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顾刚刚到寺狱,孙诚便找来了。
见到孙诚手里还提着吃食,张顾便指了指自己多面的椅子笑道:“孙兄,你这是还没吃早餐?来来来,坐在这里吃,兄弟我给你泡茶。”
孙诚说道:“是还没吃,刚刚到,正准备吃呢,大人便让我来找你。 行了,你也别坐着了,先去见大人吧。”
张顾忙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大人叫我过去何事?
孙兄,大人今日的心情如何?”
孙诚笑道:“我还没见到大人呢,我刚进院子,大人就在里面吩咐我请你过去。
我说老弟,我怎么感觉你很心虚呢,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怕大人收拾你?” 张顾左右看了看,笑道:“是惹了点小麻烦。”
说着,他出了廨房的门,与孙诚一起朝着寺狱外面走。
“你惹了什么麻烦?跟哥哥我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孙诚说道。
张顾嘿嘿一笑道:“昨天我把恒邑候给打了,打得不轻,估计怎么也打断了他一条胳膊,古今大人喊我去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你把恒邑候打了?”孙诚惊讶的看着张顾问道。 张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光是我把他打了,我婆娘也把他的婆娘打了。”
“行,你们两口子当真是可以。”孙诚朝着张顾比了一下大拇指,笑道:“别人是上阵父子兵,你们是打架夫妻俩。
我估计大人喊你过去也就是问问这事儿罢了。
你也不必担心,不就打了恒邑候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侯爷,你也是侯爷,你们的爵位都一样,谁打谁都可以。 不过我听说恒邑候跟皇家可是亲戚啊。”
“跟皇家是亲戚?”这回轮到张顾惊讶了,看着孙诚问道:“他很皇家有什么亲戚?”
孙诚说道:“恒邑候的外甥女嫁给了二皇子,你说着算不算是亲戚?”
张顾一笑,说道:“这还真算是亲戚,不过那又怎样?又不是他女儿嫁给了二皇子。
要是他的女儿嫁给了二皇子,我还顾虑一下,外甥女而已,又不是姓高的,怕个逑。” 孙诚拍了拍张顾的肩膀,笑道:“那也是亲戚啊,有皇家的体面在里面呢。
要是恒邑候的外甥女请二皇子到皇帝那里告你的状,说不得皇帝也得收拾你一下。”
张顾嘿嘿一笑,说道:“二皇子要不是白痴的话,他就不会去皇帝那里告我的状。”
孙诚白了张顾一眼,哼道:“你怎么知道二皇子不是白痴?万一他是呢?”
他这话一说完,即刻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忙四周围的望了一下,笑道:“奶奶的,幸亏没有外人。”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周桐的小院子,孙诚让张顾自行去见周桐,他自己则是躲到廊下吃早餐去了。
张顾到了周桐的小楼门外,躬身禀报道:“属下张顾请见大人。”
“进来吧,不用在外面装样子了。”周桐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张顾忙推开门进去,就见周桐正在吃早餐,他回身将门关好,然后给周桐施礼道:“弟子见过师父。”
周桐嗯了一声,问道:“吃了没有?没吃的话就坐下一起吃,还有一碗粥。”
张顾走过去,口中笑道:“弟子吃过了,在家里吃完才来的。”
说着,他走到桌前,顺手提起茶壶给周桐倒了一杯茶,问道:“师父,您这一大早的把弟子喊来,不知有何吩咐?”
周桐抬头看了张顾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喝粥,口中问道:“你跟高筱崧没完了是吧?怎么把他给打了呢?
皇帝昨天下午就把为师叫去问此事,我才知道你又跟高筱崧掐起来了。
我听说你家杜莹莹也把恒邑候的夫人也打了?”
说到这里,周桐停下喝粥,抬头看着张顾,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两口子还一起动了手呢?”
张顾在椅子上坐下来,苦笑道:“师父,不是弟子想打他,是他先动手的,弟子只是骂了他两句,他就动手了。
您也知道,弟子也是个毛躁性子,这火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了,结果没忍住,就把他打了。
莹儿那里也是,先前高筱崧的婆娘侮辱莹儿是乡下人,莹儿都忍了。
后来那个老婆娘直接指名道姓的骂我,莹儿就没忍住,把她打了。
师父您也知道,莹儿有着身孕呢,这有身孕的女人都是脾气不好,那个老婆娘知道莹儿有了身孕,还骂莹儿,她挨打也是活该。
这也就是弟子……。”
张顾的话还没说完,周桐就打断他道:“行了,你闭嘴吧,我就问你怎么你们两个一起动手了,你说那么多干嘛?
你和高筱崧怎么能碰到一起的?”
张顾说道:“余姚候府搞了个诗词会,师父您也知道弟子在诗词一道还是颇有些造诣的。
因此余姚候就请弟子和莹儿一起去参加诗词会。
弟子也是想着跟圣京城的勋贵们熟悉一下,免得以后因为不认识,再发生什么误会。
结果高筱崧不请自来,一到余姚侯府便直接奔着弟子来了。
先是指桑骂槐,后来干脆直接指着弟子鼻子开骂了。
弟子的师父可是您啊,高筱崧这么不给您面子,弟子岂能放过他?”
“行了,少拿为师说话。”周桐瞪了张顾一眼,说道:“打了也就打了,你身份跟他一样,都是侯爵,打了他也没什么犯上或者不敬的罪过。
不过他昨天就叫人抬着他去了皇宫,到皇帝那里告了你一状。
皇帝把为师喊去,让为师今日带你进宫,皇帝要亲自问问你,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委。”
“不是吧?”张顾苦着脸说道:“高筱崧有毛病啊,动不动就到陛下那里去告状!?
小孩子打架吗?打不过了就找家长出面?丢不丢人?”
周桐笑道:“陛下可不就是家长嘛,高筱崧打不过你,他不找陛下告状,还能怎么办?”
张顾眼珠子一转,低声说道:“师父,我觉得未必啊,高筱崧到陛下那里告状或许只是要麻痹一下陛下而已,他私下里可能还有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