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以及刘子骥相继离开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从旁边闪了出来。
此人正是李存忍。
只见李存忍单膝跪在地上,对着李克用抱拳道:“孩儿恭喜义父!”
“喜?喜从何来?”
李克用声音平淡道。
李存忍抱拳说道:“义父兵不血刃,便从大哥手中收回了通文馆,难道不是喜事吗?”
李克用淡淡道:“通文馆本就是本王创立,当初只是因为本王闭关修炼,无暇顾及,这才交给李嗣源打理,如今本王出关,自然要物归原主。”
李克用说着,语气渐冷,“不过,李嗣源其志不小,又能隐忍至此,不可小觑啊!”
听到这话,李存忍的眼神不禁一惊。
“义父的意思是?”
“杀之以灭口,不留祸患!”李克用语气平淡,却杀意凛然。他说道:“流云天霜晚,殇歌谁怅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十三,殇,可以出动了!”
......
走出晋王府的大门之后,李嗣源头也不回地就快步离开了。
整个过程,李嗣源跟刘子骥完全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跟刘子骥算账的意图。
对此,刘子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来李嗣源现在早已草木皆兵,根本来不及要跟刘子骥这个曾经的通文馆叛徒算账。
现在李嗣源怕的是,李克用跟他算账!
他李嗣源可是有彼可取而代之的野心,不过这个取代并不是针对晋王李克用,反而是针对晋王世子李存勖。
因为李嗣源清楚他的一切都是李克用所给。
就连自己的神功至圣乾坤功,也是李克用所授。
李嗣源想要取代李克用,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便只有与李存勖争。
而当初李克用似乎也支持李嗣源,甚至都将通文馆交给他来打理。
可如今李克用一出关就收回了他的通文馆圣主之位,这让李嗣源不禁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这个义子,完全没可能斗得过李存勖这个亲儿子!
如今通文馆圣主之位都已没了,他必须未雨绸缪了!
目送李嗣源满怀心事地离开之后,刘子骥忽然听得一阵脚步之声传来。
他迅速转身,一眼便见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这种衣服的装束,他曾见过的。
这黑袍人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刘子骥沉思一会,也迈出步子紧随其后。
两人兜兜转转,便来到了一座府邸之内。
巴戈的府邸。
方才那黑袍人,其实便是巴戈的傀儡。
重新踏入这府邸之内,刘子骥似是有些感慨。
往日,他是一个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通文馆炮灰杀手。
今时倒是不同往日了,论官职他都已经是节度使!
对此,刘子骥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选择可能比努力更重要。
如果他还待在通文馆内,为李嗣源卖命,如今说不定还在渝州当一个小小的舵主。
不对,是副舵主。
但转投李存勖门下之后,李存勖竟然直接上报晋王,为他求了个节度使之位!
节度使,可比巴戈的那个闲散的有名无实的都尉之职大多了。
过了一会儿,刘子骥便来到了正堂会客厅之内。
见到刘子骥前来,巴戈的架子倒是挺大。
她仍旧坐在客厅里给自己腴润白嫩的双腿抹着花油,做着保养。
别说到房门口来迎接,连站都不站起来一次。
不过刘子骥也没什么节度使的架子,直接就走了进去。
“参见都尉大人!”
听到这话,巴戈手中动作一顿,旋即将手中的花油放下。
她双腿一转,改成翘着腿的姿态,目光望向刘子骥,淡淡说道:“这声都尉大人我可不敢受,您现在可是节度使大人了!”
“都尉大人说笑了。”刘子骥淡然笑道:“您永远都是在下的都尉大人。”
闻言,巴戈的眼神有些意外。
她打量了刘子骥一眼,忽然感觉现在的刘子骥比起记忆中的更有风范了。
或许是地位不一样了带来的改变?
不过,这种改变巴戈并不讨厌,反倒觉得更加顺眼。
旋即,巴戈眼神一疾,忽然说道:“对了,你为什么要背叛通文馆?你可是出自礼字门,你的公然叛投,可是让我们礼字门遭受了不少的责难啊!”
闻言,刘子骥微笑回道:“都尉大人误会了。”
“误会?怎么个误会?”
刘子骥道:“在下一直都是为晋国做事,怎么会是背叛呢?都尉大人,晋国的一切,包括通文馆可都是晋王的!在下为世子殿下做事,便是在为未来的晋王做事。”
闻言,巴戈不禁沉默思考起来。
半晌,她抬起头,说道:“我也不是责怪于你,只不过你虽然走了,但是我们礼字门仍旧是在通文馆办事。为此,门主可是没少被圣主为难。”
“这样吧,明日我就带你去见一次门主。”
“你虽然升任节度使之职,但这只是明面上的职位。在暗地里,通文馆所能做的事,仍旧是凌驾于节度使之上。通文馆所暗杀过的节度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只要你跟我一起主动去找门主,给足面子,门主肯定就顺着台阶下了,甚至日后还可能与你通力合作。”
听到这话,刘子骥不禁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巴戈居然会为自己着想。
“都尉大人,您......”
巴戈瞥了刘子骥一眼,淡淡说道:“不要多想,你毕竟也救过我的性命,我不过是报恩而已。当然,你要多想也可以,毕竟以你现在的职位,已经远远超过我这个上等折冲府的折冲都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多想了。”
这话一出,刘子骥就算不想多想,也得多想了。
不过,巴戈这个多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忽然,刘子骥低声说道:“都尉大人,也许礼字门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困难。就在刚刚,圣主已经不再是通文馆的圣主了。”
“什么?”
听到这话,巴戈不禁大吃一惊。
她立刻站起身来,双脚还没穿上鞋子就踏在地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子骥沉声说道:“通文馆,现已被晋王收回。”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在下亲眼见证。”
闻言,巴戈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来。
“这么说,通文馆变天了?”
刘子骥微笑道:“都尉大人说笑了,通文馆的天,从来都未变过。”
听到这话,巴戈不禁多看了刘子骥几眼,越看越顺眼。
“算了,你以后还是别叫我都尉大人了吧。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折冲都尉,但你都已经是节度使了!是时候该我叫你节度使大人了!”
巴戈目光盈盈地看着刘子骥,说道:“节度使大人,现在你就与我一同去见门主吧?”
刘子骥想了想,也便点了点头。
巴戈于是便走回去穿上了鞋子。
但刚走到门口,忽然又开口问道:“对了,跟你一同来到太原的那个红衣姑娘……是你很亲近的人?”
巴戈此话一出口,刘子骥顿时有些意外。
她问起这些旁枝末节做什么?
莫非之前巴戈所说的多想,就是那种意义上的多想?
“都尉大人,您问起这个做什么?”
巴戈美丽的淡褐眼眸紧紧看着刘子骥,道:“你很喜欢我的腿是不是,节度使大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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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通文馆的天,从来都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