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虽然震惊,却知道事情比较紧急,他仅仅是安慰了漼时宜和太子几句,就让团团照顾心神失守的两人,他单人单骑赶到晏殊的大营,带着齐国旧臣,率领大军就赶回了京都。
那些漼氏叛军本来在京都肆虐,四处寻找着玉玺,因为他们宫里的内应都知道,太子和周生臣逃离的时候,根本就没用带走玉玺。
只是他们攻入皇城的时候,没有发现玉玺,只能是那个心腹太监宫女,带着玉玺逃出了宫,藏在了皇城那个角落,于是叛军士卒就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劫掠了。
只是留给漼氏叛军的时间不多了,王跃带着兵马一到都城,那些反叛的士卒立刻就调转枪头,不敢冲向王跃,因为他们都知道,正是因为有王跃,这才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士卒之所以跟着造反,本来就是听命行事,再加上传言王跃和时宜早就死了,就连团团都不理朝政,他们这才跟着漼氏清君侧的。
现在王跃本人出现,还带着精锐的齐国大军,漼氏的士卒没怎么反抗,就马上放下了兵器投降了。
王跃平息了京都的叛乱,安抚好重臣,等一些恢复稳定之后,他这才亲自赶回去接漼时宜团团还有太子回京都。
让王跃都没想到的是,他到的时候,让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王跃的临时别院里,团团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漼时宜也倒在血泊之中,而太子拿着宝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团团。
在王跃往里走的时候,团团还看着太子,艰难的问道,“为什么?”
太子浑身颤抖,但是握着宝剑的手却更用力,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还问我为什么,当年你没有照顾好我母妃,让他死于非命,这也就算了,毕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母妃。可是等我成年了,你又只有我一个儿子,你又不传我皇位,你还问我为什么?”
团团愣住了,他没想到向来乖巧的儿子,竟然会这样,他怒声呵斥道,“你这些年总是依靠着漼氏,我怎么放心把皇位给你?这天下姓王,不姓漼!”
太子却不赞同团团的话,他怒声反驳道,“漼氏是我们至亲,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只要我坐了皇帝,他们还不是我手底下的蚂蚁,只不过是你太过卷恋那个位置罢了,我都二十多了,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你还没用丁点传位的意思,如果你像皇爷爷那么洒脱,事情也不至于此。”
王跃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这孩子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长歪了,让他很是痛心,他大手一挥,一道真气就打在了太子的剑柄上,那把无坚不摧的宝剑,瞬间就化成了粉末。
太子没想到王跃竟然这么快赶回来了,他心里害怕极了,别看他在团团面前敢怒声呵斥,可是到了王跃面前,就吓得浑身发抖,毕竟整个大陈,没有一个不惧怕王跃的威势,即使是周生辰,太子也觉得是因为齐国太强大,这才不得不退位的。
王跃不屑于理他,帮团团止住血之后,发现他中了毒,就连忙喂了他一粒药,团团的面色马上也就缓和了起来,他这才对恢复行动的团团,沉声说道,“你看好太子!我去看你阿母!”
这个过程看起来很长,其实前后不过十秒左右,王跃就马上赶到漼时宜身边,发现她不仅中毒,伤的也更重,这会儿已经气若游丝了。
还好,王跃回来的及时,这几十年他的内力已经转化为真气,处于先天巅峰的状态,再加上手里的药,很快就把时宜给抢救了过来。
本来以团团的本事,不至于被太子算计了,只是事情赶得太巧了,王跃在锻炼真气之后,自己就先改了,然后教了媛媛,等缘缘和漼时宜都修炼出真气之后,团团也坐不住了,这才时不时的出京来找王跃,自小爱习武的他,知道真气的厉害,他也想学真气。
这次王跃带兵平叛的时候,缘缘不放心王跃,觉得别院都是实力强横的侍卫,又有衷心庚庚的暗卫护持,她也就放心的跟着王跃去了,她现在也已经到了先天境界,她更擅长速度,真实无影无踪。
团团也没想那么多,他在王跃和缘缘先后走了之后,就像自己先改修真气,把这个弄成事实,等王跃回来,也只能好好的帮他调理经脉,修炼真气了。
只是他这一把内力转为真气,就实力大减,却没想到就被自己儿子下毒偷袭了,还好王跃回来的快,不然的话,还真不好说了。
等团团的真气回复运转,王跃以帝王之礼,葬了周生臣之后,就准备带着漼时宜,还有太子一起回了齐国旧王宫里,他准备把太子,是废太子圈养在这里,交给晏殊的儿子看管。
本来事情应该算是平息了,只是让王跃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走,漼时宜的身体却突然一日不如一日,王跃探查了病情,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只以为是时宜忧思过度。
看到这个情况,团团为了让娘亲宽心,就准备放过漼氏,可是漼时宜却强撑着身子反对,坚持让团团灭了漼氏参与叛乱的所有人,剩余的漼氏族人也都贬为庶民,遣回了原籍。
团团看漼时宜坚持,也就照做了,倒不是为了什么国法,实在是怕母亲继续执拗。
时宜在送走几个年迈兄长离开京都的时候,她看着向自己哭诉没有约束好子孙的哥哥,痛苦的闭了闭眼,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语气坚定的说道,“你们犯下打错,让京都百姓遭受无妄之灾,更是害死了我师父,这次是团团念旧,这才绕过你们。从今开始,我舍弃漼姓,从此和清河漼氏再无瓜葛,你们再也不是后族,希望你们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漼时宜,应该是时宜的几个兄长,在听了时宜这话,都羞愧的没有再说什么,就灰头土脸的走了,他们都知道,经历过这事情,漼家,可能就要落寞了。
而从西周匆匆赶来的漼风和宏晓誉,在见过王跃一家人之后,也没有去勉强时宜,两人带着西周来的士卒,亲自押着漼氏族人来到清河。
漼风知道时宜虽然抛弃了漼姓,也放弃了漼姓,改名周风,带领西州兵马驻扎在清河,亲自看押漼氏一族,不准漼氏受到任何优待,也不能出清河郡。
送走漼氏一族之后,时宜的身体依旧氏没有好转,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王跃都搞不明白,明明身体没用任何损伤,真气也没有流散,人为什么会一天比一天的萎靡。
直到有一天,时宜突然恢复了一些精神,一定要王跃带他回逍遥谷,王跃推脱不得,就和团团缘缘一起,陪着她一起去了逍遥谷的老宅。
到了老宅之后,时宜似乎又恢复了一些精神,还有力气亲手下厨,给王跃和团团缘缘做了一顿饭菜,最后更是在世家秀女中,给团团又找了一个合适的女子。
只是,这个情况持续了一周,这天,时宜换了一套王跃亲自给她选的衣服,在王跃和团团缘缘的担忧的目光中,缓缓的闭上了眼。
这一闭上,就再也没有睁开。
对此王跃和团团缘缘早就有心里准备,一起把时宜放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冰棺里,放到了逍遥谷下的奇门遁甲大阵的地宫之中。
而王跃打法走了两个孩子,自己看着冰棺中的时宜,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王跃送走的第一个女人,他也说不出氏什么感觉,就是突然心里空落落的,连悲喜都忘了。
王跃知道,时宜这不是病死的,也不是废太子的原因,而是一种他不熟悉的力量,强制剥夺了时宜的生命。
王跃本来就是会医术的,经过这么多年他的真气已经又到达了大宗师,也就是先天境界,他能感觉的到,时宜身体里的生命里依旧很旺盛,可是精神力却不断的萎靡,这不是常理可以理解的。
想到自己可以穿梭诸天,王跃突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是不是牵扯到了灵魂层面的东西,不然的话,实在解释不通啊。
而且,王跃仔细回顾了一下这次事情的波折。
王跃在突破先天之后,就帮助时宜打通了奇经八脉,让她也开始修炼真气,那身体强度不一般的,虽然没有达到九品上不怕毒的地步,却也对毒的抗性应该也很高的。
可是废太子下毒,竟然一下子就毒倒了漼时宜,后来王跃轻易的就用真气配合医术把毒给解了,也证明了漼时宜的病不是那次中毒的原因。
王跃又往深处想了想,好像是周生辰死去的那一段日子,好像时宜的精神就开始恍忽,精神状态就开始不好了。
王跃当然不相信时宜的因为周生辰死了,这才产生死志,毕竟时宜的种种举动,就侧面证明了,她的心其实就是属于王跃,属于这个家的。
就像漼氏,利用废太子想除掉团团,造成只剩下废太子一个传承人的事实,时宜就能果断的抛弃漼姓,断绝了团团以后的后患,可见那颗慈母之心昭然若揭。
而在死亡前,时宜更是特意穿上王跃帮她选的那件极具现代特色的衣服,也证明在时宜的心里,王跃有多么重要,这是连下辈子都想在一起的节奏。
……
实在是从正常状态想不到原因,王跃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好像周生如故,他穿越回去之后,看了一遍,原来的剧里,周生辰受了剔骨之刑,而随后没多久,漼时宜就跳楼自杀了。
王跃突然心就提了起来,难不成,这部剧的男主角和女主角还有因果牵扯?
如果真实这样的话,也就能理解了,只是,他好像记得,周生如故的下部是一部都市剧,也就是说两人在都市剧里,还是活着的。
那问题来了,既然时宜还活着,他该怎么去到都市剧里呢?
王跃没想到去现代社会的办法,就想起了自己的时光回朔,他决定了,要回朔到周生辰死亡的那一刹那,再看看当时的情况。
王跃拿起自己送给时宜的那把袖弩,设置好之后,就向着自己射了过来,没有任何意外,时间很快就重置,让他回到了弩箭射出前。
连续实验了无数次之后,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他会所到漼时宜咽气的那一刹那,时间就再也不能提前了,仿佛到了时间壁障似的。
这让王跃有了一种预感。
不是他的时光回朔的超能力等级不够,就是现在是一生一世和周生如故世界的间隔点。
为了验证这一点,王跃想到世界的连贯性,就是周生如故世界的人,应该有人也要进入一生一世世界。
而进入的方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于是,王跃就连忙让暗卫去调查周风,萧晏等人的信息,没用多长时间,就发现那些人竟然在时宜死后不久,就和时宜一样无病无痛,就是精神不济,很快就没了生息。
直到这一刻,王跃才确信了,看来现在的世界真的是一生一世的世界了。
可是,一生一世的世界,那是现代社会啊?
那这些人现在去了哪里?
想到了灵魂,王跃奇异的想起了孙悟空。
想到了孙悟空被黑白无常勾起了灵魂,进了地府的事情。
是不是为了完成对一生一世世界的构造,所有预定好的灵魂,都需要去地府报到呢?
这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吧!
有那么一瞬间,王跃反而没了忧伤,他在想,他是不是也可以到地府走一遭,说不得,还是可以和时宜见面的。
而且,既然如此,说不得,他也能趁机去看看传说中的地府到底是什么想的,毕竟反正都会在一生一世中复活嘛。
只要想想,心中就忍不住的有些小期待了。
只是王跃正期待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的弓弩,他的心里瞬间就凉了,他有时光回朔,现在算是死不了了!
也去不了所谓的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