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城。
时间进入贞观元年十月中旬,老天似乎给李智云留了点面子,终于没有又降下灾害。在政事堂六相,六部尚书等人的辅左下,李智云终于将各地的灾情镇压下去。
能稍微松口气了。
晋昌坊,兴道寺。
近来,李智云出宫都打着为百姓祈福的旗号,自由出入长安各大寺庙。
说来也是搞笑,他一边打压释教,一边又假惺惺的祈求佛祖保佑大唐,着实是滑稽可笑。
如果真的有佛祖存在,估计能被李智云这个人间皇帝给活活气死。
仔细想想,这兴道寺,其实和自己有很大关系。历史上,李智云死后,老李为了纪念儿子,将兴道寺改成了楚国寺。
他现在算是异时空‘故地重游’?
想到这里,李智云微微一笑。
庭院里,除了李智云,还有长孙氏。
长孙氏小名观音婢,从此名就能看出来,关陇人不少都是信释教的。
看见观音婢,李智云又忍不住想起来,历史上李治为了纪念母亲长孙皇后,修建了一座大慈恩寺。这座寺庙,占据大半晋昌坊土地,而且还有一座着名的‘烂怂大雁塔’。
走到二嫂身边,李智云几次想伸手抱着二嫂,在佛祖面前成就一番好事。
在宝相森严的寺庙里欢愉,这么刺激的事情,他还没做过。
不过呢,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二嫂肯定不愿意。
为了以后二嫂能全心全意的配合自己运动,这点时间,他能等得起。
“观音婢。”
“呀!”长孙氏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半步,面色有些紧张的看着皇帝。
这人怎么走路没声的?
“你在想什么?”李智云问。
长孙氏低眉道:“没什么,只是物是人非,妾有些难过。”
“不要难过,以后你想来这儿,朕都会陪着你。”
长孙氏勉强一笑,看着光秃秃的树木。
“陛下,天下百姓尚且深受灾害,此时陛下应当更加勤勉才是。”
“朕还不够勤勉?”李智云先是反问,接着阐述道:“这些日子你都看见了,朕在外奔波,京畿大半,朕都看了一遍。内帑钱粮也都拿出去,买粮赈济百姓,朕还不够勤勉?”
长孙氏哑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智云伸手,牵起她的玉手。
一开始,她还有些抵触,不过终究是没有抽手。
见状,李智云一喜。这些日子带着长孙氏,果然有用。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日日相见,他总算是让长孙氏卸下了一些防备。
她的手有些凉,但是很柔软,捏着很舒服。
而长孙氏,脸颊已然醺红。自丈夫死后,她这是第一次被其他男人摸手。
奇怪的是,她心里面并没有特别的抵触。
她不禁们心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牵着她的手,李智云已经很满足了,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因为那样会过犹不及,容易引起她的抗拒。
慢慢来就好。
今日牵手,明日就能抱一下,后日吗,说不定还能亲个小嘴儿什么的。
再往后,嘿嘿。
鱼水之欢,妙不可言也。
正在他准备和嫂子进一步交流感情生活的时候,高良忠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陛下,洛州急报。”
被人打断,长孙氏害羞的不行,连忙抽回手,转身做出不认识李智云的摸样。
李智云也有些不高兴,这个高良忠,居然这么点眼力见都没有。
“什么事情?”
高良忠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他知道自己坏了皇帝的好事,因此说话简洁明了。
“洛州那边有异。”
闻言,李智云接过密信观看。
看完后,他怒不可遏,大骂一声:“奸贼!”
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长孙氏也听见了这一声怒骂,她有些不解的看着皇帝匆匆离去。
信中内容,乃是岑文本所奏。言,他和独孤瑛以及苏世长,已经查明真相,瘟疫乃是洛州长史郑元琮所为。
而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地方在于,郑元琮之所以这么做,那是郑元璹授意的。
至于郑元璹为什么要干这件恶事,郑元琮并不知道。
回到皇宫,召来杜如晦和薛收。
“你们自己看,人赃并获!”李智云声音在政事堂回响,“好一个郑元璹,好一个郑元璹啊,居然敢如此肆意妄为,他是觉得朕不敢杀他是么!”
不管什么原因,郑元璹居然敢搞出来瘟疫,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李智云的底线。
瘟疫是比天灾还恐怖的恶魔!
而现在,李智云知道这个恶魔居然还是人为放出来的,他怎么能不怒。
他恨不得,将郑元璹五马分尸!
杜如晦面色沉重的看完信件,脸上也涌现怒气。
不管怎么说,人为弄出来瘟疫,简直就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砍十次脑袋都不够泄愤的。
薛收则沉吟道:“独孤瑛这次的差事做的很不错,利用这个郑大用,将郑元琮钓出来,当场抓获。如此一来,郑元璹无可辩驳。”
“辩驳?”李智云冷笑,“他做下这等滔天恶事,还想要辩驳,他以为朕是泥捏的吗!”
“李珍!”
“在。”
“带人,去把郑府围了,将郑元璹抓来,朕要亲自审问。这个恶贼,究竟是为什么,要做下如此恶事!”
“遵命!”
“且慢!”杜如晦叫住李珍,“李将军且慢。”
紧跟着,杜如晦看向皇帝。
“陛下,臣以为直接将郑元璹抓来,并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意思?”李智云问。
杜如晦分析道:“臣敢问陛下,郑元璹为什么要制造瘟疫?他图什么?
财?
利?
权?
这个问题,陛下可曾想过。若是没有原因,何以会让郑元璹灭绝人性,用尸水泡粟,制造瘟疫?”
闻言,李智云一顿。
是啊,没有巨大的利益,郑元璹为什么要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做此等恶事。
“你有什么想法?”
杜如晦道:“臣私以为,郑元璹这么做,一定有他要的东西,这是一份巨大的利益,让郑元璹不惜冒着族灭的风险,制造瘟疫。
故,臣以为,此事要慢慢筹谋,引出郑元璹的真正目的,然后再将其一网打尽。”
闻言,李智云踱步,陷入思考。
似郑元璹这样的人物,敢做这种事情,一定有谋求。到了郑元璹这个地位,所求不过两个字。
一为巨大的财富。
二为政治利益。
当然,还有第三个可能,他想为废太子报仇,报复自己。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世家子弟,大都没有什么节操。郑元璹会为了一个死人,冒着族灭的风险,来给李建成报仇?
李智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其次,财富。荥阳郑氏,不说富甲天下,但也是名门望族,利用瘟疫赚钱,他们能赚什么钱?
卖自己的粮食赚钱?
屁,瘟疫一旦扩散,荥阳临近洛州也跑不掉。故,这个可能性也很小。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政治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