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李安生话音刚落,王印川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挥,强大的气场让李安生差点被掀飞!
“小子轻狂!说话轻飘,我王印川作为铸剑世家第六代单传,祖宗留下的基业岂能毁于我手!”
李安生顶着气劲,站住了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壮起胆子说道:“好,就算前辈为了保住基业,愿意和豺狼为伍,但是,黑云寨平日里跟你铸剑世家无冤无仇,你却倾尽全部家力来攻打黑云寨,这种小人之举难道不怕后人耻笑吗!!”
一旁的箐萝听得这番话语,不由心惊胆战,关于这位王印川家主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的,为人刚正不阿,平日里就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任何痛楚,却不能忍受他人对于他人品的诽谤!
刚才李安生这番话语从某种意义上说,简直比对他下毒还要严重!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王印川猛地转过身来,抬起左手用力一抓,无形的气劲将李安生的周遭完全锁死。
望着已经面露怒色的王印川,李安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连忙站直了身子,扑面而来的气势犹如山岳崩塌一般,让李安生感觉自己在王印川的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原来这就是武衍榜上高手的真正实力吗?
事已至此,李安生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抬手运足了内力,用力将弯曲下倒的腰背重新挺起,释然的目光之中透漏着一丝癫狂:“怎么?晚辈的话是刺到前辈心中的什么地方了吗?还是说晚辈的话有哪里说的不对吗!”
王印川健硕的身体高挺如山,朝前踏出一步,掀起的气浪让李安生犹如遭受到了海浪的冲刷一般!
一步,两步,三步……
每每朝前跨出一步,李安生所受到的气势压迫便会强上三分。
当王印川来到离得李安生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时,李安生的身体已经像是一把弯弓一般,向后弯曲到了一个可怕的弧度,无法动弹分毫。
王印川看着面前临危不屈的少年,其眼中散发出的倔强,不由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年少气盛。
想当初,王印川年轻之时,除了爱好铸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爱好,那就是喝酒。
可是父辈觉得喝酒会误事,曾经多次劝说王印川不要在铸造剑坯的时候喝酒,但是那个时候的王印川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甚至觉得父辈的担心都是多余,他当时态度简直就和面前这个少年一模一样。
直到后来,王印川的一名剑童因为在铸剑的时候不慎打翻了酒壶,导致整个铸件厂燃起了大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那时王印川才意识到自己的漫不经心是多么的愚蠢。
想到这里,王印川不由大手一松,李安生身上的气劲顿时一泄,用力过猛的少年直接软瘫在了地上。
呼呼呼……
李安生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若是可以,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一定会听箐萝的话,乖乖的离开这里。
对手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若不是王印川并没有杀心,李安生早就不知道已经死上多少次了。
尽管如此,李安生并没有放弃,控制着软趴趴的身体,从地上再次站了起来,犀利的话语没有任何的退让。
“前辈,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春秋,利禄固然重要,但是,和这些世俗之物相比,更加重要的是后世对自我的评价啊!您难道情愿让您的后人背上不齿的骂名,也不愿意放手吗?”
听完这句话,王印川竟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子,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是沉沦在功名利禄之中无法自拔的,一将终成万古枯,我们现在所站着的地方,在几百年前或许是别人家的土地,但是,战争让它改姓了延!你年少轻狂不懂事,我能够理解,我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也有我的考量,所以,你也不必浪费唇舌了,趁得老子还没动肝火,赶紧滚吧!”
李安生也知道光凭三言两语不能让王印川信服,于是,少年扬起了头,说出了蓄谋已久的条件。
“前辈,小子知道您有自己的考量,同时,我也明白想要说动前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晚辈这里有个交易,不知道前辈感不感兴趣?”
王印川饶有趣味地环抱着身体:“哦?这倒是有趣,你不放说说看!”
李安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袖,来到了王印川的面前,仰起头,负手而立,淡然的说道:
“若是晚辈说,我有办法能解去前辈身上血虫之症,不知道前辈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黑云寨呢?”
王印川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不信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连老子手上三招都过不去,竟然口出狂言的说能解血虫之症,真是口轻飘飘!”
李安生不以为意当即反问:“如果晚辈不能解血虫之症,那又怎么会知道黑白无常之毒能够缓解血虫的症状呢?”
这句话倒是让王印川当场语塞,是啊,这小子身上的武功底子不弱,看他刚才发出的毒掌,想来也是一名毒师,他可以不相信一名药师的话,但是毒师的话不得不让王印川多在意了几分。
王印川想了想,他们这次来攻打黑云寨名义上就是为了顺应林家口中所说,前来寻找断魂草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缓解血虫之症,再加上王印川自己确实也不想做这种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
若是眼前这个少年真的能够解了血虫之苦,那铸剑世家退兵也算是退师有名啊。
看王印川目光闪烁,阴晴不定的神态,李安生知道,这个大块头是心动了,立刻加大了游说的力度,随手抓起地上昏睡过去的一人,说:
“前辈若是还不相信,不如就让小子随便找个人尝试一下,我想前辈对其他世家这些烧杀抢掠的人早就已经深恶痛绝了吧,用这样的人做实验想来前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