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奕一众侍卫的护送下。
卫央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别院。
“郡主,你该回去了。”
夏青禾刚要踏进院门,高奕几人已是挡在她的身前。
这让堂堂紫衣郡主一下就不爽了。
不就是我父王手底下的狗腿子嘛,还对本郡主使唤起来了!
“高叔叔,我还有话要对卫央说,你们先回避一下!”
她伸手拽着卫央的胳膊,死死地不撒手。
高奕见状,有些无奈地道:“郡主……”
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夏青禾已是冷笑连连:“高叔叔若是不许,那我今天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
还真是拿这个郡主没辙!
高奕挥了挥手,示意那十多名侍卫退后。
随之,他也跟着退后了数米。
夏青禾拉着卫央的胳膊,晃了晃,低下了头,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
“小央子,我……我有话要与你说……”她低声细语地道。
“说什么?”
卫央疑惑地道。
方才该说的不都已经说了?
夏青禾两手指尖轻轻互碰着,俏脸微红,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其实……”
话说到一半。
又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看得卫央有几分着急。
难不成,这是要表白?
想到此,他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说起来,自己还从没在真正意义上收到过女生的表白呢。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堂堂的紫衣郡主。
被郡主表白。
那绝对可以吹嘘好几年了!
夏青禾思量了许久,终于抬起头,鼓起勇气,道:“其实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致使你被父王误认为是前朝余孽的。”
“小央子,对不起……”
“……”
我靠!
卫央算是明白了。
敢情自己是被这郡主出卖了的。
难怪,祁王高奕一下就认定自己是前朝余孽了。
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见着卫央沉着脸不说话,夏青禾委屈巴巴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严重……”
“罢了。”
卫央摆了摆手,“我相信你也是无心之失。”
木已成舟。
接下来,就看如何补救吧。
夏青禾一双水汪汪的美目凝望着卫央,试探性地问道:“小央子,你不是真得是前朝余孽吧?”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她心里也挺忐忑的。
若是卫央真是前朝余孽,那自己与他,恐怕绝无可能了……
“……”
卫央抽了抽嘴角,面色一板,沉沉地道,“当然不是了!”
“前朝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我卫央,誓与他们势不两立,怎可能会是前朝余孽?”
他这一番话说得格外响亮。
生怕几米开外的高奕众人听不见似得。
说完之后,还不忘向着高奕等人的方向偷瞄一眼。
只是,这话,却属实有些违心了。
什么前朝余孽,那可都是自己心爱的手下!
诸位兄弟姐妹,对不住了!
你们家殿下我,也是为了保命啊!
他在心底暗暗说了一句。
而夏青禾,听到此话,倒也放心下来了。
她拍拍胸脯,舒松了一口气,浅笑着道:“那就好。”
“小央子,你吓死我了,我还生怕你是……”
话到一半,她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摆了摆手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我先走了,这些天你就安心在这呆着,等父王查证完你的身份后,自会放你自由。”
“我会来看你的!”
说着,她已是蹦跳着离开了,还不忘回头对着卫央扬了扬手。
望着那道紫色的倩影。
卫央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位紫衣郡主。
看着,还真是愈发的可爱了。
这时,高奕已带着一众侍卫走近过来,冷冷地道:“进去吧。”
“进去就进去,反正管吃又管住。”
卫央挺直脊背,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说着,“不亏。”
搁这摆脸色给谁看呢?
我卫某人不吃这一套!
“哼!你别得意!”
高奕冷哼一声,威胁道,“等落实了你前朝余孽的身份,我必将亲手了结你!”
“高统领,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商贩,又没抢你老婆,你又何必如此针对我呢?”
卫央回转过身,耸了耸肩,有几分无奈,又突然问道:“话说高统领,你有老婆吗?”
“……”
被问及这个话题。
高奕胸口一窒,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像是被戳到了脊梁骨一样。
他已年过三十,却尚未娶妻。
这也一直成了他的心病。
平日里不去想也就罢了,可如今被人提及。
他顿时双目血红,如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似得,当即抽出佩刀,欲要向着卫央挥砍而去,同时低沉地喝道:“我杀了你!!”
卫央见状,顿时快跑退开了几步,冲着紫衣郡主离去的方向,大喊道:“郡主,有人要杀我……”
听到这话,高奕身子一僵,低声啐骂了句:“呸!无耻小人!”
一旁的十余名侍卫也纷纷阻拦着高奕。
“高统领,别莽撞。”
“对啊,这会儿杀了此子,可没法向王爷和郡主交代了。”
高奕双目凶狠地瞪向卫央。
可最终,还是迫于无奈地收回了刀。
旋即,更是下令一众人封锁整个别院,不让卫央踏出此地半步!
……
祁王府偏院。
偏远内有一处水池,水池旁是一棵开了花的枣树。
于婉容站在枣树旁,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似有感慨地道:“绿盈,你看这枣树都开花了……”
侍女绿盈站于一侧,喜开颜笑地道:“是啊,再过一俩月应该就能结成果实了。”
“可惜,红袖却是吃不到了……”
于婉容神色之中突然多了一丝落寞。
绿盈低头不语。
于婉容有感而发:“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细算下来,我们来到这祁王府已有十三载了。”
“红袖比我们早到了三年,可惜,走得也早……”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
说罢,她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子。
绿盈迟疑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主子,您方才为何要救那卫央?”
“他救了郡主,是祁王府的恩人,同样也是我们的恩人。”
于婉容嘴角扯出一抹富有深意地笑意,道,“若是夏青禾死了,那我们的一切计划可都得破灭了。”
“夏青禾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她死,也必须得死的恰到时机才行!”