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听出了她话中的郑重其事,瞬间一本正色。
“对了,你为何要将测灵石和测神石给弄成碎渣了?”想起玖玖今日的作为,凤慕卿疑惑不解,遂开口询问。
玖玖摆了摆手,“这还真不能怨我,谁知道这两块石头会不会暴露我的身份,以防万一,只有全部震碎。”
凤慕卿赞同地点了点头,如今她们虽身处天府学院,但不见得就是安全无虞,万事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凤慕卿这边顺利进入天府学院,而远在天边的京都则格外的热闹,尤其是宁王府。
自从凤婉婉被毁容后,她的性子便阴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满三月,唯恐被赵嘉怡设计。
宁王府惜园。
凤婉婉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被纱布包住的脸,双眼满是阴翳。
那日凤慕卿下手毁了她的脸,她求着司空如朗寻遍名医,可不管是谁,看着她的伤口皆是摇头叹息。
凤婉婉不知凤慕卿用了何等法子让她的脸药石无医,但若是自己毁了容,她该如何守住这宁王妃之位?
赵嘉怡虎视眈眈,而她的如朗哥哥也成日不见踪影。
凤婉婉惴惴不安,是不是如朗哥哥嫌弃自己容颜有损才不愿归府?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孩子还小,看上去丝毫不像是有了身子的人。
孩子,娘会把属于你的,属于我的,通通攥在手里,任何人也不能夺走!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在寂寥空旷的惜园中格外清晰,凤婉婉眼一凝,杀意稍纵即逝。
来者一袭粉色月牙凤尾罗裙,头上的玉垂扇步摇随着她莲步轻移时而发出叮当脆响,婷婷袅袅,摇曳生姿。
来人正是赵嘉怡,现在的宁王侧妃。
赵嘉怡来到凤婉婉身后,福身道:“妹妹给姐姐请安。”
凤婉婉没有回头,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到了她那张清丽的脸,讳莫如深。
见凤婉婉没有搭理自己,赵嘉怡自顾自起了身。
“你来作甚?看我的笑话?”凤婉婉迟迟没有回头,直愣愣地坐在那里,丝毫未动。
见状,赵嘉怡暗喜。
往日里凤婉婉凭着那张脸和几分才学处处打压自己,现在她没有了引以为傲的资本,自己还有什么可怕她的。
这宁王妃的位置,迟早会落到自己手上!
“姐姐说笑了,咱俩一同嫁入宁王府自然是要好生相处的,免得王爷为难,这不是听说姐姐的伤还没好,妹妹特意来关心一番。”
赵嘉怡面带微笑,语气温温和和的,但通过铜镜一直盯着她的凤婉婉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幸灾乐祸。
顿时,一股怒气直冲大脑,凤婉婉一把将梳妆台上的物品尽数挥到地上,房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赵嘉怡后退几步,心有余悸。
“赵嘉怡,记住你的身份,就算我容颜有损,也依旧是宁王妃,永远压你一头!”
凤婉婉怒然回头,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赵嘉怡,本就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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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纱布的脸此刻宛如恶鬼骇人。
突然对上她愤恨的眸子,赵嘉怡的心脏仿佛要跳出了胸腔。
凤婉婉起身一步步走向赵嘉怡,赵嘉怡从她气红了的眼中看到了杀意,顷刻间,一股寒意冻得她遍体生寒。
她想要抬脚离去,却不知为何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赵嘉怡额上渗出丝丝细汗,如坠冰窖。
不消片刻,凤婉婉来到赵嘉怡跟前,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狠劲和恶意,赵嘉怡惊起一层鸡皮疙瘩。
“赵嘉怡,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地跟在我身后,怎么,我还没落魄你就想翻身做主人了?”
“凤婉婉!”
赵嘉怡气得浑身哆嗦,就连先前被凤婉婉眼神惊吓到的恐惧感都抛之脑后,一把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凤婉婉。
她早就知道凤婉婉对自己一同嫁入宁王府的事心怀恨意,她们早就撕破了脸皮,既如此,又何必给她好脸色。
见她气得怒目圆睁的模样,凤婉婉掩唇轻笑,眼中的不屑丝毫没有掩饰。
对上她的目光,赵嘉怡这些年来被打压的怒意霎时迸发。
“要不是因为你爹,你以为我乐意跟在你身后处处讨好你,凤婉婉,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落魄的模样,有什么可横的!”
这些年为了搭上凤婉婉,她伏低做小,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凤婉婉随意的招来喝去!
原本想着靠着她和宁王的关系,趁机搭上一个王侯子弟,谁料每每一有机会就被凤婉婉抢去了风头。
终于,她嫁入了宁王府,虽是侧妃,但现如今的凤婉婉,有何可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宰相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宁王后院中来。
凤婉婉,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失去所有!
听到赵嘉怡这番话,凤婉婉只觉一阵好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落魄?”凤婉婉一身轻呵。
“我爹是百官之首,只要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轻易毁了尚书府,到那时,你一个尚书府嫡女算得了什么。”
闻言,赵嘉怡心中有些忐忑,但瞬间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宰相又如何?天子脚下,宰相就能为所欲为?”赵嘉怡话锋一转,直击凤婉婉的痛处,“你的脸毁了,宁王看你一眼就嫌恶心。”
此言一出,凤婉婉顿时怒火攻心,咬碎了一口银牙。
眼见凤婉婉气急,赵嘉怡瞬间神清气爽,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在此刻找回了些许利息。
凤婉婉素来重视自己的名声与容貌,现下她意义为荣的脸毁了,自然是痛不欲生,况且她早就听说许多大夫对此都束手无策。
男人哪有不爱美人的,以往她比不上凤婉婉,可现在,她可是胜过凤婉婉百倍。
“就算我容颜有损也是这宁王府的女主子,你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一个妾,也敢妄想爬在主子的头上,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这世上可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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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的位置,你以为自己还能坐多久。”
她就不信宁王对着这张恶心倒胃口的脸还能情意绵长。
凤婉婉怒极反笑,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唇角带笑,“今日倒是有些想吃酸梅,下次你来的时候,可记得带点酸梅。”
她现在身怀有孕,肚子里的可是如朗哥哥的第一个孩子,就算她脸毁了,母凭子贵,宁王妃的位置永远是自己的。
“嫡子?看你这肚子圆滚滚的,怕不是个女儿吧。”赵嘉怡掩唇而笑,可她心中却是悲愤不已。
自她嫁入宁王府起,宁王从未到过她的院子,如此下去,她又如何能笼络住宁王的心?
凤婉婉现今有喜,正是她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定要好好抓住机会让宁王爱上自己。
孩子,又不是凤婉婉一个人可以生,只要她诞下麟儿,说不定就是嫡子呢。
这些时日司空如朗早出晚归,日日歇在书房之中,凤婉婉心中不安。
自从脸受伤后,她的如朗哥哥就再也没来过惜园,这般避如毒蝎的模样,也不怪她胡思乱想,担忧司空如朗在外面养了狐媚子。
她记得娘说过,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幸好她的肚子争气。
“不管我这肚子里的是嫡子还是嫡女,他都是如朗哥哥的第一个孩子,整个宁王府后院也就你我二人,若是我孩子有个好歹,你说会是谁下的手呢?”
现在的她抓不住司空如朗的心,就只能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这府中唯一不想她好的,也就只有赵嘉怡了。
她就不信把话挑明,赵嘉怡还敢下手。
这话一出,赵嘉怡不仅得会好好护着自己的肚子,还多了双眼睛盯着其他人对她下手。
赵嘉怡虽常年屈服于凤婉婉的淫威之下,但并不傻,知道这话是她明摆着给自己下套,可自己还真不得不入套。
虽然拿不准现在宁王对凤婉婉的态度,但这孩子宁王还是极其看重的。
自成亲过后,宁王虽没去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到惜园,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一股脑的往惜园送,尤其是养胎之物。
可见,宁王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胜负未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赵嘉怡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凤婉婉脸色一冷,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怨恨。
对赵嘉怡的,对司空如朗的,更是对凤慕卿的。
女子出嫁从夫,现在她身怀有孕,赵嘉怡定然会趁机找司空如朗,绝不能让赵嘉怡夺得司空如朗的宠爱。
而被二人争来争去的司空如朗正在御书房与司空如轩探讨该如何除掉君如夜这根眼中钉。
时间回溯至今日早朝之时。
满目的红墙黄瓦在清晨的迷雾中增添了丝丝朦胧之美,金灿灿的琉璃瓦格外的庄严,房檐上坐落着一尊神兽,生机勃勃。
行色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文武百官纷纷来到金銮殿自行站列整齐。
看到大殿中熟悉的身影,众人脚步一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