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刚走出马邑城县衙不久。
还未寻到陈佳过来时。
马邑城县衙门外已经是来了两个满身绸缎的鲜卑人。
这两个鲜卑人穿着一身汉服。
头上也是挽了一个大汉形制的发髻。
若不是长着一张与汉人有些迥异的脸庞。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两个鲜卑人是城内那个世家的主事人呢。
哪两个鲜卑人有着很明显异域风情的脸上也是长满了络腮胡子。
这两个大胡子鲜卑人此时也是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马邑城县衙的门口。
“站住,什么人?”
门口的陷阵营士卒守卫看着逐渐靠过来的大胡子鲜卑人。
连忙出声制止道。
那走在前边年纪稍大看着像是主人的大胡子鲜卑人也是没有听那守卫的话停下。
而是笑呵呵的朝着门前的守卫拱了拱手说道。
“某乃城内西市商户,有要事求见县中使君!”
那大胡子鲜卑人一边笑着走到了那守卫面前。
一边从袖子中甩出来了一串铜钱到了手上。
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抬手稍一碰那守卫的手。
在他袖子中的那串铜钱竟像是长脚了一般。
“咻……”的就滑进了那守卫的手中。
若是苏木站在一旁看见这大胡子鲜卑人这一手。
一定会在旁边笑着给他鼓掌。
就这大胡子鲜卑人送钱这一手。
丝毫不弱于后世的魔术表演。
那守卫本来听那大胡子说是有要事要寻苏木。
已经是将有些冷峻的脸色换上了一丝丝笑脸。
就在他嘴角刚刚翘起时。
就感觉到手中一沉。
那守卫不自觉的就低头朝着自己手中望去。
他也是有些惊讶的瞪着眼睛望着手里的铜钱。
“这大胡子什么时候把钱放到我手上的啊?”
那守卫有些疑惑的想着。
本来要翘起的嘴角此时也是慢慢地收了回去。
“你这是作甚?”
那门口的守卫有些生气的用手托着铜钱伸向了身前的大胡子鲜卑人。
“嘿,些许铜臭之物,拿着和兄弟们赏赏人也是好的!”
那门口的陷阵营士卒听那大胡子鲜卑人如此说。
也是有些愤怒的将手中的铜钱扔到了那大胡子鲜卑人的胸前。
“念你是初犯,某不与你计较,拿回去,我们陷阵营不吃这一套……”
那大胡子鲜卑人听闻那陷阵营士卒不要这串铜钱。
也是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随后。
他就感觉到那串铜钱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他此时也是来不及说话。
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忙抬手接住了从自己胸前滑落的铜钱。
“哼!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为你通报……”
那出自陷阵营的守卫也是朝着那手忙脚乱的大胡子鲜卑人冷哼了一声。
就朝着自己身旁的同伴悄悄示意了一下转身走进了马邑城的县衙中。
此时张文吏也是刚从苏木的宅子中走了出来。
正好与那前来报信的士卒擦肩而过了。
张文吏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着脚步匆匆的守卫士卒走进了苏木的小院中。
他也是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这马邑城恐怕不会这么平静了……”
那县衙门口守卫的士卒进了后宅之后。
也是简单的和苏木通报了一声大胡子鲜卑人要寻苏木的事情。
苏木听完了那守卫士卒的话后。
也是皱着眉头问道。
“来的那俩人可是汉家子打扮?”
“正是。”
苏木闻言也是有些疑惑的站起身走了两步。
“他们可说了什么事?”
“未曾言明。”
“听他们的口音可是汉家子?”
那守卫士卒见苏木问的如此详细。
也是不敢大意。
他稍稍一回忆。
也是肯定的说道。
“不太像汉家子,那大胡子说话有些怪异,像是马邑城中来往胡商的口音……”
那守卫士卒回忆了一下也是肯定的朝着苏木说道。
“来的好快!”
苏木见自己猜中了来人的身份。
此时也是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你带着他们进来吧……”
“是!”
那士卒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苏木也是连忙又喊住了那守卫士卒。
“对了,将他们带到正堂吧!”
苏木也是又补充的叮嘱道。
待到那前来报信的守卫士卒离开后。
苏木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些鲜卑人的消息怪灵通的。
自己派人去叫陈佳。
陈佳还未到。
这些人便闻着味上来了。
“木香,更衣!”
苏木一边在脑中思考着一会儿的应对之法。
一边喊着木香帮着自己换一身正式的衣服。
那大胡子鲜卑人此时已经是跟着县衙内的仆役坐到了县衙的正堂中。
他有些饶有兴致的跪坐在地上打量着正堂内的各种陈设。
“哼,说是马邑城换了主人,这屋内的陈设还不是与以往相同……”
那大胡子鲜卑人想到此处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汉人,不过都是一帮贪财好色之徒罢了!”
大胡子鲜卑人一边在脑中想着事情。
一边用扶着自己大腿的右手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大腿。
若不是上任县令王元走的仓促。
本来那中年男人带着的少女是要孝敬给王元的。
可是因为王元走的仓促。
这件事情也就被耽搁了下来。
后来那大胡子鲜卑人听说苏木接任了这马邑城的县令。
也就想着那少女本来就是要送给马邑城县令的。
至于谁是马邑城的县令。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马邑城的县令得收了他拓跋青送的女人。
然后在今后的日子里给他的赌坊一些照顾。
当然也是少不了新上任县令的分红的。
拓跋青此时在脑中不停的盘算着。
既然那对父女已经逃进了这马邑城的县衙中。
也算得上羊入虎口为拓跋青省了力气了。
就在拓跋青美滋滋的想着的时候。
门口也是响起了一声轻咳声。
“咳咳咳……”
拓跋青听见咳嗽声后也是猛然惊醒。
他从沉思中醒来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风度翩翩身材欣长的少年站到了门口。
“好年轻啊!”
拓跋青在心中想着。
可是拓跋青也是知道。
这新继任的县令别看看这年轻。
但是也算是有手段有实力的那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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