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恪又去见了徐山鹰五人,然后就发现他们对自己更加的恭敬了。
想想也正常,一来是他们的孩子都顺利入了紫霄观学堂,这是很大的恩典。二来他正式和晋阳公主订婚。
三来他直接进宫去住了一个半月。不论是什么原因,一个外臣能在皇宫待一个半月,那都是圣眷的表现。
如此受宠的主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恭敬。
陈景恪今天过来,主要是检查他们的学习情况。
这几个护卫可不是用来当保镖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制作玻璃的事情耽搁了,他都想亲自给五人上课了。
一番检查之后发现他们没有偷懒,对他给的几本书掌握的都很娴熟,就满意的道:“学的不错,通通都有赏。”
徐山鹰五人道:“谢真人。”
陈景恪笑道:“我的奖赏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几天我要教你们一些东西,必须要学会。”
“凡是学不会的,对我来说就是无用之人。我从来不养无用之人,哪来的回哪去。”
五人一惊,肃然道:“喏。”
他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优渥生活,吃的好穿的好住的也好,还受人尊重,子女也都入了学堂。
这些东西不曾得到过也就算了,得到了再让他们放弃,比要他们命还难受。
从这里离开,他又和武舒一起把观内都转了一遍,重要的人物也都见了一面,算是宣示自己回来了。
一圈转完天差不多快黑了,因为杨氏苏醒,武舒多了约束不好回去的太晚。陈景恪就把她送到了院子门口,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本来想去给孙思邈请安,走到半路才想起不让去,就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门就发现易奴和玉珠在驱赶花池里的鸟雀,不禁好奇的道:“你们撵它们作甚?”
易奴喜道:“真人您回来了?这些鸟雀太可恶了,总是啄稻穗吃。”
玉珠也道:“是呀是呀,我和易奴姐姐每天都要轮流守在这里,白天一刻都不能离人。”
陈景恪一拍脑门,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连忙跑过来查看,见到了一大片金灿灿沉甸甸的稻穗。
一股喜悦油然而生,这都是良种啊,能活人无数。
“总共有多少稻穗你们数过了吗?”
玉珠说道:“数过了,我和易奴姐姐天天数呢,总共三百三十五个稻穗。”
“真人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每天除草、施肥、捉虫……就是鸟雀老来偷吃,我们必须要守着才行。”
心情正好的陈景恪听她几次三番提起鸟雀,又见她愤愤不平的样子,愈发觉得可爱,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本来还在抱怨的小姑娘顿时愣住了,然后惊呼一声,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这个反应倒把陈景恪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才是正常女孩子‘遇袭’的正常表现啊。
相比起来,易奴的表现就有点不正常了呀。不过这个丫头浑身上下就没有正常的地方,不能以常理而论。
被他腹诽的易奴掩嘴轻笑,道:“这丫头天天幻想和真人亲近,这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陈景恪戏谑的问道:“那你呢,有没有想和我亲近呀。”
易奴俏脸一红,假装驱赶在周围徘徊不肯离去的鸟雀,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陈景恪也没有追着调戏,转头查看起水稻来。
其中约莫有一半几乎没长稻穗,这就是雄性不育株。不能自花授粉,必须要经过专门的授粉才能长出稻穗。
靠自然的力量授粉就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十几株就只长了几个稻穗。
陈景恪对这东西不懂,就任由它们自己生长了。
在这个年代搞什么杂交水稻是不现实的,这些雄性不育株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考虑到前辈们寻找不育株的辛苦,也为了给将来培育杂交水稻提供方便,他还是决定把这几个意外长出来的稻穗保存好。
以后每年都专门划出来一块地种植这玩意儿,靠自然授粉能长出几个稻穗就收几个,反正他也不缺这一分两分地。
剩下的一半,具体来说是十七株,就是从杂交稻退化而来的常规稻。
结出稻穗的主要就是它们,十七株总共分蘖出了三百三十五个稻穗,平均每株分蘖十九点七个。
水稻具有分蘖的特性,不同品种的水稻分蘖数量差异很大。培育杂交稻使用的常规稻种,也是经过重重选育出来的良种。
分蘖出二十个有效蘖枝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少的。因为一般水稻分蘖能达到二十五个左右,三十多个也不稀罕。
水稻分蘖数量除了和品种有关,和肥料的关系也非常大。陈景恪虽然没有化肥,但农家肥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种了这么点水稻,完全不缺肥料的情况下,平均分蘖还达不到二十个。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种植技术真不行,拖了后腿。
不过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能种活就已经成功了。
他估测了一下,每个稻穗的谷子数量都超过两百粒,粗略估计今年能收获七万粒谷种。
如果全部育种成功,植株稀疏一些能种三五亩地。如此下去用不了几年,就有足够的稻种在大唐推广水稻种植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至于鸟雀的问题也很好解决,就巴掌大点地儿几十株水稻,可以用的办法太多了。
他没有弄稻草人什么的,这玩意儿能不能防鸟雀先不说,放在院子里倒是挺瘆人了。
尤其是大晚上冷不丁看到,能把人给吓个半死。
让害羞的玉珠去找张瑞广要了一些渔网和竹条,把水稻给罩了起来。
这么做会伤到鸟雀,但现在人都吃不饱,谁还管这些鸟不鸟的存活问题。
说不定每天还能抓到一些鸟雀,给大家的饭碗里增加一点荤腥呢。
把这些忙完天就彻底黑了下来。
看着渔网做成的罩子,玉珠高兴的直拍手:“可恶的鸟雀,以后再也不怕你们了。”
“哈哈……看来咱们玉珠很讨厌小鸟呀。”
小姑娘很认真的道:“是呀,这些小鸟太可恶了,总偷稻谷吃,我和易奴姐姐都不敢离开。”
直到洗澡的时候,陈景恪告诉她。她才明白是什么意思,羞的差点扎进水里不出来。
晚上,第一次被正儿八经调戏的玉珠亢奋的睡不着,结果就是难受了易奴,只能忍着不敢去找隔壁床上的人寻求慰藉。
陈景恪倒没想那么多,忙碌了一天早就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看着各自顶着俩黑眼圈的小侍女,他还很奇怪:“你们两个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易奴重重叹了口气啥都不想说,玉珠则是低着头不好意思说。
……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和师父一起晨练,陈景恪心中尤为的宁静,一套太极拳打的前所未有的流畅。
打完虽然一身汗,却觉得身体通畅非常的舒服。
孙思邈很满意的道:“不错,打了这么久的太极拳,你总算是摸到一点窍门了。”
陈景恪却很糊涂,道:“什么窍门,我怎么不知道?”
孙思邈解释道:“太极乃养生之拳,重意不重形。这个‘意’没有固定的标准,每个人的感悟都不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景恪听的云里雾里,总感觉这话莫名的熟悉。好像听懂了什么,但具体去想又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懂。
想了好一会儿都不得要领,最后干脆不去想了,期盼的道:“那摸到窍门后有没有什么好处呀?”
孙思邈笑道:“好处你刚才不是体会到了吗。”
“啊,体会到什么了?”
“刚才你打拳时是不是觉得很流畅,打完很舒服?”
“是呀,难道这就是摸到窍门后的好处?”
“要不然你以为呢?”
陈景恪那叫一个无语,道:“我还以为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好处呢。”
孙思邈正色道:“养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通过经年累月的练习一点点积累下来的,没有捷径可走。”
“现在你感受不到入门的好处,是时间太短。天长日久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哦,我知道了。”陈景恪失望的道。
尽管道理他都懂,可听起来高大上的入门竟然没有什么显著的好处,还是很失望的。
接下来他和孙思邈聊了一下最近的情况,主要是医术进展和道教革新。
孙思邈道:“医术没什么可说的,你说的那些知识可能终我一生都没办法研究透彻。”
陈景恪再次拿出了当初的建议,道:“人多力量大,不如开个班招收一些学生,一边跟您学习医术,一边做您的助手。”
这次孙思邈没有犹豫,直接就同意了他的建议,道:“可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回头你把人招好,把教学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额……”陈景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思邈瞥了他一眼,道:“你有意见?”
陈景恪连忙道:“没有没有,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都是应该的。对了,那五百个名额您分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