寒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更猛烈的攻击,却不想在上邪刺入凌慕寒身体见血的瞬间,江绿芜便跟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动都不动了。
她双眼一直看着凌慕寒的伤处,就连手中上邪都略微有些不稳,不停的颤动着。
玄凌皱眉,笛声越发急促,却都起不到半分用处。
夭夭一直看着,此刻意识到什么:「王上,坏了,江绿芜可能要清醒过来了。」
玄凌怒斥:「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夭夭摇头:「王上,这世间唯独真情比任何利器阵法灵力术法都要厉害,也让人无法阻挡。」
下一刻,江绿芜身上蓦然迸发出一道金光。
她眉间的莲花逐渐现形,而眼眸中的红却在不断褪去。
而就在此时,又传来一阵利器刺穿皮肉的声音。.
只见,江月瑶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把剑,已经没入江绿芜体内,红色的血液晕染开来。
凌慕寒眸中风云皱起,上前揽住江绿芜,抬起一脚便将江月瑶踹飞。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