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阎棱来说,倾城既已不在了,那她的女儿,是她生命的延续,阎棱会爱屋及乌。
季阮缨跟薄沐言都很安静,他们在等着阎棱讲述关于阮倾城的故事。
很快,阎棱就沉浸在了过去的思绪里,“你妈妈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她出生就惊艳了产房里的医生跟护士,所以,你外公骄傲的给你妈妈取名叫倾城。” “你妈妈特别能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拿了各种奖项,在阮家的别墅里,光是你妈妈获得的各种奖杯,能装下一个房间。”
“豪不夸张的说,你妈妈就是一个奇女子,在当时,你妈妈是全城男子的梦中情人,也包括我。”
季阮缨:“……”
季阮缨没有笑话阎棱的意思,她真诚的说道,“那阎二叔您对我妈妈真是痴情,就是我妈妈辜负您了。”
“也别这么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得。” 人生过了大半,阎棱早想开了。
年轻气盛的时候,他确实不服气,自认不比季扬差,现在他也明白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跟人优秀不优秀,有关系,但关系不大。
爱情主要靠的是眼缘。
季扬的长相,不会比他帅到哪里去,不过是更加符合倾城的眼缘跟审美罢了。 所以,她负了全城的男人,包括他,一头栽进了季扬的怀里。
季扬也用余生跟世人论证了,他没有辜负倾城的痴情,没有了倾城,他身边也再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
这些年,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阮倾城,为了寻她,他没了一双腿,终身与轮椅为伴。
后来,季扬出事没多久,为逃避家族联姻,他收养了季珊珊,小时候的季珊珊长得还有那么一点像倾城,不过,长大后,就长歪了,完全不像倾城了。
季阮缨跟倾城,至今都有八九分像,她的美,甚至超越了她的母亲。 薄沐言眼睛要是复明了,就会知道,他爷爷的不懈努力,到底给他娶到了一个怎样的宝藏。
阎棱回忆阮倾城的时候,完全以他的视角去回忆的,说了很多他跟阮倾城在一起的美好,他喜欢阮倾城,曾狂热的追求过她。
阮倾城最后选择了季扬,也没想要伤害他,跟他成为了好朋友。
即便,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成为朋友,但是,他们的关系最终就是朋友。
他跟阮倾城到最后,发展成了生死之交。 而他跟季扬,如今也从情敌成了互相安慰的友人,同病相怜。
这些年,季扬待在国外的时间居多,陪养女季珊珊在国外求学,如今,季珊珊都回国了,那老家伙还赖在国外,不肯回来。
他心里清楚,季扬跟阮倾城当年那么高调的恋爱,整座京城的大街小巷,怕是都有倾城的影子,让他无法面对。
说起来,倾城离开后,季扬比他惨多了。
“所以,这个叫季扬的,大概率可能真的是我父亲?”季阮缨淡定的道。
“是,你跟你妈妈最像,眉宇间,也有季扬那个老家伙的英气,还有你淡定的样子,跟他也很像。”阎棱点头附和。
到了此刻,阎棱能够确定,季阮缨要真是倾城的女儿,那她的父亲,只能是季扬。
主要是,倾城那样的女子,她不可能背叛季扬,为了谁都不会背叛他的。
季阮缨点头,看来,这件事不用去查了。
她的父母,好像人都还不错,早些年还是京城的名人。
“谢谢您,阎二叔。”季阮缨真诚道谢。
“不客气,那你要不要回阮家或者季家去看看?我想,如果他们两家人知道你的存在,他们……”
不等阎棱说完,季阮缨就摇头拒绝了,“暂时不要,另外,这件事,还请阎二叔先替我保密,也别跟季先生说我的事情,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季阮缨提到季扬的时候,用的还是季先生。
阎棱点头应允,“好。”
季阮缨如此有主意的样子,其实也像极了当年的阮倾城。
阮倾城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好,她的身段,她的才艺,她要当舞蹈家,艺术家都是没问题的。
然而,阮倾城却没有走艺术的道路,而是选择了从医。
也正是因为选择了这条路,才让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虽然,他至今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问过季扬,季扬都不清楚。
总之,后来的倾城变得很神秘,神秘到跟季扬会经常吵架,最后还闹分手了。
分手后的阮倾城,就彻底离开京城,再没回头。
季扬疯狂的满世界找她,却落得终身残疾的结局。
怎么都没有想到,阮倾城最后竟死于难产?
聊完了母亲跟极大可能是她父亲的事情后,季阮缨配合着让阎棱帮她做了身体检查,阎棱检查完,笑着对薄沐言说,“没有问题,可以备孕。”
薄沐言+季阮缨:“……”
“阎二叔,我没让你给她做这方面的检查。”薄沐言耳朵很红的说道。
阎棱点头,“我知道,是你家老爷子让我做的。”
薄沐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季阮缨插了一句嘴,“我师父说我以后会儿孙满堂的。”
这下,轮到阎棱跟薄沐言皆说不出话来了。
小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啊。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也是优点。
薄沐言以后享福了。
薄沐言心底也暖暖的,他们是夫妻,她儿孙满堂的话,不就代表他也会儿孙满堂吗?
“缨缨,我跟你母亲曾是很好的朋友,在京城,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电话号码,你存一个。”
“好。”季阮缨拿出手机,存了阎棱的联系方式。
从房间出来,已临近中午,老爷子要留他们叔侄在家里吃午饭,阎棱婉拒了。
薄老爷子也没强求。
季阮缨推着薄沐言送他们叔侄俩出门,阎棱看着季阮缨,终归还是问了,“缨缨,我想去祭拜你母亲,方便吗?”
“我师父说,母亲她不是土葬,她是被我养父海葬的。”
阎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