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飞镖信,是将信笺和飞镖飞射一起而出,然后控制力道,用飞镖传递信笺的一种手法。
三人望着哑叔,没有一个人插嘴,都想知道这飞镖信的内容,于是,哑叔继续往下诉说着:“当我看到那封飞镖信的时候,我就知道,烟沫可能是出事了,于是,我立刻差人找回你们的爹娘,回来一起商讨对策。”
“所有人回来之后,不出所料,都是一无所获,我将飞镖信拿出,你们的爹看过信笺的内容之后大惊失色,我还记得,当时蓉儿抢过他手中的信笺看了之后,几乎是一瞬间崩溃,哭成了一个泪人……”
曹利荣有些着急了:“哑叔,这信笺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是有人绑架了妹妹需要我们支付什么赎金吗?”
哑叔摇了摇头,面色仿佛苍老了好几岁:“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当时我们清风堂已经是林城第一的药号,哪怕是对方提出要黄金万两我们也能拿的出手的,但是对方并没有贪婪钱财,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望着哑叔落被回忆纠葛,时而孤寂时而怨怒的神情,一旁李安生猜出了一些端倪:“对方……该不会是想要用药王来作为交换的筹码吧……”
曹烟沫和曹利荣朝着李安生望来,如梦初醒:“这是真的吗?哑叔,李兄说的是真的吗?”
哑叔痛苦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小兄弟说的一点都不错,当时信笺上写着,想要让烟沫活命,就必须以药王身上的‘秘密’来交换,否则的话,三天之后送回来的,将会是烟沫的尸体……”
曹烟沫死死的咬着嘴唇,面如死灰,哑叔一字一句的每一个音节仿佛在这一刻化成了利剑,一剑一剑的剐着她的心窝。
曹家兄妹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古板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的情愿舍生取义也不会去做出违背祖训、损害曹家名誉的事情的,当然,作为妻子的严蓉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呢。
哑叔缓缓来到曹烟沫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天晚上,下人们都去休息了,我本想着去找你的父母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找到你的下落,可是还没有到你们父母的房间,就听到了你爹严厉的训斥声还有你娘近乎哀怜的祈求声……”
说到这儿,哑叔的腹语戛然而止,整个人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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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哥,求求你,救救烟沫吧,她可是你女儿啊……”
“蓉儿,哎……你先起来,跪着干什么!我当然知道烟沫是我的女儿,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心疼她,但是曹家的祖训不可违背,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们清风堂好不容易成为林城第一的药号,我若是将师父的事情公之于众,对于曹家而言就是不忠,对于列祖列宗而言就是不孝,出卖师父更是不仁不义,难道你想让我成为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吗!”
“枫哥……我懂,我都懂,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烟沫是我的女儿,这个世界上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女的啊……我只是求求你,求你把这件事情告诉药王,让他老人家定夺,好不好……我们成亲到现在,我严蓉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就当我求你了,枫哥,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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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话语即使在现今回忆起来都让哑叔感觉有些窒息,当然,他并没有将其父母的对话内容告诉兄妹二人,而是选择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份痛苦。
“爹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为了曹家,他一定不会同意用药王的秘密去换妹妹的,哑叔,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曹利荣迫切的想要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
“后来……”哑叔再次陷入了很长的沉默,直到眼眶些许泛红,才重新用腹语讲起:“后来,我们谁也不知道你们的爹娘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来救回烟沫的,但是有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我们曹家便大事小事不断,药材出错,药师出走,金库被窃,药斗失利,以至于事态发展到后来,鼎盛了数百年的曹家在一夜之间崩塌……变成了如今糟粕的样子……”
虽然哑叔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曹家兄妹和李安生三人不是笨人。之前哑叔就说过,在药王收徒的时候,就立下了两个规矩:第一,必须是曹家家主,第二,曹家必须要将药王的秘密永远的埋藏,曹家人只有遵守这两条规定,药王才会保佑曹家永远风调雨顺,可是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林城第一药号竟然以每年崩盘的劣势迅速垮塌,这不也是变相印证了只要打破了药王立下的规矩,那么他将不再庇佑曹家了?
所以当时在清风堂就流传着风言风语,是曹家第十九代家主曹枫得罪了药王,药王动怒这才让清风堂百年声誉毁之一旦。
尽管哑叔已经很注意自己的措辞了,但是,两兄妹在听完之后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尤其是妹妹曹烟沫,为了救自己,父母不惜得罪了药王,换句话说,曹家的没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可是自己小时候还一直跟父母闹变扭、发脾气,现在想起来真是悔不当初!
“不对,不对啊!”李安生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当下就问:“前辈,若是曹兄的父母擅自违背了药王立下的规矩,用其长生的秘密来换取烟沫的话,那么当时在林城肯定会家喻户晓,为什么现在的林城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有药王的存在呢?!”
哑叔露出凄白的惨笑,内力有些不受控制,说出的腹语也有些发抖:“长生的秘密?呵呵呵,药王的确是每年正月初五的时候都会来曹家教授曹家家主医术,但放眼整个曹家,也只有家主每年才能见药王这一次,药王的医术何其高深,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除了讨教医术之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又怎么会去问药王什么狗屁‘长生之秘’呢!”
李安生骇然:“也就是说,连曹家也不知道药王这‘长生之谜’到底是什么,对吗?!”
哑叔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然后背过了身去,曹烟沫颤抖的举起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显然是情绪有些崩溃,连神志都发生了唏嘘错乱:“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为什么我娘发生意外之后,爹就失踪了,这一切难道都跟我,还有药王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