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现的红衣女子冷冷一笑:“我怎么就害了她?”
后出现的红衣女子近乎咆哮着在说:“你让苏梦蝶不敢直视现实,毅然跟你来到这个时空,她确实是忘记了那个时空所有的烦恼,但是她到这个时空依然太多烦恼。你不觉得惭愧吗?她并没有跟着你来到一个没有烦恼忧愁的地方!相反,你让她那么决然地舍弃了真心爱她关怀的爱人与朋友,就连她那所谓没有出息的父亲,也因为她的死悲伤过度,在狱中绝食了三天三夜,差点丢了性命。你带走了她,可是把所有的痛苦留给了他们!”
先出现的红衣女子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她那么悲伤,我难道不该救她吗?父母离异,母亲不知去向,父亲锒铛入狱,留她孤苦地在人间挣扎!”
后出现的红衣女子说:“她并不孤苦,她拥有很多爱,只是她太过敏感,太没安全感,才导致她的脆弱和任性。而你来不及给她一个去真正认识身边的人的机会,就匆匆把她带到这个时空。”
依依听着她们激烈的争论,她惊呆了,原来自己居然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个时空的自己,是怎么样的?那个自己是谁?她突然想起家里被父亲换掉的镜子,那几天她总是迷迷糊糊梦到里面有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比自己大接近十岁的女子,她总是让她克制自己暴躁的情绪,去珍爱,善待自己身边每一个人。难道那就是那个时空的自己?那几天,她脾气变得格外平和,直到父亲为她换上新的梳妆台,她再也没做过那样的梦,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见过那个女子,原来不是梦,难道是真的吗?原来能真正拯救自己的竟然就是那个女子!她会让她变得看所有的人都是美好,能让她感觉幸福快乐!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女子带着平和的微笑对她说:“依依,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无奈,你一定不要像我,不懂得珍惜,只看到一些表面的现象,便觉得自己委屈。其实这个世界是善待你的!”她每天都渴望放学后回到家里,对着镜子能看到那个女子,因为是她让她感觉到温柔与阳光。
她连忙对后来的那个红衣女子说:“那个我曾经在镜子里看到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难道就是那个时空的我吗?”
后来的那个红衣女子说:“对,依依,那就是那个时空的你,她把她的灵魂反映进了你的心,所以你才看得到,听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现象。”
依依问:“那个叫唐凯伦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他总进入我的潜意识,他叫我苏梦蝶,我说我不是梦蝶,我是依依。”
后来的那位红衣女子笑笑说:“他就是那个时空深爱你的人,现在他为了你,一蹶不振。每次你看到他的时候,就是他梦见你的场景。”
依依顿时心疼不已,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回到那个时空看看他吗?”
先来的红衣女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根本回不去了,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难道能放下来你现在的一切?”
依依痛苦地说:“我伤害了我最亲爱的父母,老师,还有我最信任的同学徐涵铭,我已经无法面对他们,现在鸣鸣哥哥也已成轻魂一缕,我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后来的红衣女子说:“不,你不要相信她的一派胡言,她总是让你推卸责任,你可以回到那个时空,但是你回去是必须要为你现在这个民国时空创造价值。因为你的内心其实真的是很执着善良的。”
依依问:“那我怎么才能回去?”
后来的那位红衣女子说:“依依,你必须找到你在那个时空的朋友徐文倾,只有他可以带你再回到那个时空!因为他也穿越到了你现在这个时空。”
依依为难地说:“可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怎么找他呢?”
后来的那位红衣女子说:“他会自然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他在这个时空是个画家,如果他把你和他一起画进了他的画里,你们就可以一起回到那个时空。只有他能够带你过去,也可以带你回来。”
依依惊讶得不可思议,就在这时候,她发现先来的那位红衣女子不见了,只有后来的这位红衣女子在静静地看着她。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依依,”红衣女子说,“其实刚才那位红衣女子也是我,是我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自己。现在我的正义与坚强战胜了那个只会逃避责任和现实,抛弃执念的自己,所以她消失了。”
“确实是,姐姐,我该如何称呼你,你到底跟我什么关系呢?”依依好奇地说。
红衣女子说:“你就叫我灵儿吧,我其实就是住在你灵魂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我穿梭在你的两个时空,掌控着你的意志力和信念。我时而懦弱,时而无理取闹,时而不明事理,总体上我是充满了负能量的。所以你必须打败我,打败我的也只有你自己内心的善和爱。”
依依说:“灵儿,我现在生活一团糟,我该怎么办?”
灵儿笑笑:“一切都会好的,去找徐文倾吧,还有你的鸣鸣哥哥。”
“鸣鸣哥哥?”依依看着依然不管不顾弹着钢琴的陈飞鸣说,“他还在是吗?可是我摸不到他啊。”
灵儿说:“依依,你身上有一种精神那是旁人不可比拟和理解的,那就是执念,可以持续一辈子的执念!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你认为他还在,他必定还在,我走了,依依,在合适的时候我还会来到你身边。”
红衣女子不在了,剩下依依和依然弹琴的陈飞鸣。依依慢慢靠近他,看着他坚决地说:“鸣鸣哥哥,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你!”
陈飞鸣突然慢慢转过脸来,他瞬间变成了一位翩翩少年郎,风度翩翩,帅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