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十分的尴尬,张医生也算医院的老人,工作十几年,患者不信任,直接挂主任专家号,这叫他的脸往哪儿搁?
一定是那个小姑娘搞的鬼,不知道跟家长说了啥,讨厌的丫头,一大早就没一件顺心事。
主任拍拍张医生肩膀,“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来请事假,家里老父亲忽然中风,正在楼下抢救,现在没有心思给病人看病。
经过苏简身边,张医生狠狠地瞪了眼她。
就……很莫名其妙,她做错了什么?
“徐主任你好,我是向老师介绍过来的,这是我儿子刚拍的X光片,您给看看,严重不严重?”
张医生的父亲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可是最终还是落下残疾,半边身体麻木。
有命在比啥都强,他的心终于放下来。
在食堂遇到来打饭的徐主任,他想起上午那个男学生。
“哦,片子我看了,骨裂,已经打上石膏固定,张医生你别介意,经常有这样的家属,总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多亏你及时开影像检查,单凭经验可能会错过那道裂缝。”
啊?张医生面如死灰,徐主任以为他被家事拖累,询问了一下他父亲的病情便离开。
长吁口气,张医生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擦擦额头的汗。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坚持,他今天的行为会给十几年的从医生涯抹上不光彩的一笔。
拎着饭盒回到病房,老父亲苏醒,看着他努力挤出一点笑。
他也笑,可是心里却沉甸甸的。
*
苏简请了半天假,回来时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
第一天上课她就逃课,呵呵,没什么可吃惊的,一个吊车尾,不逃课不睡觉不抄袭才奇怪呢。
“你去哪儿了?”
同桌秦度皱眉,他是代理班长,班级里每位同学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从物理课开始就没见到她,代课老师指着他身边的座位问他人去哪了,他没回答上来,对于常年受表扬的人来说,回答不上老师的提问,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苏简并不知道他有严重的“官瘾”,“有点事。”
“以后请假要先跟我说,我再去跟赵老师说。”
“哦!”
她拿出厚厚的英文词典,秦度看到她翻到“F”打头的单词表。
“你在背词典?”
苏简看看他,“我有个单词不认识,想查查。”
不能告诉他自己把前面的单词全印在脑海里并整理成文件夹,这位好学生好胜心如此强,怕刺激到他。
第一天在有惊无险中结束,奇怪的是,苏明明没有找她麻烦,大概是急着撇清关系,毕竟一个班里两个姓“苏”的,两人容貌又出类拔萃,容易被拿来对比。
跟吊车尾比,掉价的只有自己,她得回家跟妈妈说,让苏简滚到别的班。
苏明峰家,苏老太阴沉着脸坐在大门口。
儿子一家昨天从省里回来了,这是老姐妹打电话告诉她的。
她要问问二儿子啥意思?自己跑去省里潇洒,把她塞到农村去?
“哎呀,妈,你咋坐这里?家里钥匙你不是有一把吗?又弄丢了?”
王春梅手里大包小裹的,有肉有鱼,还有苏老太最喜欢的大肘子,她的气顿时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