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烟火升上空中炸裂,在光天化日之下,色彩显得暗澹,没有夜晚那么绚烂。
她仰起头,看看烟火的形状是否和设计的一样,大致是两个脑袋。
更具体的相貌无法描绘。
烟火的爆炸时间太短?
她陷入沉思。
啪。
一只手从后搭在黑不熘秋的肩膀,“空鹤~”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热的风卷过鬓发。
“给你三秒时间到山下等着,敢转到前面,我咬死你。”
志波空鹤恶狠狠威胁,她最近几天忙于新烟火的研制,一身臭汗,洁白如雪的皮肤变成黑漆漆,像是刚在煤堆上面打滚。
这个样子,她哪里能见人?
“遵命。”
白石收回手,看着掌心的黑色,选择去一趟十几里外,洗洗手。
志波空鹤走到湖边,用水桶打水,先洗干净手,再将浴桶打满水。
这个浴桶是放在临时用布圈出来的淋浴室。
她有个毛病,一旦研究烟火,就会变得不想回家,不回家就懒得洗澡,身体会充满硝烟味。
这种形象,男友见不得,家人也不行。
她将清澈的水污染成一片黑,手臂抬起,白与黑形成鲜明对比。
一连洗三次,志波空鹤总算是觉得身上没那股味道,换一身自己改过的旗袍,穿上木屐,慢悠悠前往山下。
白石坐在一块青石晃着脚,瞥见她从林间迈出,大力吹个口哨,笑眯眯道:“小妞,要不要陪大爷玩玩吗?”
“你是从哪里冒出的小瘪三啊。”
志波空鹤翻了翻白眼,人还是老实走过去。
“谁让你太漂亮了。”
白石说句大实话。
她这一身月白色旗袍、镶金边,在这个初秋的季节,依旧展现出那股独属于夏日的清凉风情。
温热的秋风拂过后背,吹动后腰的鲜红蝴蝶结。
“你说那么多,还不是别有所图。”
志波空鹤都囔一句,坐在他旁边,面色有几分好奇道:“昨天静灵廷是不是发生很大的事情?”
“那有什么大事,一点小事而已,都摆平了。”
白石揽着她的肩膀,并不太想要讨论昨天的那些事情。
志波空鹤抬手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一天到晚想什么,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白石无奈,向她讲述昨天发生的事。
其实他也不了解事情的全部过程,只知道纲弥代时滩联手天道薰、鬼夜叉闹事。
志波空鹤听完,满脸纳闷道:“你在干什么?”
他如实道:“我和卯之花在无间战斗。”
志波空鹤眨了眨眼,道:“我记得卯之花是四番队的队长,你和她怎么打起来?”
“事情是这样……”他将前后经过讲清楚,就是含湖将后期的战斗过程一语带过。
志波空鹤若有所思,问道:“然后呢?勇音有没有对你倾心,成为你的枕边人?”
“没有啊,我和她就是纯洁的友谊,跨过警戒线的地方,那是从没有碰过。”
白石正气凛然地回答,“我表现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这还是白天,你脑子里都想什么。”
“放心,我时刻注意周围,保证没有人偷看。”
白石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以他的灵觉,连蓝染都瞒不过,其他人更不用说。
她没好气瞪一眼,眸光似水,没有继续拒绝。
白石自然没客气。
一场战斗结束,青石表面已没有先前的干燥,好似雨后。
白石还不知足。
志波空鹤手一推,没好气道:“停,天天想那些,今天到此为止。”
“青石都没塌,也好意思叫停吗?”
“我说停就停。”
她用力一推,烟火的事情没想好,哪里有那么多闲情娱乐。
白石心里颇为郁闷,想起山本元柳斋的命令,随口道:“对了,中央四十六室说要恢复志波家的大贵族地位,还说让你担任金印部队的总帅,你有没有兴趣?”
志波空鹤大感意外道:“中央四十六室怎么会下这个命令?”
“不清楚,总队长只是让里廷队的人给我带话。”
“真是没用的男人,”她翻个白眼,一脚踩在白石的胸膛。
“呃,”白石闷哼一声,还是不太想动弹。
“金印部队是什么?”
她又问了一句。
白石如实道:“就是由贵族组成的一支武装力量,先前是夕四郎担任,他被时滩杀了,哎哟。”
脚的力道忽然加重。
他立刻发出痛呼。
志波空鹤回过神,连忙道:“抱歉,我被那个消息惊到,没控制好力度,你没事吧?”
“还行。”
白石痛一下就缓过劲,问道:“你认识夕四郎?”
“嗯,他的姐姐四枫院夜一是我的挚友,以前见过,记得是一个很腼腆,总是喜欢跟在姐姐后面的小男孩。”
志波空鹤想起往事,满脸唏嘘道:“看来四枫院家主的那个担子对他来说,还是太重。”
“人生无常啊。”
白石也叹一口气,原着的剧情还没开始,两个登场的角色已提前退场了。
“那我就久违去一趟静灵廷吧。”
志波空鹤望向远方,表情有几分怀念。
白石起身道:“你想要参加夕四郎的葬礼吗?”
“嗯,算是一个原因。”
她随口回答,弯腰捡起丢落在石边的衣服,“我还想担任金印部队的总帅。”
白石满脸惊讶道:“你怎么会对那个职位有兴趣?”
她一边穿一边道:“我对死神没好感,金印部队不归死神管吧?”
“嗯,理论上是平级,只属于金印贵族会议。”
“那就行了。”
志波空鹤穿好衣服,她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突然消失的叔父志波一心。
只是没有那个机会和势力去调查。
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调查,她自然不会拒绝,先暂时干着。
等找到叔父的下落,确认生死,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担任总帅的职位。
白石挠头,目光有几分怀疑道:“你不会想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她斜眼,打趣道:“你怕我危害静灵廷?”
白石皱眉道:“我是担心你有危险,静灵廷怎么能和你比。”
“呵呵,不错的回答。”
志波空鹤露出算他识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