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人

目录:嫡长女她以武服人| 作者:聆行| 类别:其他类型

    对于自己,薛玄凌有绝对的信心可以通过岁试。

    可要是让她帮着兑堂这一群人一起通过岁试,天知道她得花上多大的功夫,而且花了功夫是一回事,能不能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没等薛玄凌想通,那头郭馥和彭青云的矛盾就已经激化,从口角上升到了动手。和彭青云动手的当然不是郭馥,而是兑堂块头最大的那位,是欧阳律。

    眼看着彭青云被欧阳律单手推到在地,艮堂那些人立马就一窝蜂地向欧阳律冲了过去,分明是要以多胜少,欺负欧阳律一个。

    既是斗殴,那兑堂的当然分毫不让,跟着涌过去。

    范阳公主瞧着一群人扑在一起,连忙撸起袖子就准备往人群里扎,薛玄凌眼疾手快地挡住她,余光却瞟到那头郭馥也掺和了进去。

    李朝民风开放,前朝那些诸如男女不杂坐、不同巾栉、不亲授之类的大防,到了李朝统统被搁置了。

    尽管这样,那也不意味着,一群学子可以不分男女地在国子学,在饭堂里大打出手。

    为的,还只是一块肉。

    薛玄凌随手抄了旁边的椅子一砸,拎着半截椅子腿走过去,立于互殴的学子身边,说道:“我数三个数,倘若你们还要继续缠斗,那么我就不分彼此,一律打服。”

    她的声音不小,但没人听。

    于是乎,站在不远处围观的范阳公主还没反应得过来,就看到薛玄凌素手如闪电,椅腿如利剑,在人群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即便是在动手时,薛玄凌依旧身形优雅,体态端庄。

    最后,撩腿把不服输的彭青云给扫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兑堂十二人,艮堂十六人,除却看戏的范阳公主和早就躲得远远的严斌,还有一些早早停手的女子之外,其余的人谁也没落着好,皆是哎哟喧天地躺在地上。

    郭馥吞了吞口水,忙举起双手告状道:“我刚没想动手,阿九,与我无关,是彭青云骂我蠢笨!”

    趴在地上的彭青云只觉得自己这脑袋是嗡嗡直响。

    他迷迷糊糊地被旁边的人搀扶起来,还不忘口出狂言:“你们兑堂可不就是一群蠢猪吗?三次岁试不过,来年你们就可以收拾收拾滚回家去了!”

    彭青云的祖父彭杰广是先帝同袍,历任吏部员外郎、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后被召为门下侍郎,到晚年以太子少傅致仕,在朝中颇有名望。

    其父亲彭少衍现任御史大夫,有死谏之贤名。

    不管是彭太傅还是彭御史,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博学正直。偏偏好竹出歹笋,到了彭青云这儿,光是喜欢逞凶斗狠就算了,脑子还不太清醒,平日里没少给他父亲惹麻烦。

    啪!

    薛玄凌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扇得原地转了两圈,脸颊高肿后,慢悠悠地说道:“读圣贤书之地,岂容尔等这般诳言!”

    四下鸦雀无声。

    范阳公主更是看薛玄凌看得眼睛都直了。

    角落里的严斌默默挪去饭桌上端走自己的饭菜,压根不想往薛玄凌那儿走。他那日被薛玄凌捏过的手,到现在还疼着,端个盘子都直哆嗦,怎么可能有胆子迎上去自找没趣。

    许是意识到了薛玄凌太过能打,艮堂吃了憋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敢与薛玄凌搭话,连忙架着被扇懵了的彭青云往楼下走。

    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艮堂的学子一走,饭堂里剩下的可不就是兑堂的人了,郭馥等没挨打的小娘子嬉嬉笑笑地冲薛玄凌行礼道谢,随后扭头便去找助教要肉吃,压根没意识到地上的同窗有多难堪。

    地上坐着的五个郎君则扭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除了欧阳律是惯常与人动手,皮糙肉厚外,其余四人:宋桓、董晔书、蔺永清、马定,无不是文儒作风,平日里从不轻易与人发生冲突。

    “诸位,起来吧,人可都走了。”薛玄凌睨了他们一眼,将椅子腿扔在地上,后又冷漠地说:“刚才我动手时,对你们并未下狠手,但你们应该清楚,这事原是你们先动的手,便是艮堂的人告到司业那儿去,你们也只会被训得更惨。”

    “薛……薛……”欧阳律那傻大个揉了揉手臂起身,吞吞吐吐半天,才挠着头说道:“阿九……这事是我们错了,不该动手。”

    薛玄凌踩着欧阳律递来的台阶,似笑非笑地摆手转身。

    范阳公主跟过去,挤在薛玄凌身边,小声嘀咕:“你刚才打他们的那一招叫什么?有名字吗?看着可真厉害,我分明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怎么也看不清你的招数!”

    两人刚一回身,就听得派饭的助教十分为难地拒绝郭馥,“依着你们学子的规矩,这菜肴是要艮堂学子先用的,还请不要难为我们。”

    “艮堂的人都走了!”范阳公主秀眉一竖,大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难不成还得请他们回来?既然他们不吃,那自然就是我们兑堂的人吃,粒粒皆辛苦懂不懂!”

    也是得亏范阳公主还记得住一句诗。

    “就是,这饭堂就剩下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吃?我们可是饿了一上午,再耽搁,待会儿都要上课了。”郭馥和康茜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助教面前吵嚷着。

    “也不是不行。”薛玄凌打断他们,反身往坐在饭堂一角的严斌处走去,“这儿不是还剩下个艮堂的人?问过他之后,我们兑堂再吃饭,不就符合规矩了。”

    埋头吃饭的严斌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心里一面默念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眼睛一面微微斜望。随着薛玄凌的靠近,他那握着竹箸的手抖如筛糠,脸色也变得蜡白如纸。

    “严学兄?”薛玄凌坐在了严斌面前,脸上带笑,“还请问严学兄,我们兑堂的可否能用艮堂不要的饭菜?”

    不要?

    哪里不要!

    严斌在心里嘶吼着,分明是你把人打跑了!

    可他脸上却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学友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