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文说那话可不是想让宁晋川觉得自己跟他要东西。
“我知道,木炭和木柴我这边确实有很多。”宁晋川跟着又说道:“我还想请你们帮我办点事。”
“宁老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的。”张建文拍着胸口保证。
吴晟立刻附和:“对,咱们义不容辞。”
宁晋川说道:“民警部门有一个领导叫冯伟昌,以前在春南镇工作的,你们帮忙去打听一下,他跟一个叫李金山的人关系怎么样。”
“这个李金山是春南镇黄华村的,在当地一个村霸,也是一个万元户。”
“打听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传出去了。”
宁晋川拿出两张十块的,塞给两人:“去打听的时候,肯定要递烟什么的,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用。”
张建文笑着说道:“宁老板放心,这些东西我们在行,我们等下就去。”
“那就辛苦你们了,等会我给你们拿两件大衣,这天越来越冷了。”宁晋川笑着说道:“走,我们进去,手都快冻僵了。”
进了屋,宁晋川从堆放杂物的房间里找了两件军绿色大衣、两顶毡绒帽、两双翻毛羊毛靴,鞋子里面有白色羊绒,系鞋带的地方是军绿色帆布,其他地方都是土黄色翻毛,特别暖和。
这一套装备简直就是“硬通货”,保暖还比较“时尚”,更重要的是一般人还不容易买到。
宁晋川现在也是有关系的人,一次买了十套,因为河边房子还在通风,一直住在招待所,这些衣服也就放饭店了。
宁晋川给两人一人发了一套:“老吴、老张,这些都是新的,你们拿去穿,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给你换。”
两人拿到这些东西都是喜不自禁:“宁老板,这……这太让你破费了。”
宁晋川说道:“没什么,咱们都是朋友嘛,而且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忙,送一件衣服哪能叫破费?快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两人一试,还都挺合身,宁晋川也是看着拿的,因为他们两人的身材跟自己都差不多,大概也能估算出来。
“挺合适!”宁晋川笑呵呵说道:“那我再去给你们拿两条烟。”
吴晟和张建文两人“鸟枪换炮”,穿着新鞋、裹着新大衣、戴着毡绒帽,兜里揣着钱,还有一整条烟,顿时有一种暴富的感觉。
两人走后,宁晋川出去转悠了一会,无非就是去县城熟人那转转。
这些都是人脉呀!
维持人脉关系其实也不难,你没事露露脸,那怕只是问个好,递根烟,闲聊一会,那都可以。
如果经常不联系,一出现就是找人帮忙,这关系慢慢也就淡了。
那种几年不联系还对你掏心掏肺、全力相助的是真朋友,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的。
………………
次日,清晨。
宁晋川到饭店的时候,吴晟和张建文已经在饭店等着,穿的还是昨天宁晋川送他们的那一套行头,宁如云给他们上了茶水、瓜子跟火盆。
两人看到宁晋川,立刻站了起来:“宁老板!”
“老吴、老张,这么早啊?”宁晋川笑着问道。
吴晟笑着说道:“宁老板安排的事,我们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细节,我们今天再去打听打听,估计也能打听到一些。”
宁晋川没想到两人速度这么快:“我们去包间说。”
宁晋川又招来一个服务员:“小成,包间放个火盆,我们谈点事。”
小成立刻应着,转身就去准备,顺便还在包厢又上了茶水和瓜子。
宁晋川和吴晟、张建文进了包厢,给两人发了烟,问道:“都打听到一些设么呀?”
张建文拿出火,给三人都点上,说道:“宁老板,冯伟昌的媳妇跟那个李金山的媳妇是一个村,他们也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冯伟昌在春南镇的时候,主要是管收公家粮的。”
“收公家粮,那是个肥差事呀,他要人帮忙倒腾,就找了李金山。”
“李金山也是那时候发家的,后来两个人都赚了不少。”
“李金山赚钱以后,做了很多投机倒把的事,赚了很多钱。”
“那时候,冯伟昌想来县城,走关系要钱,李金山也是大方,听说给了冯伟昌好几千块钱,有说八千的,也有说五六千的。”
“我们估摸着,最少也有三四千。”
“李金山一直对冯伟昌都很尊敬,送礼送钱,冯伟昌就护着李金山胡作非为,相互之间也算有把柄。”
“冯伟昌不敢动李金山,他也怕李金山把自己以前的事全部捅出来。”
“听说李金山手里还有冯伟昌倒卖公粮的账本,冯伟昌对李金山肯定而已是有很多的顾忌。”
如果真的是张建文说的这样,冯伟昌确实不敢轻易动李金山。
但李金山最大的靠山也恰好是冯伟昌,李金山至少明面上会非常尊敬冯伟昌,不到迫不得已,李金山也不会玩玉石俱焚。
“这些消息你们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宁晋川对这些信息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这些东西李金山和冯伟昌两个人都不可能对外说的。
吴晟和张建文两人只能想办法找一些他们的老熟人打听,比如冯伟昌以前的同事、邻居等。
吴晟笑呵呵说道:“我们运气好,去春南镇的时候,发现一个经常玩的朋友,请他吃了饭。”
“冯伟昌有个弟弟,不怎么争气,冯伟昌在春南镇工作的时候,还经常把他弟弟带去混个临时工做做,本来还想给他弟混个国家粮吃。”
“但他弟弟跟着冯伟昌倒卖国家粮,看了眼红,自己也跟着干,被人抓了。”
“冯伟昌走了不少关系,总算保住了他弟,但从此以后,冯伟昌不再让他弟去做临时工,把他安排去了国营厂做临时工。”
“他弟弟觉得冯伟昌忘本,心里不高兴呗。”
“我们通过这个朋友,把他弟请来一起喝酒,灌了几碗酒后问出来的。”
“他弟说的时候神神秘秘,我们觉得应该是真的。”
“而且他不确定的地方,也没有说得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