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国闻听此言神情骤然变得慌张起来,他连忙点头答应此事,说绝对不会逃跑,随后他便拿着编织袋朝着蛤蟆山方向走去。
待其离开大概数十米之后我们也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晚,山间寒风阵阵,吹袭着山上的树木发出沙沙晃叶声。 由于这蛤蟆山并非旅游景点,所以山路格外难行。
即便是有一条上山小路也早已被杂草覆盖,因此徒步上山绝非一件容易之事。
我和陈湘林跟随在向建国身后,相距二三十米。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们便来到半山腰位置,此时走在前面的向建国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朝着一侧荒地查看片刻,随后便转身朝着荒地走去,看样子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那男人与向建国约定之地。 我和陈湘林见向建国调转方向后并未直接跟上去,而是从一侧林木间穿行而过。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一处断崖位置,借助石头爬上去之后我们探出头去。
只见月色之下不远处的荒地上果然有两颗柳树,如今已至深秋,柳树上的叶子早已掉落,只剩下成百上千根光秃秃的柳枝垂荡在树前。
向建国来到两根柳树中间后朝着四下观望一眼,随即低声喊道:“我把尸骨给你带来了,就在这编织袋里,我先放在这柳树后面了,你自己过来拿吧!”
向建国说完后再次朝着周围扫视一眼,见并未传来回应后他便将装着折叠板凳的编织袋放在了其中一棵柳树下面,随后便快步朝着山间小路方向跑去。 见向建国离开后我看着陈湘林低声问道:“陈叔,你说这向建国不会自己开车跑了吧,这地方距离城区可足有三十多公里,要是步行估计要走到天亮,现在包子铺里面就只有老黎和李慧琳,万一要是向建国突然杀回去老黎没有防备怎么办?”
陈湘林听后抬手一摆,沉声道:“应该不会,据我观察向建国跟李慧琳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向建国应该不会拿他妻子的性命来做赌注,再者街道上现在已经布下便衣警察,先前向建国见到警察的那副模样你也见到了,差点吧裤子都给吓尿了,因此他绝对不敢再干这杀人之事,除非他和李慧琳都不想活了,我觉得向建国不是傻子,目前虽说他的性命已经保不住,但好歹李慧琳不至于判处死刑,如果他们今晚要是再杀人被便衣警察抓个正着的话那么李慧琳肯定也活不成了,因此向建国不敢独自逃回城区。”
细想之下陈湘林说的有些道理,随后我将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然后探头朝着荒地柳树方向继续看去。
可这一看不要紧,我顿时心头咯噔一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放在柳树旁边的那个编织袋子此时竟然已经没了踪影,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这编织袋子还在,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呢? 我见此时陈湘林正环顾四周,似乎没有发现编织袋子失踪之事,于是赶紧用手推了推他,急切道:“陈叔,那编织袋子不见了!”
此言一出陈湘林立即转头朝着柳树方向看去,当他发现编织袋子不知所踪时脸上也显露出惊诧神情:“怎么会不见了,刚才不是还在这柳树旁边吗,咱们说话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人影出没啊,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然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我们查看四周并未发现危险后我们便从悬崖爬了上来,然后快步朝着柳树方向走去,行至柳树前我们借着皎洁月色低头看去,发现编织袋果然不见了踪迹,这可真是邪门了,刚才我们说话不过十几秒钟时间,而且我们也没看到有人影出现在荒地上,既然如此这编织袋是怎么消失的呢?
我和陈湘林绕着两棵柳树转了几圈,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像,就在这时陈湘林将目光看向了身前的两棵柳树,见他上下打量柳树,我心生好奇,便开口问道:“陈叔,你不找编织袋在这里看柳树干什么,又不是这柳树将编织袋拿走的。”
陈湘林听后冷哼一声,回应道:“谁说不可能,自古以来万物皆可成精,这柳树也有可能成精,说不定去找向建国的那个男人正是柳树成精所化,要不然这编织袋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消失。” 经陈湘林这么一提醒,我倒突然想起来一件奇闻诡事,这件事还是我年幼之时我爹讲给我的,我那时候喜欢在柳树下面撒尿,我爹劝说多次我都不听,后来我爹就给我讲了一个关于柳树成精的故事,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柳树下面撒过尿。
据我爹所讲这件事情发生在明末清初的豫州。
当时黄梅镇上有一个年轻的樵夫名叫温良,温良自幼父母早逝,吃百家饭长大。
成人后由于家徒四壁年近三十还未娶妻,他独自一人住在村口破旧的茅屋里,由于从小都没有读过书便只能每天早上去山上砍柴,然后再挑到集市上去卖,换点小钱勉强糊口度日。
这一天他又到山上打柴,等下山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之时。
他挑着沉重的担子在山间小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由于山路崎岖难行很快他便累的满头大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于是他便停下来休息,心想反正今天也不急于卖柴,只要天黑之前能下山就行。
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天色突然变暗,温良见此时才至半山腰,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要是天黑之前下不了山那可就麻烦了。
这座山比较陡峭,白天下山都很是费劲,若是趁夜下山更是危险。
想到此处温良便扛起扁担快步朝着山下方向走去,可刚走没几步一阵清香气味便扑面而来。
闻到香气后温良抬头看去,忽然看到有个女子正在树下跳舞,这女子身材玲珑有致,舞姿优美,就好像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温良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如花的女子,一时之间他竟然看呆了,心中幻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娶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那就好了,如此一来他便此生无憾了。
温良就这么痴痴地站在原地,过了没多久那正在跳舞的女子忽然之间就消失了,温良以为是刚才看的太过出神以至于女子离开自己都没有发现,于是便继续站在原地等着,可女子再也没有出现,温良眼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于是只好遗憾的挑着扁担朝着山下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温良茶不思饭不想,脑袋里面想着的全都是那女子优美的舞姿,美若仙人的容貌,他想不明白为何在这深山老林中会有一位如此美貌的女子,难不成是在深山中迷路了,亦或是陪着家人来到山中游玩,温良就这么不停的胡思乱想,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第二天温良早早的就上了山,这一次他根本没有带扁担和竹筐,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想再见到那个女子,所以也无心打柴。
来到山上之后他便坐在昨天那个女子出现的地方守株待兔,希望能够再见到那个女子一面。
可天不遂人愿,温良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黄昏,女子一直都没有出现。
虽然他心中有些失落惆怅,但他也不能在这山上过夜,于是趁着天还没黑便朝着山下走去。
回到家里他依旧是没有心思吃饭,整个人就好像是丢了魂一般,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难眠,心中一直想着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从身上的穿衣打扮来看绝对不是村野门户家的孩子,估计是个大家闺秀。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此后一连数天温良都没有继续打柴,而是坐在那棵树下等待着女子出现。
可一连过去半个多月那女子都没有再次出现,无奈之下温良心灰意冷,觉得女子不会再出现了,于是他便不再等待,重新振作起精神开始打柴,毕竟这日子还要过下去,若是不打柴的话估计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温良已经渐渐将那女子给忘却了。
可就在一个月后的一天,温良打完柴正准备下山,就在他行至那棵树前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女子竟然又出现了。
她依旧穿着那身华丽的服装在树下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十分曼妙,让温良看的如痴如醉,大概看了数分钟后温良回过神来,将身上的扁担放下,忍不住拍手大喊一声好。
那女子听到喊声吓了一跳,忽的停止跳舞,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温良,温良已经等了这女子一个多月,如今再次见到自然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于是便厚着脸皮行至女子面前,学着文化人的样子拱手作揖道:“在下温良,方才看到姑娘舞姿优美一时兴起才叫了一声好,若是打扰到姑娘还请多多包涵!”
那女子听温良说完后娇羞一笑,,上下打量一番温良,随即说道:“公子无妨,看你如此这般辛劳能干,家中日子一定过得很殷实吧!”
施良听罢苦笑着摇摇头道:“不怕姑娘笑话,我自幼父母双亡,如今过得是家境贫寒,不过能温饱已足矣,只是至今还未娶亲。”
那女子闻听此言捂嘴嘻笑道:“公子如此这般勤劳能干我想往后的日子慢慢会好起来,若真如此的话娶妻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施良见眼前女子没有看不起自己,于是轻咳两声壮壮胆气,随后看着眼前女子说道:“如若姑娘嫁给我的话我定会更加勤劳能干,日子自然慢慢好起来!”
温良这句话无非只是试探而已,毕竟他知道自己与女子之间的差距,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尝试一番,若是失败无非就是被对方嘲笑没有自知之明而已,可要是成功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