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粮食,谈骐一点都没有坑了李家的自觉。
隔了两天,他就去找了李二郎。
“李二哥,我想参加今年的秋闱,这几天一直琢磨着在府城买个院子,只是找不到合适的。” 李二郎一听赶紧道:“可巧了,如今动用的银钱过多,有些周转不来,我爹就想卖几个铺子和一个院子凑钱,不如你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留下。”
谈骐就是知道李家缺钱,肯定要变卖一点资产。
李家在府城的院子谈骐知道在哪,早先也去看过,他是看中了那个院子的,这是故意寻李二郎来说话,就是想要买李家宅院。
“那敢情好,李二哥忙的话让三郎带我去看也成。”
就这么着,李三郎陪着谈骐去看了院子。 这院子是真不错,早先李家精心修饰过的,三进的宅子,西跨院有个小花园,后院还有一个大点的花园,宅子里房屋不少,各个院子布置的也错落有致,总之这宅子看着很顺心。
看过之后谈骐就道:“我看着不错,回头咱们赶紧定下来。”
李家也急着用钱呢,自然愿意赶紧脱手。
隔了一天,李二郎就来找谈骐商量价钱。
谈骐也没压价,按照市场行情出的钱。 他没压价,李二郎却亲自把价格往低了说,比谈骐出的价格还要再低五六个百分点,这价压的是真不少了。
谈骐很痛快的和李二郎签了合约,又去衙门办了契书,那套宅院就成他的了。
这边才把宅院的事情办好,院试就放榜了。
看过成绩之后,谈骐也没有再在府城久留,他和谈驿结伴赶紧往家赶。
那边谈家正商量着怎么办流水席呢,谈骐就回来了。 他回了家先歇了好几天,然后才谈及请客的事情。
请客的时间就定在五天后,到了那天请亲朋来吃流水席。
时间定了,谈家就开始通知那些亲朋。
也就隔了一天,江俊和春妮就来了。
他俩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既然来了,江楹就把谈宝宝交给春妮,让她帮忙看孩子,又让江俊帮忙招呼客人。
没到请客的时间,但是家里人来人往的没一刻空闲的时候。
有谈骐的同窗好友来道贺,还有谈家和王家的亲戚,就是江家那边的亲戚也有。
来的最多的还是村子里的人。
这些人今儿你过来坐一会儿,明儿他过来说点好听话,总之谈骐回来之后,从早到晚家里就没断过人。
眼瞅着明天就要请客了,头天下午村里的几位老人就过来看看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宾客都通知到了么,还和谈骐商量明天要约束好村子里的人,莫和的先生起了争执。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派个人看着谈桑。
谈桑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那劲。
反正他也不好了,他就不想让别人好,成天在家里找事,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
明天是好日子,谈桑要是生事,肯定叫人笑话了去,且对谈骐的名声也不好,村老们担心的就是这个。
好容易考出个秀才来,村子里的人还等着被提携呢,哪里肯让谈桑破坏了谈骐的荣耀啊。
村长专门找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后生,明天一天啥也不干,就专门守着谈桑。
眼看着各项事宜都安排妥当了,村长也舒了口气,他正想着说让大伙都回去好生歇一歇,明天可得下力气把席面办好,这话还没说出口呢,就看到他孙子小拴子跑了过来。
“爷爷,不好了,小舍村还有大王庄劫了咱们的水。”
村长一听猛的站起来:“劫咱们的水?哪个胆大包天的……不要命了。”
他也顾不上谈骐这边,立时如今人手去河边看个究竟。
大舍村旁边有一条河,这河并不算很大,但河水流量也不小,周围几个村子里灌溉庄稼靠的都是这河里的水。
如今正是春三月,这时候的雨水并不丰沛,甚至可以说有点稀缺了。
而春天又正是需要好好浇水,让庄稼长的更好的时间。
一边缺水,一边又需要大量用水,这肯定得闹出事来。
往后也是如此,几个村子为了浇地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今年这事闹的似乎比往年更大。
只因今年比往年都要旱,打开了春,就没下两场雨,其中一场还只是细毛毛般的小雨,那雨连地皮都没湿透。
因为干旱,河里的水位都下降了好些,也难怪大伙要抢水了。
村长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如今了村子里的青壮汉子就去了河水上游。
他们过去的时候,小舍村和大王庄的村长正指挥几个壮汉搬石头堵河床呢。
这要是真堵上了,河里的水就不能再往前流,就等于是大舍村自此之后就没水可用了。
事关生存,谁也不会后退。
村长过去就叫了小舍村的村长,这位村长姓鲁,叫鲁大有,他和大舍村的村长岁数差不多,但两人因为抢水的事情一直闹的不愉快。
村长看着鲁大有慢吞吞的过来,心里就有些着急上火的:“你倒是快走两步啊,火都烧着屁股了。”
鲁大有笑咪咪的过去:“有啥要紧的,不管是多大的事,都得等我们浇了地再说吧。”
村长一把拉过鲁大有:“我问你,河里的石头是怎么回事?你们为啥要拦我们的水?”
鲁大有笑容亲切有礼:“河里水太少了,我们村好些庄稼都快旱死了,你说,我们不得想想办法吗?我们村几百口的人,一天得有多少嚼用啊,真要是因为浇不上水导致粮食产量不够,你说我们还怎么吃饭啊?几百口子人张着嘴等着呢,我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我哪有脸见这些乡亲父老。”
这话气的村长一个倒仰差点没摔倒。
他气道:“你说的倒轻巧,你们村在上游,你们这么一拦,我们还怎么浇地啊?”
鲁大有很遗憾道:“这也是没办法听,谁也想要活命,可不得自私一点了,我们要是不拦着水,我们的地怎么浇?我们的庄稼旱死了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