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筱筱在家亲自督办了母亲的丧事,上官夫人也没有和她计较,一切按照她的意愿来。
母亲下葬之后,上官筱筱回到了萧震霆的府邸。
她失魂落魄的来到萧震霆的房间,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喘息声和娇笑声。 上官筱筱又妒又恨,冲过去就要推开卧房门,被守门的小厮拦住了。
“别别别,主子……您这会儿要是进去,把二殿下给惹恼了,恐怕……”
上官筱筱愤愤的一巴掌打在小厮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欺负我?”
说罢,一把将小厮推开,踹开卧房门就冲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旖旎的春光,她看着萧震霆若无其事的饮酒作乐,气得浑身颤抖,双目猩红。 “我娘刚刚才过世,你不但不上门吊唁,还在这里搂着别的女人快活,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有我?”
萧震霆从床上起来,从屏风上顺手拿了件衣服披上,他的神色平静,慢慢的走到了上官筱筱的面前。
突然,萧震霆扬起手,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上官筱筱的脸上。
上官筱筱猝不及防,后退着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口腔内也传来了腥咸的味道,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让我上门吊唁?你是什么东西?你娘又是什么东西?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的侍妾而已,你跟她们是一样的。” 萧震霆指了指此刻躲在被窝里的小妾。“要不是因为你是宰相的女儿,你以为你在这儿能有那么多特权吗?”
这一巴掌,这一段话,让上官筱筱浑身冰凉。
她一开始就知道萧震霆不爱她,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凉薄至此。
萧震霆蹲下了身子,用力捏紧上官筱筱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你如今一身孝服的样子,倒是也别有一番风韵。” 上官筱筱在萧震霆的眼里看到了燃烧的火焰,她挣扎了几下,哀求道:“二殿下,你放过我吧,让我为我娘尽几天孝道……”
“孝道?什么是孝道?你这样的奴才,配跟我提孝道吗?”萧震霆用力撕碎了上官筱筱的衣裳,强行将她欺压在了身子底下。
上官筱筱挣扎了几下,却换来了萧震霆的一顿毒打。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选择了逆来顺受。
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许多让她痛彻心扉的画面。 为什么,上官婉凝能够岁月静好的享受人世间所有的宠爱,而她……
上官婉凝打了个寒颤,她看着熟睡的母亲,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绿桐立刻迎上来,给她披了件披风。
她发现自从赵姨娘去世以后,母亲的身体更加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知道是家中事务太疲劳,还是耿耿于怀放不下。
“大小姐,秦太医给您回信了。”绿桐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上官婉凝大喜,急忙拆开来看。
这些日子她眼看着秦太医的药对母亲都没有太大效果,便写信请教,但是看完信件之后,她又陷入了沉思。
“大小姐,您没事吧?”绿桐关切的问道。
上官婉凝轻叹一声,说道:“秦太医说,我娘的病情他如今也无能为力。不过,他说可以让我找他的师兄试一试。”
“秦太医的师兄?是谁啊?”
“天下第一神医,鹿湘子。其实,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大概在四五年前,爹和外公就曾经派人前去药王谷拜访,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听说,他的脾气古怪,根本不见生人。”
“那怎么办呢?”绿桐焦急的问道。
上官婉凝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母亲的房间。
上一世,母亲殚精竭虑的操持着家务,最终却因为她而不得善终。她始终觉得亏欠母亲太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上官婉凝给父亲留了一封信,带着绿桐女扮男装前往药王谷寻找鹿湘子为母亲求医。
“大小姐……”
“嗯?”上官婉凝回头看向绿桐,绿桐立刻改口。
“公子,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药王谷啊?天天骑马,颠得我腰都要断掉了。”
上官婉凝从包袱里拿出地图仔细看了看,说道:“你再坚持坚持嘛。这样吧,咱们抄近路,虽然狭小了一些,好歹能节约两三天的路程。”
绿桐没什么意见,两人便调转了马头往林荫小道而去。
等到暮色渐沉,两人都后悔了。
抄近路过来,一路上不但没有客栈投宿,就连一户可以借宿的农家都没有。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最终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了,月光透过枝繁叶茂照射下来,成了斑驳的影子。
“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绿桐抓着上官婉凝的手臂瑟瑟发抖。
上官婉凝本来没觉得可怕,但是被绿桐这么一说,也觉得后脊背发凉。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牵着绿桐往前走。“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哪儿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上官婉凝见绿桐还是怕的发抖,便从包袱里掏出了火折子点燃,然而一阵风吹过,火折子马上就熄灭了。
这下,绿桐更加害怕了,就差没哭出来。“公子……我……我真的好怕……”
“这样吧,我们再往前走一段找找,看看能不能一个地方落脚,先过了今晚再说。”
绿桐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又走了一小段路,绿桐忽然停了下来,不停的拉扯着上官婉凝的袖子。
“又怎么了?”上官婉凝蹙眉问道。
绿桐的表情极度惊恐,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
上官婉凝转头一看,草丛里散发着阴冷幽暗的绿色光芒。
刹那间,她的后脊背发凉。
她握紧了绿桐的手,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往后退。
猛然之间,草丛里发出了一阵异响,两人连转身逃跑的时间都没有,有东西就扑了过来。
上官婉凝一把将绿桐推开。
“啊!”上官婉凝被扑倒在地,她眼睁睁的看着一匹狼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她的脖子咬了下来。
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