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宋简意察觉到了不对。
果然,听得祁遇说:“今晚城郊监狱里发生了特大火灾,宋芊柔死了。”
“死了?尸体找到了?”
“没,全场烧为一片灰烬,法医赶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了。”
“……”
宋简意缓缓地握住了拳头。
好一会儿,哑声问:“起火的原因呢?”
“电气短路。”
城郊的监狱里一共关押了1213名犯人,起火的时候因为疏散不及时,踩踏死伤也不在少数。
祁遇打开了客厅里的液晶电视,只见,新闻台里正在冷肃地报告着这一起新闻。
关于宋家千金惨死狱中的消息,也一时间冲上了热搜。
【虽然她作恶多端,但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还是很痛心。】
【大家要注意用电啊!尤其是这大冷天的,户外用完暖气灯的时候别忘了拔掉插头。】
【宋家完了吧?唯一的女儿没了。听说宋夫人也犯事被抓了?】
【宋家多事之秋啊!你们说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操纵?】
【嗤!楼上要引导阴谋论吗?拜托,元宝穷得很,这会儿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赚钱钱呢,哪来的时间搞他们?】
【可要不是宋元宝,谁和宋家有这么大的仇?这么大的怨?】
【要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宋元宝恐怕没表面那么简单啊!】
宋简意看着新闻上的报道,热搜上的评论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劝宋简意放下的。
毕竟,曾经那个看她不顺眼,处处与她作对,还抢她未婚夫的女人啊,这会儿是永远不存在了。
但也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她,怀疑是她心狠手辣,将宋芊柔弄得锒铛入狱不够,还让人放火彻底毁了她。
而后者,因为脑洞够大,一时间竟然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
不多时,宋简意与宋家恩怨也被挖出来,送上了热搜。
“这不是意外。”
宋简意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如果今晚的这场大火来自于监狱防范的失误,那么,网上的声音不会这么的热烈。
这些声音,乍一听来,是好事者对意外的揣测,实则,舆论一声声,全都按照着一定的节奏,悄悄地烧到了她的身后。
幕后的人,想拉着她,跟着这场大火一起烈烈燃烧呢!
“姐,你是怀疑什么吗?”
宋嘉诺今晚已经受惊不小了。
可是,看到大着肚子的姐姐还得辛苦地为这些事操心着,他也强装出镇定来,要拿出男子汉该有的姿态来保护姐姐。
但是,他的脸色太苍白了。
宋简意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故作坚强。
她心疼地抱了抱他,哄道:“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你……”
“我累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宋简意故作疲倦地打了个呵欠,等把宋嘉诺骗回房间休息后,这才悄悄地跟祁遇和元逸泽分析道:“宋芊柔阴险狡诈,不可能被关押在牢里什么都不做的。我怀疑今晚的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元逸泽:“可监狱看管严格,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弄得出这场大火来?”
“想让电气短路并不难。难的,是谁来给她接应?”
宋简意说话时,将目光投向了祁遇。
“萧家早已放弃了她。余家有我们的人盯着,不敢轻举妄动。遇神,我们现在要查的,是谁最近去给宋芊柔探过监。或许,有人给她施了援手,搞起这场大火后,将她趁机藏匿了起来?”
“也有可能,连夜助她逃出国外。”
只要宋芊柔逃出国外,想再抓她就如大海捞针,没那么容易了。
当即,祁遇给木殊勋打了电话,要他全面搜寻宋芊柔的下落。
木殊勋听说她可能还活着,连连哇靠了三声:“你的人盯得那么紧都能给逃出来?不会是想多了吧?”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总得有备无患。”
毕竟,那个女人出来了就是颗炸弹,一颗随时会带着简意走向阎王殿的炸弹。
祁遇不允许任何人对宋简意产生威胁,尤其是宋家人。
当下,机场,包括所有能从城郊逃出的路线,全都被人暗中封控,查询。
宋简意这头也没闲着。
骷髅APP里一发布紧急任务,连隐匿了多时的魈也冒出头来。
“这事交给小舅舅。”
他豪气一声,当即潜入多条网路,最后发现在两个小时前,一道酷似宋芊柔的背影曾在帝都某别墅拐角出现过。
“监控录像发来看看。”
“好。”
元逸肖找到的背影是在幽暗的梧桐树下。
当时的宋芊柔已经换掉了囚服,穿着一套她以前打死也不会碰的老旧棉衣。
她的面前站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被树影遮挡了,隐约能看出肥胖的轮廓。
那会儿,两个人不知起了什么争执,监控里的人情绪都有些大。
但,最后迫于现实,宋芊柔又不得不按捺住脾气,悄悄地钻进开来的黑色大众中,走了。
“大众车牌号被故意遮挡了,排查下来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只怕,最后车找到了,人早就跑了。
“不,这辆车很好找。”
宋简意放大了监控,仔细看了看后,对魈说:“查一下宋家明的秘书,看他最近是不是定了机票火车票之类的。”
“有,三天前,他预定了两张今晚开往A市的高铁票,直达机场后,飞往M国。”
“呵!帝都就有飞机场,她不敢在帝都坐飞机却偏偏跑到A市去,不就是怕我们在机场堵人么?”
然而,她以为绕一大圈,就能避开他们的追踪了?
小舅舅传来的高铁票上有时间显示,不巧,就在半个小时之后。
这会儿,递给祁遇看了之后,听得遇神果断对木殊勋说:“高铁站台,拦住她。”
“好!”
……
宋芊柔发誓,有朝一日要能回到帝都,她一定要那个夺走她一切的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古铜色粉底抹黑了她的脸庞,她拢了拢身上带着一股廉价香水味的棉服,难受地躲在高铁站外的角落里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